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庭琛怔怔的看著妹妹,墜崖后被救起,妹妹變了。沒了拘謹畏和淘氣,瞬間就長大了一般。
他長嘆一聲,拍著妹妹的肩膀道:「這事,還是給哥哥吧。母親避居清修,是再不想和伯府有牽扯。咱們只剩了母親,得孝順!」
羅曼認同的點頭:「母親也只剩咱們三了,若再對不孝,還怎麼活?」說得哥哥欣點頭,又話鋒突轉:「可這孝也有講究,一味順從不孝順。」
羅庭琛張口要駁,羅曼擺手道:「哥哥要教訓我,也先讓我把話說完。」
看哥哥按下子坐好了,羅曼才又仔細客觀的將羅曼挨的事說了。見哥哥聽得黑了臉,羅曼再次示意他稍安,繼續說了裴大娘子過來的景,以及自己表示對親事不滿時,母親的反應。
「躲進屏風前,我和母親說了妹妹挨的事。母親說妹妹七八歲了,也該學著自律節制。嬤嬤一把年紀,還在這樣的小事上替咱們心,便是嚴厲了些咱們也不該計較。」
「母親……」
「母親自是疼我們,可對裴嬤嬤,太過信任!」
羅曼說得口乾,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呡著:「因著是嬤嬤,父親去后又是幫著母親才護住了咱們。母親對,便當長輩至親看待。
這些年,所有產業全攏在裴嬤嬤手裡;家中大事小、迎來送往全由著指點論斷。這個家,裴嬤嬤才是主母,咱們擔著主子的名卻左右不了這府邸半分。」
羅庭琛猛然抬頭,直直的看向羅曼:「嬤嬤為了咱們險些被伯府打死!母親傷心得只顧著在佛前清修,若不是嬤嬤熬心熬肝的替咱們經營張羅……」
他長長嘆了口氣,憐的了妹妹頭髮:「裴俊臨起了妄心,嬤嬤卻肯定無辜,咱們不能遷怒。至於蘭兒,嬤嬤也是好心辦了壞事。」
「是不是遷怒,哥哥等等再下結論。」
誰都不會用惡意去揣度至親,羅曼懂。所以不氣惱,只緩緩問他:「咱們家有多銀子,你和母親知道嗎?若要調用銀錢,沒嬤嬤允準可支得出來?滿府的管事奴僕,賣契在誰手裡,犯了大錯,你我可能置發賣?」
跟著羅曼的思路,羅庭琛陷了沉思。他不願意相信裴嬤嬤是壞人,可裴嬤嬤若真的變壞,這個家該怎麼辦?
「裴俊臨一個外男,要我當命護著的手鐲子,沒裴嬤嬤的手腳怎麼辦得到?我的行蹤路線,沒裴嬤嬤遞信他怎麼知道?大哥讀書做學問,從來都不往深想嗎?」
羅曼溫平和,羅庭琛卻被問得面紅耳赤,抬不起頭。
見他這樣,羅曼嘆了口氣:「裴嬤嬤當家這些年,當佃農的裴家了地主;三間破草房換了六五進的院子,滿屋子候著小廝奴婢。都說是裴大郎經商所得,可裴大郎真要是個能幹的,能幾十年一無所,等裴婆子當了咱們的家,才顯出來他的才幹?」
羅庭琛是不理俗事,可不是傻。妹妹說這樣,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算計你的親事,必是貪圖你嫁妝。這婆子,壞了心!」
見哥哥恨得咬牙,羅曼順勢添了把火:「讓妹妹減準備著說親,便是在探看母親的態度。如今母親不管,定要一步步設計妹妹的親事。便是你,指定也早有準備。哥哥想科考出頭,只怕想讓哥哥連命都丟。」
羅庭琛滿臉驚愕,繼而煞白:「咱們待嬤嬤,可親厚得不能再親厚了!」
「再親厚不也擔著個奴字?這萬貫家財,印著裴家的名字才更稱心。」羅曼曾經也想不通:好得跟菩薩一樣的嬤嬤,怎麼一下子就變了惡魔?
後頭經得多了,才明白:「人心,哪有知足的時候?手邊就是翻的機會,誰捨得不要?」
這話直擊心臟,羅庭琛再不願意,也得認同。
「在咱們家,嬤嬤已經一手遮天。母親又拿當至親依賴著……」羅庭琛扶額,自責不已:「將家奴縱這般,是我的錯。」
「知錯,就能改。」羅曼將茶放在哥哥旁邊,又暖心的拉起哥哥的手:「咱們慢慢來。哥哥先別回書院,親自將我要嫁裴家的信傳回伯府,好不好?」
羅庭琛了妹妹的手,再艱難也緩緩點了頭。他發過誓,功名就前,絕不踏進伯府半步。
可如今……
……罷了!
便是自己死不足惜,總不能拖著全家去下地獄!
「晚點,我就去。」羅庭琛緒低落,渾頹敗:「只求著伯……求著爺爺援手,替咱們收拾了這惡奴。」
羅曼搖頭,認真的看著大哥:「讓伯府來收拾,不就是趕走豺狼接來惡虎?咱們的家事,得自己理。哥哥只管擺足架勢,確保伯府當家理事的人知道這事就行。」
「自己理……」羅庭琛看著羅曼苦笑:「你今年才十一,又是個從不理事的小姐。我又得讀書,母親還那樣……」
「再難,也只能靠自己。」羅曼蹲在大哥前,看他的眼神帶滿期盼:「我幫著哥哥,好不好?」
弱的妹妹都這般堅韌,他一個男人怎能弱:「父親去了,這個家該咱們擔起來了!」
從書房出來,羅曼閑散的漫步在後花園、指花點草很是愜意。
牆角有一架紫藤,正是花期,蜂飛蝶繞熱鬧得很。羅曼遠遠站著,看出了神。
前世,王爺有忙不完的繁重活,也難得閑暇。唯獨紫藤花開的時候,無論多忙,王爺也會在花架下設下茶桌,與煮酒品茗、談天說地……
想起當時景象,幸福從心間溢出眼眶。
懷先,今年該封和郡王了吧?
算著日子,羅曼驚訝之後滿腹歡喜:懷先已經封王。這兩天,正該在隔壁山頭的鐘靈寺做水陸道場,代天子為荊湖兩路求雨祈福!
近在咫尺,怎麼可以錯過?
羅曼眼中有,心念飛轉。
羅庭琛一夜沒睡著,早上想補個覺,還沒閉上眼睛就被羅曼拽出了門:「天窩在書房可不行,咱們去鍾靈寺發散發散。」
等他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到了半山腰。他便再怎麼覺得不合適,也都來了。
「你啊!」羅庭琛無奈的點著羅曼額頭,寵溺道:「你聽說寺里有大法會,卻不知道這是和郡王在主持,中間關著政事呢。」
看興緻正濃的羅曼垮了臉,到底不忍,又道:「好在你才十一,遇到男丁也不妨事。只一定要跟好我,咱們多往僻靜走,千萬別衝撞到貴人。」
我今天就是要去尋那貴人呢!
羅曼轉著心思,面上卻乖巧得很,甜甜的答:「好。」
一進廟門,兄妹兩便肅穆起來。他們去觀音殿燒了香,又隨喜了些香油錢,羅庭琛便拉著羅曼往後山走:「後山的紫藤開得好,你看了肯定喜歡。咱們再摘些紫藤花回去,晚上讓人做你最的紫藤糕。」
羅曼卻板了臉,對著羅庭琛一本正經的教訓起來:「作為一心科考的讀書人,哥哥怎麼沒半點憂國憂民的心?」
見哥哥一腦門糊塗,羅曼又叉腰指點:「和郡王還跪在龍王殿聽經呢,哥哥怎麼能顧著賞花?你也去龍王殿跪著去。」
羅庭琛愕然:不是讓我出來發散發散?
「我是該去跪著,可你怎麼辦?」
「我自己……」
羅曼話還沒說完,忽然瞥見三五個小廝簇擁著個男子轉過普賢殿,一眨眼就不見了。
只憑著個模糊的側臉,羅曼也篤定那是和郡王,是思之骨的人。
急了,抬腳就追。
「曼曼!」羅庭琛手抓住胳膊,不解的看著突然慌張的羅曼:「你怎麼了?」
羅曼看看面前的兄長,又回頭直愣愣看著王爺離去的方向。好大會兒才晃過來神,勉強出一張笑臉:「哥哥還是陪我去後山賞花吧,我一個人在外頭,有點怕!」
「好!」
羅庭琛小心的看著妹妹,他不知道妹妹為什麼突然低落。可沒關係,他順著,哄著,總能將哄好。
後山的紫藤花果然開得熱鬧,羅曼站在花架下,踮起腳尖去聞花香。
沒見到王爺,可要做的事還是得做。
看妹妹一臉,羅庭琛放下了心。出門的時候沒帶僕從,他著手替羅曼收拾著邊上的石桌,等妹妹玩累了,好有地方歇。
「和郡王奉旨求雨這事,哥哥怎麼看?」
羅庭琛正拿著手帕石凳,敷衍道:「這自然是天家護子民……」
「護?糊弄還……」
「曼曼!」羅庭琛嚇得直起,極速去看周圍:「朝堂、天家,不是你該議論的事。」
是不該議論,可卻不得不論。
如果沒有記錯,這場大旱要持續到十月底。
王爺沒求來雨,被皇帝斥責為『名不符實、德不配位』。又令他賑災民,以消罪責。偏生戶部作妖,江浙一帶的大糧商又鉚足了勁要發這國難財……
這一趟差事辦下來,王爺幾乎是皮骨;便是儘力到這份上,災民也依舊死傷慘重,個中凄慘哀絕,王爺想一回便落一回淚……
再來一回,沒法子置之不理。
「若只想著明哲保,是該閉了。」羅曼狀若無意的看著四周,要將心裡話說給藏在暗的人聽。
「可事關兩路百姓的生死,咱們不能置若罔聞。」
羅庭琛被妹妹突然放出的氣勢震住,不及反應,羅曼的話便已滾珠般落進耳里——
「太子暴,犯了天怒才招來乾旱。和郡王有什麼天地的德行能讓天道開恩?聖上既知道因,就該知道躲不開果,就該趕備銀、調糧準備賑災。」
「朝堂定準備著……」
「得和郡王準備著。」羅曼沒工夫和哥哥繞彎,直接道:「一事不煩二主,和郡王沒求來雨不就該他去賑災?我可聽說,和郡王窮得很,戶部的人也不大拿正眼瞧他。」
戶部是秦王老巢,必然要幫著秦王將和郡王一系挫骨揚灰。
這大旱若真了災,這災若真讓和郡王去賑濟……
羅庭琛想一想就白了臉。
「小舅舅可有錢有糧,還使喚得江南糧號。」
羅曼朝著哥哥眉弄眼,眼睛亮了又亮:「哥哥若牽了這事,咱們要從裴婆子手裡拿回鋪子、銀子,就名正言順得很。」
羅曼渾上下都抖落著得意:「扯著和郡王的大旗,必然是所向披靡。」
正憂國憂民的羅庭琛又一晃神:原來是想往王爺上攀,才歪打正著。也是,一個十一歲小丫頭,哪裡會知道朝堂爭鬥、派別傾軋……
看著哥哥的神,羅曼也悄悄放下了心。
大法會是王爺在主持,這鐘靈寺必定由王爺的人外松的布防。這樣的事,必然能傳進王爺耳里。
燕云歌自末世而來,重生侯府,她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每天吃好喝好樂無憂!然而……她爹一門心思造反,她哥一門心思造反,她嫁個男人,還是一門心思造反。燕云歌掀桌子,這日子沒發過了!
水洛藍,開局被迫嫁給廢柴王爺! 王爺生活不能自理? 不怕,洛藍為他端屎端尿。 王爺癱瘓在床? 不怕,洛藍帶著手術室穿越,可以為他醫治。 在廢柴王爺臉恢復容貌的那一刻,洛藍被他那張舉世無雙,俊朗冷俏的臉徹底吸引,從此後她開始過上了整日親親/摸摸/抱抱,沒羞沒臊的寵夫生活。 畫面一轉 男人站起來那一刻,直接將她按倒在床,唇齒相遇的瞬間,附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小丫頭,你撩撥本王半年了,該換本王寵你了。 看著他那張完美無瑕,讓她百看不厭的臉,洛藍微閉雙眼,靜等著那動人心魄時刻的到來……
桑遠遠穿進一本古早玄幻虐戀小說裏,成了男主那個紅顏薄命的早逝白月光。男主愛她,男配們也愛她。女主因爲長了一張酷似她的臉,被衆男又愛又虐又踩,傷身又傷心。和男主的感情更是波折重重狗血不斷,虐得死去活來,結局還能幸福HE。桑遠遠:“不好意思本人一不想死二受不得虐,所以我選擇跟反派走。打擾,告辭。”反派長眸微眯,姿態慵懶,脣角笑意如春風般和煦——“我的身邊……可是地獄呢。”她沉思三秒。“地獄有土嗎?”“……有腐地。”“有水嗎?”“……只有血。”他想看她驚惶失措,想等她尖叫逃離,不料女子呆滯三秒之後,雙眼竟然隱隱放光——“正好試試新品種!”“……”他在最深沉的黑暗中苟延殘喘,從來也沒想到,竟有一個人,能把花草種滿一片荒蕪。
姜嶠女扮男裝當了幾年暴君。叛軍攻入皇城時,她麻溜地收拾行李,縱火死遁,可陰差陽錯,她竟被當成樂伎,獻給了叛軍首領霍奚舟。姜嶠捂緊馬甲,計劃著再次逃跑。誰料傳聞中陰煞狠厲、不近女色的霍大將軍竟為她破了例。紅燭帳暖,男人摩挲著她眼角的淚痣,眸色暗沉,微有醉意,“今夜留下。”*姜嶠知道,霍奚舟待她特殊,只是因為她那雙眼睛肖似故人。無妨,他拿她當替身,她利用他逃命。兩人各有所圖,也是樁不虧的買賣。直到霍奚舟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情,還鄭重其事地為允諾要娶她為妻,姜嶠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