從廁所裏麵出來,李穆開始盤算要怎麽利用先知的優勢賺錢,想了一會兒就覺得腦門疼。然後他想起來,這時候高考的後癥還在呢。前一陣子讀書太用功,沒日沒夜的看書,考完試之後放鬆下來,一看書就頭疼,想事想得久了就頭疼。現在高考剛過沒兩個月,後癥還在呢,李穆記得這病還是大二的時候才完全消失的。
其實以李穆的家庭條件來說,他是完全用不著這麽拚命的。出錢走特招的路子,或者直接到外國去讀書,讀的大學都不會比李穆自己考上去的差。不過李穆還是很想不靠家裏靠自己考上大學,所以這麽努力。
李穆總是這樣的,能夠自己辦的事,就不想靠家裏。去省城上大學,一百多公裏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本來李富貴說要讓司機送他去的,李穆拒絕了,連自己的車都沒開,買了火車票就起程了。
不一會兒到了省城,檢票出站之後,李穆就繞了老大一個彎,從火車站和汽車站的連接檢票出去。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從正常的檢票出口出去,老遠就能看見一大幫穿著黑西裝套裝還要帶著墨鏡的家夥招搖過市,其中兩個還舉著:“熱烈歡迎李穆董事來省城”的牌子。他們當然不是真的黑道上混的,這些是李穆父親在省城設立的分公司的員工。
李富貴現在業務主要在子烏,在省城隻有一個很小的,正在談前期工作的樓盤,在省城的分部現在隻有十五六個人,七八條槍。可是以後李富貴是打算把主要業務放到省城的,所以也分外的注重省城分部的正規化工作——所有省城分部的業務員都發了五套正裝西裝,外加領帶鞋作為工作裝,並規定除了特別冷特別熱的天氣之外一定要穿。
李富貴當時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偏偏選了黑西裝。分部的那些人一穿起來,兩個人走一起,怎麽看怎麽像是放高利貸的,三個人坐一塊,怎麽看怎麽像是賣毒品的,全開個大會,如果不是在深山老林人跡罕至沒人知道地方,準把警察給招來。要是他們真的跑去深山老林裏麵開大會,更讓人覺得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麽違法的勾當了。
上一輩子李穆就被這麽一圈人圍著,橫穿整個火車站廣場,讓李穆丟盡了臉……這一次李穆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從小門出了火車站,李穆又繞了老遠回到火車站廣場上,幸好時間還來得及。
“搶劫啊!”一聲遠遠超過海豚的高音飆了起來。
李穆看也不看那個害者小姑娘,一拳就把剛剛搶了手袋的小賊打倒在地。小賊旁邊一個五大三滿臉橫的人一愣,手剛到懷裏,李穆又是一拳過去,把這個莽夫也打倒在地,再加一腳踩住他的手,然後從莽漢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遠遠的扔開。
這個兩個人是同夥,一個出手搶奪,另一個人看風。要是有人阻擋了小賊,莽夫就會上前去掏出匕首。上一輩子見義勇為把小賊攔下來的人就倒了黴,被這個莽漢刺了一刀,在醫院裏麵躺了好幾個月,丟了工作還得自己出醫藥費。
這一輩子李穆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了。他撿起小賊扔下的包,送回給海豚音小姑娘:“這是你的包吧?”
“是啊,真是謝謝你。”害者接過包說,“沒想到省城還這麽。”
“火車站是比較。”李穆點點頭說。上輩子的報紙沒有提這個害者的份,現在看起來,的年紀看起來大約是15,6歲左右,卻拿著一個價值幾萬塊錢的外國名牌包,看起來也是一個富二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李穆說。這裏的已經驚了那幫假裝黑會,要是再不趕走,被他們圍住就不好了。
“不行,我還沒謝你呢。”那個生瞪大了眼睛說:“我是來省城上大學的,今天報到。份證錄取證書錢手機什麽的都在這包裏,要是被搶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真是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李穆邊說邊走,“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打賊可不是為了這個小姑娘,他是為了那個見義勇為的人。再糾纏下去警察來了還得浪費好一頓口舌呢。
“等會兒啊……喂,起碼留個名字!”那個生想拉著李穆,沒拉住,跺著腳著急地。
“我做雷鋒!”說著李穆已經跑遠了。
走到火車站外麵,李穆打了個電話給那幫假裝黑會的頭頭,富貴地產省城分公司的經理王平:“喂?王叔叔啊?我是李穆,我已經到了……已經出了火車站?你們在檢票口外麵?我沒看見啊。我已經上了出租車了,歡迎晚宴?我先去報到吧,我報到完了再去找你們。”
麵不紅氣不的撒了謊之後,李穆攔了一部出租車,說了大學的名字,就此絕塵而去。今天晚上的那個什麽宴會他是絕對不會去的,上一輩子李穆傻乎乎的去了,結果吃飯洗腳卡拉ok一條龍直落,唱完差不多天亮了,旁邊的房間兩撥人打架,有人報了警。他們一群人什麽都沒做,還是被警察拘留了24小時。人家警察說得好:“一看你們這幫人就不是好東西,這次沒抓到算你們好運!”
到了學校門口,找到報到的地方,分配了宿舍,正想出去吃個飯,就聽到一個超過海豚的高音:“同學!雷鋒同學!”
然後李穆就被拉住了,轉頭一看,原來是那位海豚音小姑娘。被這個小姑娘了這麽一聲,周圍的人全都看過來了,李穆連忙拉著走到路邊。“你怎麽在這裏啊?”李穆問,“你也是來報到的?”
“是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啊。”那個小姑娘說,“我做楊淑,楊樹柳樹那個楊,溫賢淑那個淑。你什麽名字啊?還是要繼續你雷鋒?”
“我做李穆。”李穆沒好氣地說,“你今年幾歲啊?怎麽就來大學報到了?”靠近了看,這小姑娘更顯小,難道是娃娃臉?這也未免娃娃臉得太誇張了吧?
“我今年14歲啊。”那個小姑娘說。
“那怎麽來大學報到了?”李穆問。
“跳級啊。”楊淑說。
還是個天才呢,李穆說:“好了,我現在要去宿舍,你也要去宿舍的吧?先這樣了。”
事實上李穆這一次不打算住宿舍了,上一輩子李穆貪新鮮在宿舍裏住了一個學期,結果忍了一個學期的不方便,卻一個朋友都沒到。他即將被分配到的宿舍,一共是四個人,除了他以外是三個,一個從來不出現,一個隻顧著打DOTA,還有一個一學期報了8門課,早上5點起床背英語,晚上12點才做完作業睡覺。一個學期下來,半個朋友都沒到。
這一次李穆打算在外頭買個房子住好了。想起來,在宿舍的時候,熱天沒空調,冷天沒暖氣,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沒暖氣還好說,穿多兩件服也就是了。可要是超過35度不開冷氣,這簡直就是非人的生活啊!2008年的夏天又特別的長,現在還隻是8月份,不找個有冷氣的房子怎麽活啊。
“等一等嘛,”楊淑說,“我不打算住宿舍,我想在外麵租房子住。”
“你年紀這麽小一個人在外麵租房子住?”李穆忍不住問。
“天氣太熱了啊,”楊淑一邊拿手絹汗,一邊說,“宿舍沒空調,我會被熱死的。”
這倒也說的沒錯。“可還是太危險了吧。”李穆說,“省城這裏治安不怎麽樣啊。”省城人多,治安自然就不是那麽好。子烏以前號稱夜不閉戶,當然現在也不行了,可總比省城好一些。
“我5歲就一個人上學,8歲開始自己做飯洗服,12歲就一個人住了。”楊淑說,“我們那兒治安還沒有省城好呢。李穆哥哥,為了謝你幫我拿回了包包,中午我請你吃飯怎麽樣?”
“吃飯就免了吧。”李穆看看已經走到校門口了,不遠剛好有一個雜貨店,於是說,“我還有事,請我喝瓶可樂吧。”
“那怎麽能行呢。”楊淑說,“你有沒有手機啊QQ什麽的?”
李穆當然有手機,還是聯通移各一部呢,他把自己的其中一部手機的號碼告訴了楊淑,“這個是我的電話。”
“怎麽這麽多8啊?”楊淑一邊說一邊打了過來。
“這個號碼原來是我爸的。”李穆說。李富貴當年花了八萬塊錢買下了這個號碼,過了幾天,有個“高人”和他說這個號碼和李富貴生辰八字不和,李富貴就把這個號碼轉給李穆用了。這時候電話響了,李穆記下了楊淑的號碼,就和分開了。
打車來到富貴地產省城分部,李穆見到了分部的經理王平,“王叔叔,你知道在省城大學附近,有什麽房子出租嗎?我想租下來。”
“這個嘛?太子爺等一等,我找人問問。”王平打了幾個電話,“出租房子倒是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租給學生的,條件很差。隻有幾間還不錯,一個是小區裏麵三房兩廳的公寓房,熱水空調都有,不過要買家。走路的話,去你們大學大概20分鍾。一個是私宅,三層半,每層200平,家家電都是齊的,就在你們大學的後門。本來一二層租出去當學生公寓,第三層和天臺房東自己住。現在房東出國去了,所以打算把第三層也租出去,租這個房子有個附加條件,要替房東收房租。一個是……”
“等一等,說說三層半那個。”李穆忽然說。
“三層半那個?我覺得沒什麽好的。”王平說,“雖然地方不小,不過附近的設施不怎麽樣。那個房子說是別墅,其實就是以前鄉下農民自己起的房子,水電都是自己拉的,裝修也很差。”
“屋主什麽名字?”李穆問。
“好像做施什麽的……”王平一時想不起來。
“施大石?”李穆問。
“對!就是這個名字。太子爺你怎麽知道的?”王平問。
“你幫我問問屋主有沒有意思出售房子。”李穆說。
“嗯?這棟房子沒什麽好的啊。”王平說,“屋主的確有意向要出售,不過他開價太高了,要五百萬,而且房產證上麵隻有400平米。”
“沒關係。”李穆說,“我想買,你幫我做個按揭吧,我手頭有200萬現金,其他的錢也很快就能夠湊齊。”
真是個一點品味都沒有的死暴發戶!王平在心裏給李穆加上了這個標簽。“好的,我立即就給你辦。”他說,“我覺得可以砍到400萬,一平米一萬在這個地方已經很不錯了,再說這個房子一年的收也就是15萬元上下。”
“砍價當然要砍,不過一定要保證時間,我一個月就要把它買下來。”李穆說。三層半、在後門、一層200平方,再加上屋主做施大石,李穆確定了,這就是他在上輩子知道的那所房子。半年以後大學要起幾棟學生宿舍,征收了後門一塊地方,就是這棟房子所在之,記得當時大學是花了1600萬買下來的。再過兩個月,學校要收購這棟房子的風聲就要傳出來了。“還有這棟房子附近的其他房屋,你也打聽打聽屋主賣不賣,要是賣的話我也買下來。”
“恕我直言,太子爺,”王平有些遲疑,“公司的現金流有些張……”
“用我自己的錢,你隻要幫我搞定銀行做個按揭就行。”李穆說。
“好吧,既然是太子爺你的決定,我一定全力配合。”王平說,“難道太子爺你想把那塊地方買下來做學生公寓?要搞定省城的規劃局可沒有子烏那麽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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