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時煜消失在門口之後,在場眾人一時間都沒有誰開口。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才季時煜突然現，然後跟著顧苒追了出去。

氣氛凝滯。

坐在秦文依旁的小姐妹試著開口：“文依,剛才季時煜是不是沒有看到你？”

秦文依收了側手指,笑說：“應該是吧。”

這或許是個解釋，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季時煜進來後才眼神在所有人上掃了一圈,秦文依被圍坐在中間，很顯眼,不可能沒有看到。

甚至不管看沒看到，季時煜剛才都是明明白白地跟著顧苒出去了。

他今晚就是因為那隻金雀過來的。

一時又無話。

秦文依想起剛才跟季時煜眼神時，男人冰冷的目，指甲細細地嵌掌心。

清楚地知道這幾年顧苒和季時煜在一起，季時煜給金雀修築純金的籠子，溫的。

就好像第一次看到顧苒，明明隻是季家司機的兒,卻是難以掩蓋的麗。

……

顧苒覺得今天自己在袁夢萱的生日會上發揮還不錯，除了季時煜突然出現外，一切都很完。

甩著自己的小包心很好地往外走，聽到背後有人：“顧苒。”

顧苒回頭，看到季時煜在後，再後麵還有徐輝徐助理。

不由地皺了皺眉,然後徑直按了電梯。

季時煜走到邊時,電梯剛好到達。

顧苒往電梯裏走，季時煜捉住一隻纖細的手腕。

季時煜再次麵對顧苒,了嚨：“我們談談。”

徐輝自消失到看不見的地方。

顧苒看向自己被季時煜抓住的手腕：“我跟你有什麽可談的？”

“那些年我和我的前任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顧苒說著說著被自己逗笑了，擰手腕：“放開。”

季時煜並沒有放,眸深深地著：“你聽我說。”

“我跟秦文依已經分手了，在假死之前。”

顧苒聽後愣了一下，然後問：“你現在是在解釋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沒有想別人嗎？”

沉默代表默認，季時煜嚨了：“跟我回家。”

顧苒看著眼前試圖再次把帶回籠子裏的男人。

用力甩開季時煜的手：“你放開我。”

顧苒雙手叉腰，默念生氣使人麵目醜陋，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那我也跟你道歉行不行？”

“我不該沒經過你同意就擅自想結婚，然後又虛榮又自作主張地把我們要結婚的消息散步的到都是，最後還跑到你辦公室去求結婚，你沒有錯，這些都是我的不對。”

“可是你不也沒答應我嗎？你跟我說清楚了你本沒有求婚，一開始就沒有結婚的打算，然後我們就算得上……嗯……半和平分手了。”

“我滾得遠遠的，沒有再糾纏你，更沒有把你綁到民政局，你現在抓住我老讓我回去是個什麽意思？”

“一種生活我不喜歡難道我還不能換一種了？我上是了個標簽嗎此人必須當季時煜的鳥？”

“再見。”顧苒準備進電梯，季時煜手在電梯裏按了一下，門關上，顧苒沒能進得去。

顧苒憤怒回頭。

季時煜沉聲：“如果我說結婚呢。”

顧苒：“？”

季時煜重複：“回家，我們結婚。”

顧苒表複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本想問什麽，隻不過話到邊也隻變一句話：“我、不、要。”

旁邊那部電梯來了，顧苒溜進電梯，及時按下關門鍵。

季時煜盯著那部電梯下降的數字。

口泛著阻塞，他突然想起了那天，顧苒從他辦公室哭著跑走的樣子。

他當時拒絕得比利落，也比更殘忍。

季時煜閉了閉眼，突然不到這一刻的呼吸。

……

第二天，顧苒睡醒後躺在床上玩手機，發現袁夢萱和的九宮格小姐妹們除了生日會最開始，後麵竟然連朋友圈都沒發，一個個安靜如。

顧苒心不錯，打開貓爪app，看到“苒苒的魚塘”群最近開到了第九個。

開了新魚塘，顧苒慣例要去裏麵冒個泡。

【大家早呀~】

【歡迎新朋友！】

很快就被炸出來了：

【臥槽活捉一隻新鮮的苒苒！】

【苒苒早安！】

【昨天沒有直播，今晚終於可以看到苒苒了。淚目jpg】

【苒苒今晚直播幹嘛呀，還要打遊戲嗎，憨笑jpg】

顧苒：“……”

跟《聖靈江湖》的合同裏寫著作為推廣人要在直播間玩兩次《聖靈江湖》的遊戲，一次穿cos服，一次隨便什麽裝扮都可以。所以按照安排，今晚要再一次直播玩《聖靈江湖》。

顧苒吸了口氣，然後在群裏回複：【是呀，大家記得準時看直播哦~】

齊刷刷在下麵刷起了【好的】。

顧苒退出直播間，打開《聖靈江湖》的遊戲，又開了一局，把遊戲公司送的各種靈招式全部裝備上，再次雄心壯誌進新手區。

十五分鍾後。

顧苒對著手機上“是否使用一顆還魂丹複活”的消息框，生無可地躺在床上。

又死了。

果然不適合玩除了消消樂連連看以外一切競技類手遊。

第一次發現其實玩遊戲這種事也需要天賦，就好像有的人天生音癡有的人天生四肢不協調一樣，天生就遊戲玩的爛，用最貴的裝備打出最菜的作，在新手區都能過得水深火熱危機四伏。

《聖靈江湖》測的時候就開始玩，每天兩個半小時勤練習，遊戲攻略看了無數，矜矜業業地玩了這麽久，丁則聽說還在新手區的時候都驚了。

今晚又要直播打遊戲。

上次大家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的cos裝扮上，一個小時死三回大家也都是笑兩聲就過了，今晚要是有人真的認真看作怎麽辦？

能不能找個代打？顧苒腦海中閃過找個念頭，然後立馬否定。遊戲區有主播找代打被發現後翻車翻的很慘，而且代打這件事，說白了就是欺騙。

那就隻能今晚再穿一條好看的小子轉移注意力了，看，不要看作。

顧苒心裏這麽想著，從床上爬起來洗漱。

直到護做了一半，突然被丁則的電話打斷。

“你《聖靈江湖》幾級了？進峽穀區了嗎？”丁則電話一接通就立馬問。

顧苒小時候被爸爸問期末考試績都沒有像現在這麽張過：“你……問這個幹什麽？”

丁則：“老實回答。”

顧苒隻好坦白代：“13級，還在新手區。”

丁則：“？”

顧苒：“我真的努力了，我再打十天小屯鼠就能升到15級離新手區了！”

丁則仿佛聽到了什麽非常震撼的事：“你現在這個13級全都是靠打小屯鼠升上來的？”

顧苒：“不，不行嗎？”

丁則倒吸一口涼氣。

小屯鼠是《聖靈江湖》裏等級最低最沒有難度的怪，相應的，由於難度第所以打死後得到的積分也微乎其微，隻有新玩家一級升兩級的時候才會打打，但凡有個三級四級，都不會給小屯鼠眼神。

顧苒竟然靠打小屯鼠從一級打到了十三級！

丁則終於明白顧苒為什麽會說真的努力了，靠打死一隻積一分的小屯鼠從一級升到十三級，這的確是努了十二萬分的力。

顧苒：“你為什麽突然問我這個？你想跟我組建幫派？”

丁則頓時有些絕，給顧苒發過來一條鏈接：“你看這個吧。”

“《聖靈江湖》後麵的合作算是吹了。”

”以後的遊戲相關的活怕是也無緣了。”

顧苒打開丁則發給的鏈接，是貓爪論壇裏的一條熱帖，題目：

“某著名主播直播打自己推廣的遊戲就這水平，大家一起品品。摳鼻jpg”

顧苒心一抖，往下劃，看到發帖人截了很多上次穿cos打《聖靈江湖》遊戲的視頻做圖，發出來。

圖沒有聲音，聽不見顧苒直播時“快跑快躲我們藏起來嗚嗚嗚我死了”等一係列生又悲憤的話，無彈幕模式，也看不到彈幕上的互。

唯一顯眼的就隻有顧苒作著角，全方位菜到摳腳，三百六十度全是死角的技。

貓爪直播裏遊戲區是占比最大也是最熱的版塊，百分之七十的用戶都是奔著看遊戲直播才下的app，如今看到竟然還有這種作，紛紛都大震撼。

發帖人在下麵補充：【這是自己推廣的遊戲哦~地鐵上都到鋪著海報呢。】

這條主播遊戲水平的帖子很快就被頂熱。

【這是本沒有玩過自己推廣的遊戲吧。】

【值區主播打遊戲菜沒關係，可這他媽自己推廣的遊戲還那麽菜，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是那個“貓爪第一”吧，長得還好看卻隻知道恰這種爛錢，嗬嗬】

【自己推廣的遊戲都懶得玩兒還想nc去玩？賺錢都不能認真一點嗎】

【我他媽第一次看到還有這種跑著跑著找個草叢躲起來的作，nb】

【怎麽辦，我覺看了這幾張圖的我遊戲水平變低了】

【嗚嗚嗚嗚我也覺自水平變低了。】

【大家快閉眼睛！】

【以後遊戲區撕就用這幾張圖，祝你擔的對手全是這種技哈哈哈哈哈哈】

……

顧苒看到回帖中有幾條幫說話的，類似於“圍觀了那晚的直播，苒苒技不行但是打的很認真”的評論，結果再一翻頁，發現為說話的回帖全不見了，明顯是被樓主刪了。

顧苒終於知道剛才丁則為什麽突然打電話要問打到第幾級了，技練得怎麽樣。

因為今晚要履行合約，第二次直播打《聖靈江湖》。很快，顧苒看到幾個小營銷號都搬運了這個帖子的容，連文案都寫得差不多：“群嘲翻車！貓爪當紅主播打自己推廣的遊戲打這個樣子，賺巨額推廣費的時候好歹也認真一點吧！”

這明顯是有人買的，丁則說過紅的太快，背後眼熱的人多不勝數，沒有人比那些人更想要翻車。並且，其實與越來越紅，越來越多相對應的，就是會有黑這種生應運而生。他們甚至沒有理由的討厭一個人，用最大的惡意去對與毫不相關一個人。

此時能有的絕世打臉方法，莫過於今晚在直播裏技超神，驚豔全場。

然而這對於打小屯鼠打到十三級的顧苒來說，難度約等於讓現在去參加lol電競世錦賽然後拿冠軍。

顧苒委屈：“簽合同的時候沒有說一定要打遊戲打得好的。”

“我沒有敷衍，我真有很認真在練了。”

“我知道。”丁則隻能安，“遊戲公司可能也沒想到你是真的這方麵天賦不行。”

顧苒：“……”

丁則：“要不你今晚別播遊戲了，我去跟遊戲公司說一聲，後麵也別播了，道個歉。”

“你海報的推廣效果很好，剩一場不播的話應該也沒什麽問題，他們不會說什麽。”

顧苒聽著丁則的話，手機。

又打開貓爪app，看到“苒苒的魚塘”群裏，什麽也不懂的正在第一次組織起來幫反黑。

貓爪論壇裏的那個帖子由於又越來越多的小魚魚場給說話，現在已經吵得不可開。

還有給發了私信，也說苒苒今晚就不播遊戲了吧，肯定有黑子來直播間蹦q，免得糟心。

顧苒看著那些嘲笑作，說接推廣敷衍恰爛錢的帖子。

沉默了很久，然後在貓爪上發了一條係統生的主播態――

“貓爪第一今晚七點半準時開播，主題《聖靈江湖》，大家記得要來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