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曹的心變得複雜無比。

蔡昭姬則是如實講。「十五年前，我與父親正好途徑濮頓丘縣，恰逢兵剛剛平定當地黃巾叛，整個頓丘縣一片凄涼，哀鴻遍野。」

「就是在那時，我與父親在竹筐中尋到了一個半歲大的孩子，一旁還有一個已亡故的婦人，雙手依舊死死的護住竹筐，想來便是這孩子的母親。」

「這孩子哇哇直哭，可憐極了，我便勸父親收留了他，將他帶回家中養育長大。竹筐有一枚青綠的玉佩，除此之外，還有一枚木牌，木牌上面寫著他的生辰八字，除此之外，還有他的名字——陸羽！」

講到這兒的時候，蔡昭姬抬眼向曹…

而此時的曹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碩大，也莫名的張開，整個樣子顯得極不斯文。

青綠玉佩、書寫著生辰八字的木牌、陸羽…羽…羽！

「玉佩在哪？木牌又在哪？」曹的語氣變得焦急，其中還帶著無限的慌張與迫切！

縱然曾經征戰沙場，命懸一線之際，曹也從沒有如此慌過。

蔡昭姬不明所以，當即反問。「兄長怎會對這個如此在意？」

能不在意麼？

曹清楚的記得，十五年前，他得知陸家產下一子后，曾言，希這孩兒猶如雄鷹一般，「羽」翼鋒芒，翱翔寰宇…

十五年前，他更是親筆將這個孩子的生辰八字篆刻於木牌之上…臨行前，還留給這一對母子一枚鐫刻有「吉利」字樣的玉佩。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蔡昭姬口中提及的往事無比吻合。

也就是說，只要親眼看到玉佩、看到木牌，曹就能判斷，陸羽…或許就是他苦苦尋覓，失散十五年的兒子！

呼…

長長的呼出口氣，曹強行將的心制下來。

「我只是好奇這玉佩與木牌，賢妹也知道，我曾在濮頓…頓丘縣做過縣令，或許…能替陸羽尋得親人呢！」

儘管刻意制心頭的緒，可一句話中間，曹停頓了三次，這與他平日那豪放不羈的語氣迥然不同。

蔡昭姬倒是沒有在意，「這玉佩與木牌，陸羽弟弟隨攜帶，兄長做過頓丘令，或許…還真能幫陸羽弟弟尋到親人呢。」

親人，曹心裡琢磨著，哪裡只是尋到親人，這是幫他找到失散多年的爹了呀！

曹心中的悸已經按捺不住，就快要呼之出。

蔡昭姬這邊，卻猛地想到了什麼。「忘記告訴兄長了，若然是兄長替他尋到其它親人還好，可千萬不能是陸羽弟弟的父親，陸羽弟弟對…第這位父親可是恨的咬牙切齒呢！」

呃…這…

曹一怔，頓時他覺有點…

「這是為…」

他本想問這是為何，可轉念一想，他當即瞭然。

無論是各種緣由，拋下妻兒的行為總是不對的，哪怕這種「拋下」，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保護」。

除了曹之外，沒有人會知道，當初曹家「宋皇后案」牽連自難保，怎麼敢連累這一對母子呢？

曹唯有將們暫時拋下，等事態平息后再接回曹府！

可偏偏，好巧不巧，「宋皇后案」平息又趕上了黃巾起義，天下大。

他曹倒是想去接回這一對母子，可…終究是無能為力。

這件事兒，沒有人能知道曹的苦衷，或許在這一對母子心目中，他曹早就是個負心人吧？

這又如何能怪…陸羽對父親充滿了敵意呢！

「這…」

曹心頭愧疚不已，

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可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

罷了，先不管這麼多了。

當即得先驗證那木牌，那玉佩…除此之外，曹清楚的記得，他與陸家的兒子上是有一明顯的胎記！

只要這胎記在，那…無疑，陸羽就是他曹的長公子。

…

「兄長，這已經等了有一個時辰了，要不小妹還是去喊出陸羽弟弟吧！」

正直秋冬之際，書齋門外的院樓中寒風刺骨，曹又把披風披在了蔡昭姬的上，眼可見，他渾都在發。

蔡昭姬不知道的是，這本不是曹冷的緣故，這是他心火熱不已、愧疚不已、不已呀。

「不用告訴他，就讓我等在這兒！再多等一會兒！」

似乎，在冰冷的院落中越久，越是能消散曹心中對那一對母子的愧疚，也讓他更好一些。

就在這時。

「嘎吱」一聲，書齋的大門推開，一個長相清秀、輕輕敲著腦門的年輕公子徐徐走出。

個子不算高卻格外神，子骨不算強壯，卻與曹一般，由而外的散發出一英氣！

這年，卻不是陸羽還能有誰？

哪怕走出書齋，可此刻陸羽尤自凝眉在梳理今日記下的古籍、文獻。

全然沒有注意到曹與蔡昭姬…

這是一種忘我的境界，就好像，他需要不斷重複的打開腦海中記憶宮殿的大門，將磅礴的知識、學識灌輸其中，每一條均梳理的清清楚楚。

見他這副模樣，曹與蔡昭姬均是默契的選擇不做聲，不去打擾。

只是，曹的一雙眼眸的盯著陸羽的面頰…

眼睛、鼻子、耳朵，甚至是下，都像極了十五年前那個讓曹魂牽夢繞的人，真的就如一般清俊，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果說原本，曹對陸羽世的懷疑只能篤定一半，那麼現在，幾乎，曹敢篤定，這孩子就是他失散多年的長子！

陸羽？哪裡是陸羽？

分明，分明就是曹羽嘛！

…

咦…

記憶宮殿的大門關閉，陸羽緩緩睜開眼眸。

這才發現書齋的門前除了姐姐蔡昭姬之外，還有一個長相併不英俊的中年男子，正癡癡的著自己…

從頭到腳，從上到下，似乎，自己上的每一個部位他都格外留意。

乖乖，昭姬姐姐這個大在眼前，一眼也不看，反倒是…眼珠子一直盯著他陸羽？

更有甚者，他的眼神十分怪異，說是怪陸離吧，偏偏其中還迸出一絢麗的晶芒，就像是飢了許久的獅子看到了食一般！

…陸羽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

這傢伙該不會是一個變態狂，這是？饞他的子呢？

呃…我陸羽，別男，好，取向十分、十分、十分正常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