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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至尊》 第一章 大夢幾千秋

天還沒有亮,十萬里大荒一片昏暗,但卻已經照耀在劍門山之上,只見這座奇山半山腰雲靄裊裊,祥雲漂浮,先落在山頭金頂之

金頂琉璃大殿迸發出金萬道,照耀雲海,極為奪目。

而在雲海環繞的群山之間,一座座宏偉古樸的大殿如同漂浮在雲海之上,神聖肅穆而又莊嚴。

這裏便是十萬里大荒,三千人族部落共同的聖地,劍門!

劍門鍊氣士輩出,守護十萬里大荒,三千人族部落所有人無不以為劍門的鍊氣士為至高榮耀。

大荒環境惡劣,人族弱小,沒有劍門守護大荒,只怕三千部落早已灰飛煙滅。

山門高聳,山門后便是劍門的門弟子的棲息地,生活著數萬的門弟子。

劍門中鍊氣士頗多,三千部落送來族中的上山學藝,如果沒有深厚背景便多數生活在這裏。而有背景的部落往往在劍門中有鍊氣士,可以直接將子弟送其門下。

鍾岳早早的起床,著膀子站在水井邊打上來一桶水,從自己頭頂澆下去,然後猛地打了個激靈,將昏睡趕走。

清水從他落,在青石板上濺起水花。

他的結實,材勻稱,皮繃在之上,顯得很有力量,而在他前則有三道深深的爪痕,不知是什麼猛留下,已經結疤。

鍾岳轉過來,後背上也有一道道爪痕,他的左臂之上也有猛咬傷留下的疤痕,他上竟有十幾大大小小的疤痕,渾然不像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年。

鍾岳背起葯簍,悄然無息走出山門,向山下走去。

外門弟子的地位極為低微,能夠學到的只是劍門最為淺的一些功法,只有修靈,才可以門的記名弟子,拜在門堂主的門下,得到劍門真正的傳承。不過沒有背景的外門弟子想要門記名弟子,是何其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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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三千人族部落,小部落上萬人,大部落有幾百萬人之多,無數人削尖腦袋往劍門中鑽,都想為劍門的門記名弟子,為鍊氣士,因此競爭激烈。

劍門有著劍門的規矩,若是十六歲之前無法修靈,便會趕出劍門。大荒大小部落族長的子自然有著各種靈藥靈丹,來提升修為,栽培子在十六歲之前修靈。

即便是普通的資質,只要有足夠的靈藥靈丹,都可以靠靈藥靈丹堆鍊氣士!

而其他貧民平民的子則沒有這個待遇了,只能靠自己勤修苦練。

寒門難出貴子,窮困人家很有人能夠為鍊氣士。

鍾岳出自鐘山部落,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部落,因為連年災荒,只剩下百十來個人,可以說是大荒中最小的部落。

這樣的部落連自保都問題,更何況供出一個鍊氣士?

因此鍾岳儘管比別人努力百倍,但還是距離修靈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他這次這麼早下山,便是為了在深山老林中搜尋幾位靈藥來煉製羽靈丹,溫養魂魄。

羽靈丹是最為普通的丹藥,煉製羽靈丹所需要的藥材也是普普通通的藥材,但即便是這樣普通靈丹靈藥他也買不起,只能自己煉製。

自己採藥自己煉丹,花費的時間吃的苦頭,自然比別人多得多。

鍾岳離開劍門山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天已經大亮,劍門山門的弟子和外門的弟子都早已起來,各自修鍊,突然只聽山上傳來急促的鐘聲,一位位氣息強大的鍊氣士從山頂飛落,遠遠便高聲喝道:「魔魂瘴將現,劍門所有弟子聽令,所有人嚴外出!」

「所有人止離開劍門山半步!」

「魔魂瘴危險無比,唯有劍門能夠守護一方,任何人不得離開劍門,否則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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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門上下一片嘩然,只見轟隆一聲,宏偉的山門陡然關閉,但見劍門山半空中,雲霧繚繞之間,一座座宮闕芒大放,金頂更是萬道金,照耀虛冥,璀璨無比!

這樣嚴陣以待的大陣勢,外門弟子還是頭一次見到,不過對於門弟子來說卻並不陌生。

魔魂瘴每隔十年一次,兇險無比,即便是鍊氣士遇到魔魂瘴也會死得慘不忍睹,每一次魔魂發都會洗千里之地,所過之寸草不生!

「這魔魂瘴怎麼會提前發?按照時間來說,應該五天之後才會發?」一位門弟子喃喃道。

正在此時,突然地底傳來沉悶的聲響,如同有魔怪在地底興風作浪,突然劍門山不遠的一座深谷之中有滾滾的黑氣湧出,如同噴泉一般咕嘟咕嘟上空噴黑霾!

很快,這道黑柱便比劍門山還要高,筆直雲,然後黑霾向四面八方散去,這幅場面,彷彿有一把巨大無朋的黑傘在徐徐張開一般!

天地間頓時一片漆黑,唯有劍門山芒大方,照亮黑霾,滾滾涌的黑霾從上方下,來到劍門山附近,便被芒擋在外面,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幕在守護著劍門山,讓黑霾無法浸山中。

而在那黑霾之中似乎還有恐怖的生靈,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怒吼聲,時不時黑霾中的生靈撞擊在劍門山的幕上,傳來一聲聲沉悶的巨響,驚人至極。

劍門山高,一座大殿前,幾位鍊氣士仰這場恐怖無比的魔魂瘴,有人低聲道:「外門弟子有幾人走出山門,至今未回,只怕有去無回了……」

鍾岳前去採藥的地方名聚雲山,聚雲山中多靈藥,位於劍門山東南一帶,他這幾年在劍門中做外門弟子,雖然沒有學到什麼高深的功法,但卻煉得強健,一步便可越丈余距離,翻山越嶺輕鬆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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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聚雲山,天已經亮了,山中時不時傳來一聲聲吼。

這裏人跡罕至,附近也沒有什麼部落打獵,山中的猛極多,鍾岳小心翼翼在山林間行走,四尋覓,沒過多久便採摘了幾味靈藥。

「其他的靈藥都好尋,唯獨這一味五香芝難尋,需要運氣。」

鍾岳翻山越嶺,突然約嗅到一奇特的葯香味,那葯香味若有若無,但隨著他漸漸走近葯香便越來越濃。

葯香共有五種奇特的氣味兒,甘甜、芬芳、清爽、火烈、醇香,正是五香芝的氣味兒!

他循著氣味前行,來到一座山崖邊,俯向下看去,只見山崖陡峭,石突出,谷中幽深,深不見底。

在山崖十多丈遠近有一塊突起的巨石,有細細的水流從崖壁上滲出,滋潤著幾株異草。

「五香芝!」

鍾岳心中一喜,小心翼翼沿著山崖攀巖而下,山崖雖陡,但是他手極佳,卻也沒有多危險。

過了片刻,他便來到距離那塊巨石不遠,向下看去,只見深谷黑漆漆一片,冷風從下向上吹,冰寒刺骨。

鍾岳愈發小心,終於來到那塊突起的巨石上,正採摘五香芝,突然天空昏暗下來,他急忙抬頭看去,心頭一驚。

只見一頭金燦燦的大鳥飛臨山崖,那大鳥翼展丈余,竟然長著兩對翅膀,正拍雙翼向他這邊俯衝下來,利爪閃錚錚寒

「這是什麼猛禽?」

那頭四翼金鳥還未撲至,獵獵的罡風便鋪面而來,打在臉上生疼,幾乎將鍾岳從巨石上掀下!

呼——

四翼金鳥撲擊而來,鍾岳在它撲至的一瞬間急忙抓住幾株五香芝,然後縱一躍從巨石上躍下,這頭大鳥撲空,撲閃著四翅飛起,四下搜尋,卻見鍾岳並沒有墜落山崖,而是在巨石下方一丈多遠抓住一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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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翼金鳥戾嘯,衝天而起,準備再次撲擊,鍾岳咬了咬牙沿著青藤向深谷中去,那四翼金鳥剛剛飛至半空,忽然滾滾的黑霾湧來,霎時間將整個山谷籠罩,鍾岳抬頭向上看去,彷彿天被黑布蓋住了一般。

谷底約還有線,看不清是什麼東西發,突然鍾岳只聽頭頂風聲傳來,只見一個巨大的骨架從上空掉落,經過他的邊墜深谷之中。

他心中一驚,只見那骨架正是剛才那頭四翼金鳥的骨架!

短短片刻,這頭四翼金鳥便彷彿被黑霾中的什麼東西吃掉了一般,只剩下骨骼!

鍾岳骨悚然,抬頭看去,只見黑霾沿著山崖向自己這邊而來,速度極快。他連忙順著飛速下,突然嘣嘣幾聲青藤從崖壁上落,鍾岳連同青藤一起從崖壁上掉落下去。

中他手四抓,終於抓住一株從崖壁凸起的古樹枝杈,下墜的形這才止住。鍾岳抬頭看去,黑霾侵襲距離自己只有四五丈的距離,而在這株壯的古樹旁邊還有一個水缸細的口,口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巨大的三角頭顱從口中探出,然後高高抬起,饒有趣味的盯著鍾岳,赫然是一頭大的無法想像的巨蟒!

巨蟒口中嘶嘶有聲,對他很有興趣。

這等大蟒絞殺力驚人,是大荒異中的王者,即便是鍊氣士斬殺這等兇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他?

鍾岳咬牙,鬆開枝杈,軀頓時墜落。

那頭巨蟒嘶嘶的吐著長長的蛇信子,正撲擊,突然黑霾籠罩,將巨蟒吞沒。

嘩啦,一條長達十多丈的蛇骨從黑霾中墜落,與鍾岳一前一後墜谷底。

寒谷幽深,枯枝敗葉在谷底鋪了厚厚的一層,鍾岳落地並沒有到多大的衝擊,年藉著微弱的線四下看去,只見谷底骨堆積,鬼火點點,應該是死在那頭大蟒和怪鳥口中的野骨。

「剛才那巨蟒也死了,這黑霧到底是……糟了!」

鍾岳臉劇變,黑霾終於也到了谷底,四下湧來,鬼火一朵接著一朵相繼消失在黑霾之中。

鍾岳四下看去,只見黑霾湧來,近在咫尺,不由暗嘆一聲:「這怪霧吃了金鳥和巨蟒,只怕我也必死無疑……咦,這些黑霧怎麼不了?」

黑霾涌到他邊丈余之地突然停止前進,彷彿被一無形的力量擋在外面,形一個半球狀的守護圈。

鍾岳看到黑霾中一個巨大的白骨爪子抓來,抓住這個半球狀的守護圈,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卻沒能抓破。

那白骨爪子不知是什麼怪,單單一個指節都比他還要高大!

要知道,鍾岳這幾年磨練筋骨,子骨比年人還要高大幾分,而這白骨爪子竟然連一指節都比他大了許多,實難想像白骨爪子的主人到底有多大!

「這是……」

鍾岳看到就在這不大的守護圈的中央,有一跏趺而坐的骨,這骨右臂揚起,手中提著一盞燈,似乎為黑暗中的人們照明道路。

幽幽,比鬼火亮不了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奇怪,此人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只剩下骨骼,怎麼這盞燈卻還沒有滅?」

鍾岳好奇萬分,上前細細打量,這才發現奇特之,這骨骼並不能稱之為人骨,也不是跏趺而坐,而是盤坐。

之所以稱作盤,並非是盤膝,是因為此人沒有雙,只有一條長長的蛇尾,蛇尾盤繞在一起,而他的上半卻是人形,有頭有頸,有手有臂!

這是一尊人首蛇的怪人的骨!

「難道是這盞燈擋住了這些奇怪的黑霧?」

鍾岳向那怪人骨拜了拜,抬手小心翼翼取下這盞燈,只見燈焰搖晃,隨時可能熄滅,他連忙用手護住,突然只聽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大夢幾千秋,今夕是何年?年,如今是第幾朝伏羲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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