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放心吧,他不會生氣的。”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買的東西都是有道理的,沈平遠也從不會表達任何的不滿,再說了他憑什麼不滿?
快到村口的時候,兩人遇到了祝慶安。
祝慶安似乎剛從地里回來,鞋子上還沾著泥,看上去很不高興,想想也是,一個整日之乎者也的人,怎麼會容易下地呢?
祝慶安看到李妤車子上推著的東西,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可隨即又把眼睛抬高了。
紅糖,豬骨頭,小米,包子……
自從李妤和沈平遠不給他們家送東西了之后,祝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祝慶安是村里的唯一的秀才,村里的孩子想讀書的基本都去他那里,平日里也能收束脩,可兩口子都要吃,再加上祝慶安要買書筆墨之類的,日子過得其實很拮據。
李妤心道:真是晦氣,怎麼遇到他了。
祝慶安又往籃子里面看了好幾眼,忍不住吞了吞嚨,裝腔作勢的對著李妤說道,“行了給我吧,不用送過去了,省的三牛知道了打你。”
要知道,以往李小翠把他當做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每次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時間想著他。
每次祝慶安都裝的很,一邊收下了東西,一邊有裝的擔心李小翠被打。
你特麼知道被打還要?
真是個賤男人,即當又立。
祝慶安以為李小翠就是鬧一鬧,畢竟以前對自己可是死心塌地的,恨不得為奴為婢的,前段時間的不正常肯定也是沈三牛得。
現在這里有沒有人自然就不必裝了。
李陳氏擔心的看著李妤,以為李妤和祝慶安還有聯系,這樣是讓妹夫知道了可怎麼好。
這日子才剛好一點啊!
“妹子,你可別犯渾。”
“嫂子放心。”
李妤心里對祝慶安惡心到家了,眉宇蹙,直看得人心旌發寒,“給你什麼,你祝慶安什麼時候變一個乞丐了,見人就乞討?”
祝慶安和曹心蘭不愧是兩口子,能把不知廉恥的話說的道貌岸然也真是絕配。
前有曹心蘭攔路裝白蓮,現有祝慶安偽善不要臉。
無恥啊!
祝慶安氣的臉都紅了,雙眸恨不得噴火,“李小翠你不要不知好歹。”
祝慶安好歹也是讀書人,哪里得了這份氣?
李妤怪氣地出聲:“你一個大男人,讀了多年書了,還只是一個秀才,裝什麼,你以為你是什麼金元寶,人人都喜歡你,滾開點,別擋我路。”
李妤用力的推車,祝慶安下意識的躲避。
李妤趁機將車推了過去。
祝慶安氣得跺腳,“李小翠,你家別想讓我收狗娃讀書,想都別想,你們沈家的孩子以后我一個都不會收。”
李妤面不改的揮揮手,“隨便你,比你讀書好的人有的是,你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讀書人,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秀才,也沒見你培養出什麼人才來,我都替你丟人。”
祝慶安氣的口不斷起伏。
發誓日后必定會給這個不識好歹的賤人一個教訓,竟然敢嫌棄他?
簡直有辱斯文。
李陳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妹,你剛才罵的真帶勁,我看祝慶安的臉都綠了,要我說你早在罵他了,仗著讀過幾年書就看不起村里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李妤漠然地看向前方,心里卻想著,小寶也到了讀書的年紀了,祝慶安再怎麼不好,也是村子里唯一的讀書人,即便村里人看不上他,可仍舊有不人找他教孩子讀書。
也想給小寶找一個老師,紅袖說鎮子上有一家學堂收學生,可一年的束脩就要十兩銀子,算上吃飯穿住房起碼得一百兩銀子。
祝慶安罵了一通,見李小翠連頭都不回了,更加來氣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曹心蘭,“你干什麼去了?”
曹心蘭心虛了一下,笑的溫,“村里的人都開始播種了,我想著家里的地也該種了,就想著找人幫種上。”
祝慶安和曹心蘭都不會種地,往年曹家的地都是沈三牛種的,今年曹心蘭也想找沈三牛,可他連看都不看,更不用說種地了。
現在沈三牛了村子里的名人了,人人都說他畫出來的圖紙好,看著他眾心捧月的,曹心蘭看著心像是夾在油鍋里炸。
種地的事祝慶安一向不懂,每年也是學生的家長幫忙種的,他從不會激只覺得理所當然。
“地里的事都安排好了?”
曹心蘭為難的開口,“有幾家說等家里的地種好了再給我們種。”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晚了豈不是要影響收?
祝慶安臉上寫著不悅,“沈三牛沒說幫忙?”
沈三牛幫著種地的事祝慶安當然知道了,只不過是他是益人所以真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曹心蘭眼睛閃爍這什麼,“相公,剛才我從地里回來,看到好多人說沈三牛畫出了一種犁改良圖紙,貌似可以省不的力氣。”
祝慶安問道:“什麼圖紙?”
曹心蘭娓娓道來,祝慶安的眼睛越來越亮,他一直都想在縣衙里面謀求個一半職的,可惜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也沒什麼錢。
現在機會豈不是來了?
“圖紙在誰的手里?”
曹心蘭見狀就知道圖紙肯帶有大用,“在村長的手里。”
中午,李妤特意做的紅糖饅頭,又做了一道紅燒。
沈方氏看著李妤買回來一大堆的東西,在門口嘀咕了半天,氣的李妤說道:“你看不慣就別吃,去你大兒媳婦家吃去。”
沈方氏磨了磨牙,終于消停了。
到了晌午,沈平遠沒回來,得知是去三叔公家吃飯了,李妤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將飯菜留了一部分。
沈張氏也正好回來了,聞著想起就好吃。
全然忘記了得罪過李妤的是,“三弟妹做好飯了,正好我……”
“正好,嫂子也回去吃吧,我就不留你了。”
狗娃聞著這麼想一腦的跑了進來,看著就要抓,他的手上全是泥,黑黢黢的,別人怎麼吃?
李妤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他的手。
狗娃鬧了起來,“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沈方氏聽到靜跑了出來,看到寶貝大孫子哭了心都疼了,對著李妤破口大罵,“我孫子想吃口怎麼了?”
李妤松開了狗娃將饅頭和才一腦的收了起來,盯著柜門說道,“你孫子想吃找娘去,找我干什麼,大哥一個月在立做工,怎麼也得有上百文錢,怎麼給孩子吃頓的錢都沒有呢?”
沈方氏哪里聽得進去,見狗娃哭的厲害,著腰就要罵,李妤的手剛好到了菜刀。
菜刀剛磨過,還煩著銀。
沈方氏咽了咽口水,瑟瑟發抖,“你……”
李妤一個冷眼掃了過來。
沈張氏躲在沈方氏的后面,小聲地慫恿,“還能真的殺了你怎麼的,你不想你大孫子吃了?”
沈方氏瞪了沈張氏一眼,你想你兒子吃,你怎麼不去說?
“還有事嗎?沒事就出去吧。”
沈張氏肚子越就越是不想出去,有多久沒吃,自己都忘記了。
“娘。”
沈方氏還是打怵李妤,卻又不想大孫子苦,“你……把我的那份給我。”
李妤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老太太想自己待自己,有什麼辦法。
見李妤妥協了,沈方氏和沈張氏都松了一口氣。
兩個饅頭,一碗的紅燒。
“怎麼才這麼點啊?”沈張氏不滿的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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