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只是聽說過那軍師的事。但其實并不知曉他的況。
只知道,那位在沒有傷之前,也是個人,算是天之驕子。
但自從傷之后,就被困在宅院之中,且神很不好,甚至……自暴自棄。
今年年底時,那位更是自殺了。起因是被退婚,那位未婚妻,聽說是寧可死,也不愿嫁過來。
這件事,當時葉知秋是不理解的——那時候一心覺得沈長璜好,是如此妙。怎麼會有人因為對方殘疾,就想悔婚。
但現在,理解每一個人。理解那位小姐不愿面對這麼一個自暴自棄的癱子,不愿守活寡一輩子。也理解那位軍師為何不想再活著。
葉知秋想,其實就算不做這個易,也不是不可以去試一試。哪怕只當個疑難雜癥的挑戰呢?
或許,可以用針灸加藥浴熏蒸的辦法來試試。
葉知秋正想著這件事,明黃一瘸一拐的進來。看著,言又止。
于是葉知秋干脆不讓說了:“誰也不必求。我也聽不進去。你歇著,我去一趟母親那兒。”
說完這話之后,就干脆起,往葉夫人那邊去了。
葉夫人林氏正要用飯,見葉知秋過來,便拉著坐下:“說吧,今兒是怎麼了?”
于是葉知秋言簡意賅將事說了一遍,沒說得太嚴重,怕林氏擔心。
可林氏還是心疼得不行:“我的兒,怎麼了這麼大的委屈?不行,明日我要去安家問問——”
“不必如此。”葉知秋抱著林氏的胳膊撒,“就是年歲太小,太沖嫉妒,所以才這般。今日我已是不留面,若再鬧上門去,就顯得我們得理不饒人一樣。多不好?”
頓了頓,不聲地將話題轉移開來:“母親,我想著,不如我親自去接嫂子回家吧?說起來,嫂子過門這麼久,我對嫂子也多有沖撞——”
主要是,嫂子在這一天,不僅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更差點連命都沒了。
而救人的,是暗中支持沈長璜的襄侯子蔣覓。
也是從那之后,蔣覓才和自家哥哥葉知柏了至好友。
也是他,給葉知柏出了主意,讓葉知柏追擊賊寇,最后反而中了計,被埋伏,落了個死的下場。
最了解自己哥哥,當然無比清楚,如果沒有這件事,葉知柏不會那麼信任蔣覓。
雖然不知道蔣覓到底是無能,還是別有用心,但一定要從起源上,將這件事掐死了!
就算日后哥哥還要和蔣覓來往,但絕不會盲目信任對方!
葉知秋提出這個建議,登時就讓林氏更加心疼:“都在京都,在門口候著也就算了,也犯不上親自去。你今日才掉進了池塘——”
“親自過去和在門口,哪里相同?”葉知秋按住林氏的勸說:“我從前總和嫂子吃醋,爭搶東西,實在是不應該,該上門去賠罪才是。我就這麼一個哥哥,也只有這麼一個嫂子,還是要盡快消除嫌疑才好。”
“我的不妨事。今日泡過熱水澡,喝過熱湯,發了汗,不會涼的。再說,路程都要不了一個時辰,怕什麼?”葉知秋笑盈盈地將事定了下來。
事定下來,葉知秋當天夜里看了一會醫書,就早早睡下,第二日起了個大早,一路直奔嫂子戚氏娘家。
戚家是詩書傳家,家中不見得多殷實,但的確是品行都沒得說。
是戚氏不喜歡,卻仍是做好了一個長嫂,甚至后頭幾番勸誡,支持葉知柏給撐腰,就足以讓葉知秋心中念。
葉知秋知道戚氏喜歡素雅,特地穿得也素淡雅致,還帶了點心和東西上門,讓人覺得婆家這邊很重視戚氏。
戚氏聽聞葉知秋過來,還有些不解和繃:來做什麼?
所以,戚氏見到葉知秋的時候,多多有些戒備和疏離,張。
葉知秋知道這是怕自己鬧出幺蛾子。
而且看戚氏不經意護著小腹的作,葉知秋更是明白。
所以葉知秋笑盈盈開口,卻離戚氏三步遠:“嫂嫂,今日大哥不得空,特地讓我來接嫂嫂回家。嫂嫂別擔心,我如今……不像是從前那般了。”
戚氏不知葉知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勉強一笑:“其實也不必你親自跑一趟,我自己就能回去——”
“那怎麼?”葉知秋命人將點心和禮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下,悄悄打量戚氏的屋子,只道:“大哥也不來,我也不來,人看著,還以為我們家不喜歡嫂嫂呢。嫂嫂難得回趟家,若不父母看著放心,他們肯定惦記。”
“這是我準備的東西,嫂嫂人給大家分一分。只是心意,并不貴重。”
戚家是清雅之家,當然不喜黃白之,只看用心。
葉知秋這樣又周到,還真是讓戚氏刮目相看。也聽說了沈遇白和葉知秋的婚事,于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和十九王爺——”
“的確是訂婚了。”葉知秋笑笑,“嫂嫂到時候不得要跟著母親一起累,持我出嫁的事。”
是半點沒客氣,但戚氏卻出個笑臉來:“本就是應當的。家中只有你們兄妹二人,我和你大哥不心,誰來心?”
“對了,嫂嫂這里好多書,我看還有孤本,不知道我能不能借閱幾本?”葉知秋則是趁機提出了這個要求——的目牢牢鎖定在一本醫書上,簡直黏在上頭,都不了。
不等戚氏說話,葉知秋就保證道:“我一定小心護!絕不弄壞了!”
戚氏笑道:“你若喜歡,送你也無妨。我這里的藏書,不算特別珍貴。”
葉知秋簡直要哭出來:這都不算珍貴?那什麼才算珍貴?
不過,之所以提起這個事,也是想拖延時辰:如果能拖到中午,吃了飯再走,那就最完不過。
一個是葉知柏就能過來,二一個是就能避開上午的禍事。豈不是兩全其?
當然,現在還要加上孤本,那就是三全其。.七
葉知秋笑得滿意又開心,拉著戚氏仔細看書架,半點也不著急回家。
倒是戚氏還想著早些回去給公婆問安,心里多有些著急。
葉知秋笑瞇瞇道:“爹爹也要晚上才在家,咱們不著急。嫂嫂也多跟父母說說話。說起來,我還沒在嫂嫂家吃過飯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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