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聶月”

聶月從小橙懷里出手臂，懶洋洋走到晏驚寒面前，微仰著頭：“連名帶姓喊我啊，干什麼，生氣了”

聶月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讓晏驚寒更加火大，“你別太過分”

“我怎麼過分了”聶月無辜的眨了眨眼，“我喜歡誰，和誰在一起，哪步做錯了你自己說的互不打擾，怎麼反悔了”

之前信誓旦旦跟他解釋過，晏驚寒也真實意相信了，真心想和好好度過這兩年，可呢，上一秒還是溫順小綿羊的模樣，下一秒就下羊皮，出惡劣的灰狼本。

現在更是連藏都不屑了。

晏驚寒咬著牙：“你到底有沒有恥心”

“恥心”聶月冷笑著反問，“我的清清白白大爺，你是不是不太清楚這個詞的底線是什麼啊。”

“我告訴你什麼沒有恥心，”聶月往前邁了一小步，直直近晏驚寒，晏驚寒沒退，任由他走近。

聶月笑了一聲，想玩

聶月又往前邁一步。

那就陪他玩。

直到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聶月上淡淡的香水味強勢侵他的地盤，空氣繃一即發。

聶月勾起角，笑得意，的呼吸纏繞著晏驚寒的，眼眸中著暖如太的碎，那顆小淚痣朝著晏驚寒耀武揚威。

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這笑意多了幾分曖昧與纏綿，像是猛地飲下一口烈酒，最開始點燃管，辣得肺腑陣痛，酒進胃里，辣味變得淡薄，口里莫名縈繞出一甜味，很難察覺，卻經久不衰。

“如果這個時候我告訴你，我不僅喜歡他，我也喜歡你，”聶月聲音很輕，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天真的歪了歪頭，語氣誠摯無比：“然后當著小孩兒的面強吻你，邀請你一起加我們的游戲，這才不知恥。”

“無恥”

眼前這個人本沒有底線簡直無法理喻

晏驚寒忍無可忍，不想繼續這場博弈，他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別惡心我。”

聶月松松抱著手臂，笑起來。

笑起來

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晏驚寒轉要走，這時小橙才終于看懂，連忙跑了過來，“哎這位姐夫，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這是我姐，我是，”小橙不想聶月被誤會，這些年被人誤會得夠多了，所以干脆破釜沉舟：“我是在孤兒院領養的弟弟”

晏驚寒：“你說什麼”

聶月并不滿意小橙這樣直白的撕開自己孤兒的份，目中難得多了兩分涼意，“小橙，走了。”

小橙回頭，鼓起勇氣說：“你別冤枉我姐姐”

晏驚寒：“你說真的”

聶月完全無所謂，反而“噗嗤”笑出聲，了一把小橙的頭發：“你還剛啊我發現。”

晏驚寒看向聶月的目變了變。

他剛才對說了那麼重的話，現在聶月完全沒事人似的，該笑笑該鬧鬧，對于他的詆毀毫不放在心上。

最后小橙走的時候還是很生氣，回頭怒視晏驚寒。

晏驚寒看著聶月的背影，心里打翻了八百萬個瓶子，不安的翻滾攪拌，混合難以形容的滋味。

“聶”

“月”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走遠了。

一整個晚上心里都是的，洗了澡之后躲進書房，聶月回得晚，上樓的時候晏驚寒清楚的聽到在樓梯上和傭人開玩笑。

聶月總能舌燦蓮花，又皮又壞，幾句話就能撥得人又想笑又想手打，家里的傭人不管年輕的年邁的，男的的，全都被吃得死死的。

晏驚寒書頁都沒翻一下，豎著耳朵聽。

他聽到紅姨問：“小月晚上要不要吃宵夜啊，紅姨做了銀耳湯。”

聶月：“不用了，累得要死，回房間睡了。”

晏驚寒看了下時間，才幾點啊就睡

然后聶月就真的上了樓，晏驚寒再聽了一會兒，沒聲音了。

晏驚寒嘆口氣，拿了本書回房間。

距他睡的時間還早，晏驚寒卻覺得無所事事。

走到書架前站了一會兒，打開柜門一個一個把小紀念品全都打，又重新反著擺世界地圖。

看著還是不順眼。

晏驚寒干脆掀開被子上床，早睡就早睡吧。

生鐘不對，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許久都沒有睡著，半睡半醒中腦海里莫名其妙開始回放傍晚的畫面。

他聽到聶月在他耳邊輕聲說：“如果我現在說我也喜歡你，當著他的面強吻你”

晏驚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睡著還是醒著，總之這句話在他耳邊重復了千萬次，到最后真實到晏驚寒都懷疑聶月是不是真的在他房間，真的在對他說這句話。

醒來的時候還是半夜，晏驚寒睡出一冷汗。

他掀開被子下樓喝水，拿著杯子在樓梯上到也要下樓的聶月。

“喲，小正人君子。”睡也不好好穿，扣子扣得歪歪扭扭，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前白到發膩的皮。

不得不承認，聶月的五實在是致。

饒是晏驚寒對于有著濃濃的“厭惡”濾鏡，也依然無法否認出眾甚至可以說驚艷的貌。晏驚寒的表妹晏楚怡有平城名媛第一的頭銜，可聶月較之晏楚怡，有過之而無不及。

的是靈的，不笑時如山巔白雪，被金燦燦的晃著，映不出溫度的冷，笑起來眉眼彎彎，整個人都是生的，狡黠嫵，乖巧時天真，像江南煙雨下一汪碧藍湖水，得人心魄。

是罌粟花，則矣，妖冶魅，渾都是劇毒。

不能靠近。

聶月站得比他高一個臺階，晏驚寒看的時候幾乎平視。

晏驚寒終于逮住機會，他低聲說：“對不起。”

聶月臉上的表一僵。

“什麼”

晏驚寒抬起眼睛，剛好有月映進來，落在他的眼睛里：“我說，對不起。今天是我誤會你了。”

聶月轉頭笑了，沒有扎頭發，長長的頭發卷曲著垂下來，麗的弧度順著的曲線卷曲著。沒有化妝，看著比白天溫順一些：“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啊”

晏驚寒：“我不該那樣說你的，我應該弄清事全貌。”

聶月冷笑起來，晏驚寒并不知道為何忽然這樣笑。

“那你現在知道事全貌了麼”

晏驚寒沉一瞬：“不知道，但我確實要跟你道歉的。”

做錯了事就應該道歉，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晏驚寒微仰著頭，眼睛比那一小點月還要干凈，簡單又直白的看著他，聶月忽然有種溺水的錯覺。

聶月移開目，斜斜的靠在樓梯扶手上，“這個世界做錯事的人多了，個個都道歉還不得到明天早上去。”

“更何況”聶月斜睨著晏驚寒。

晏驚寒心里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

聶月的手猝不及防鉆進晏驚寒的服，指尖帶著涼意，到晏驚寒溫熱的皮，激起一小片瑟，然后快速轉了方向，在他前了一把，晏驚寒馬上就要發作的時候，緩慢的翻出沒有整理好的領。

“更何況我本來也沒有說慌啊，”聶月的語氣竟然還

還有點委屈。

“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你啊，雖然上說著要互不干涉，但我好像并不想這麼做，我在用盡一切方法勾引你，你，”聶月勾起一個極度天真的笑容，桃花眼里的誼快要滿溢出來。

“又壞又無恥，你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