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言一大早就來到了辦公室,律師事務所的晨會中,心不在焉的樣子。坐在對面的那個律師郭長喜一直著煙,刺鼻的煙味又讓想起了昨晚的,胃裏陣陣翻滾。幸虧早飯沒有吃,要不然肯定當場就要嘔吐了。
晨會結束后,陳妙言回到了辦公室。岑熙跟了過來,他關切地問道:「陳律師,你沒事吧?我看你氣很差。」
陳妙言柳眉微蹙,擺了擺手,不想多說什麼。
而正在這時,書吳鑫楠走了進來,手裏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真的很大,足有99朵之多。吳鑫楠走到了陳妙言的辦公桌前,將玫瑰花往上一放:「陳律師,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的。」
陳妙言著玫瑰花怔了片刻,還沒等開口,岑熙就問道:「誰送來的?」
「哦,這裏有卡片。」吳鑫楠翹著腳尖指了一下。
岑熙拿起卡片看了一眼,神不悅。陳妙言過手去:「給我吧。」他無奈,只好到了陳妙言的手中,陳妙言打開一看,心更不大好了,三兩下將卡片撕掉了,說了句:「幫我把花丟了。」
「啊?」吳鑫楠很驚訝。
岑熙倒是很高興:「我來吧。」他抱著這一大束玫瑰花出去了,心中猜測:這個霍明彥是什麼人啊?一出手就是99朵玫瑰,小子,你追孩兒也太捨得下本兒了吧?
陳妙言的狀態很不好,打開電腦,想上網查一查有關於心理醫生的諮詢事宜。自從昨天見到了那,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覺得死者在面前晃來晃去,真的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整整一上午,無心做事,中午的時候下樓買了一袋話梅。拆開一顆含在裏,覺噁心煩悶消減了許多。看著話梅的包裝,忽然想起了夏朗,心中輕笑了一聲:他從哪兒知道這個方法的?
夏朗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韓笑問:「夏隊,你不會是冒了吧?」
夏朗了鼻子:「沒事。」
眼前,是羅列在甬路邊的幾隻垃圾桶,這便是昨晚王姨倒垃圾的地方。「昨晚就是在這裏,那兩個人在這個地方。」王姨走了幾步,站在了不遠。
夏朗注意到,這條路,可直通案發現場。為了慎重起見,他問道:「他們是從那個方向來的?」他指著王姨的後。
「對,就是那裏。」
「笑,我們過去看看。」夏朗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所有監控影像中都沒有發現可疑目標,不排除是部人員作案。但是,在符合案發時間的況下,王姨發現的這兩個人嫌疑是最大的。他們又是怎麼功避過攝像頭的呢?
如果是部人員(包括業、保安、工程維修人員)作案,他們完全可以很大方地跟偶遇的王姨打個招呼,來減輕自己的嫌疑。但是這兩個人都沒有這麼做,照這麼看的話,他們很可能是外來人員,不了解東海府里的況……但真的是這樣嗎?
夏朗帶著眾人順著這條甬路走,一直走到了東海府園區的最西邊,甬路折而向北。
郝經理說道:「再往前走不多遠,就是門口了。」
夏朗很清楚,昨晚他已經把這一帶的況得很了。但畢竟是晚上,難免一些重要信息。夏朗思索一番后,他忽然徑直走到了園區的圍牆。考慮到了業主的安全,東海府的圍牆除了常備的鐵柵欄之外,上面還拉上了電網。
郝經理走過來說道:「夏警,我們這可是二十四小時通著電的。」
「多大電伏?」
「嘿嘿,您放心,電不死人的,不過也足以讓他們難好一陣兒的。我們也不敢來呀。」
夏朗從郝經理的表中判斷出來,這樣的電網雖然說不至於要人命,但是也需要半天時間才能緩過來。他慢慢走到了鐵柵欄的跟前,手一一拂過這些拇指細的柵欄,像是撥琴弦的作。
後的郝經理和王姨都傻了眼,不明白夏朗這是在做什麼,唯有韓笑不語。他跟著夏朗的時間很長了,知道一旦遇到案子的時候,他就會像變了一個人,習慣獨自去思索案。
忽然,夏朗的作停了下來,他的手攥住了其中的一欄桿。沒有用多大力,只是輕輕一掰,欄桿竟然首尾斷開,握在夏朗手中的,了一四尺來長的鐵。
其餘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片嘩然。而夏朗則笑了,他仔細看了一下鐵的兩頭,兩頭很平整,像是用鋸子鋸開的,鐵的周圍是均勻的黑的漆,而首尾兩端則出了原本的白鐵。
這種況不用說了,一定是犯罪嫌疑人在某個時刻鋸開了這裏的鐵欄桿。取下這鐵欄桿后,剩下的空間足以容納一個人鑽進鑽出。昨晚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從這裏進來的,沒有走多遠,便遇到了深夜倒垃圾的王姨。
王姨聽說昨晚自己遇到的那兩個人很可能是殺人兇手,嚇得都了,雙手合十不斷地念著阿彌陀佛。
夏朗抬頭看了看,皺眉問道:「郝經理,這裏沒有攝像頭嗎?」
郝經理也沒想到兇手會從這裏堂而皇之地鑽進來,他正發愁怎麼跟霍英華解釋呢,聽到夏朗這麼問,嘆了口氣說:「原本是打算安上的,但是……但是……」
夏朗抬了一下手,示意他沒必要說下去了。既然已經為了既定事實,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晚了。因為夜黑風高,王姨也沒能看清楚那兩個人的長相,只知道是一高一矮。
回到市局后,夏朗及時將這一況反映給了付如丞。付如丞拉開了屜,拿出一隻茶葉罐,「嘭」的一聲打開,說了句:「照這麼看,兇手是有兩個人?」
「嗯,我來之前和葉理通過了,死者的沒有留下,暫時無法肯定是不是兩人作案。但是……我覺得這兩個人嫌疑非常大。」
付如丞煮好了水,倒進蓋碗中,轉著蓋碗洗茶,皺著兩道花白的濃眉說道:「唔,在案發時間的時間段出現,又是利用了這麼狡猾的手段進了東海府,就算不是兇手也一定不是好人了。」倒乾淨了第一泡茶水后,他泡上了一壺茶,斟滿茶杯,「嘗嘗這個茶,這是上次去燕垣市開會的時候,老戰友送我的。」
「好,謝謝局長。」夏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下一步有什麼計劃?」
「我想,等其他人的行結束后,晚上我們開個會,把一天的收穫總結一下,看看有哪一些況是值得我們重視的。」
「嗯。好好乾吧,這件案子我也背著不小的力啊。」
夏朗點了兩下頭:「何淑琴的緒怎麼樣?」
付如丞苦笑:「你小子明知故問啊,我要說家屬緒穩定,你信嗎?」
夏朗嘆了一口氣。
「老太太尋死覓活的,上午來認,嚎啕大哭,幾個人都勸不住。後來我讓幾個警先送回去了,們的任務就是讓何淑琴的緒穩定下來,這樣也有利於我們以後的詢問。對了,還有一件事,恐怕你絕對想不到。」
「什麼事?」
「今天你們出發后,我去經偵支隊的小張那邊,最近王福海那件事不是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嘛,就讓他們順手查了一下樑玲的經濟況,結果出來后你猜怎麼著?」付如丞臉上的神有點兒複雜。
「一定很有錢吧?」
「的名下資產,不算上那棟別墅,只是銀行里的存款就達到了八千多萬!」
「什麼?!」夏朗一下子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