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的知縣名為方永,是個面容清癯,下頜留有幾縷胡須的中年男子,已在寧城任職有一十二年,深百姓戴。
“大人,這位就是從天都靖天司趕來的顧沉顧巡守。”吳乾對著方永抱拳恭聲說道。
方永聞言,看著顧沉年輕的模樣,頓時眼神一亮,趕忙走到近前,施了一禮,道:“寧城知縣方永,見過顧沉顧大人。”
寧城的知縣是七品職,而顧沉為靖天司一階巡守使,雖然沒有銜在,但真說起來,還是比大夏的七品員要高出半個級別的。
“方大人無需如此多禮。”顧沉見狀,將方永扶了起來。
隨后,兩人坐下,方永親自為顧沉斟了杯茶,問道:“顧大人幾時來的寧城?”
顧沉拿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道:“昨天我接到消息后便從天都直接出發,是今天早上趕到的寧城。”
“顧大人可有住宿的地方?如若不嫌棄的話,寧城的縣衙還是有很多空房間的。”方永面帶笑容的說道。
“不必了,多謝方大人好意。”顧沉婉拒,隨后又道:“方大人直接我名字或者顧巡守皆可,無需我顧大人,這樣顯得過于生分了一些。”
“對對對,顧巡守說的是。”方永點頭,面帶笑意,看起來很是熱的說道:“顧巡守剛剛趕到寧城,飯還沒來得及吃呢吧,我這就讓吳乾去買些吃食。”
說著,便準備招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吳乾。
“不必了方大人,來之前我已經品嘗過寧城的小吃了,這些小事可以往后放一放,現在咱們先商量一下正事。”顧沉攔住了方永。
“好好好,當然沒問題,是我考慮不周了。”方永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隨后對吳乾說道:“吳捕頭,你來為顧巡守詳細說明一下況吧。”
“是!”
吳乾點頭,為顧沉介紹了一下整件事的完整經過。
原來,數日前,有人向縣衙報案,說五十里外的劉家村突然一夜之間,所有村民都消失不見了。
而這個報案的人,就是劉家村的村民,他因為進城做生意,所以在寧城住了一晚,等到回去的時候,整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了,連牲畜都不見了。
這種詭異的況嚇壞了這名村民,于是他趕跑回了寧城來報案。
得知此事之后,方永立即派了吳乾去現場查看了一下,里里外外搜查了數遍,除了村里略顯濃郁的邪之氣以外,并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因此,吳乾只能先帶著手下返回了寧城,將況上報給了方永,兩人商量之下,擔心拖延太久遲恐生變,便決定將此事立即上報,讓天都靖天司派人來理。
聽完吳乾的描述后,方永看向顧沉,道:“不知顧巡守有何高見?”
顧沉沉了片刻,道:“高見倒談不上,如何,可能還是得先去現場看一看。”
融合了原主記憶的顧沉知道,這些魑魅魍魎之所以棘手,便是因為它們的手段詭異莫測。
在原主記憶中,有好幾次,原主明明實力超出那些妖邪,但卻仍舊險些在它們面前栽跟頭,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此,想要對付這些妖魔詭怪,聽吳乾說是沒用的,他必須要去現場看一看,才能得出結論。
“好,那我立刻讓吳乾帶著顧巡守你去現場查看一番。”
方永說道,隨后他轉過頭,對吳乾下令,道:“吳乾,本命你現在立刻召集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帶著顧巡守去劉家村,整個過程你當以顧巡守為主,不得對顧巡守的命令有毫怠慢,出了任何問題,本唯你是問,你可知曉?”
“遵命!”
吳乾低頭抱拳,隨后,他對顧沉說道:“顧巡守,請跟我來。”
“顧大人,這件事就拜托你了,本替寧城的全部百姓在這里先行謝過,我在寧城等著你順利歸來!”方永站起來,面容嚴肅,對顧沉施了一禮。
“方大人放心,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顧沉正說道,并抱拳還了一禮。
隨后,他與吳乾一同離開了堂,在路上,顧沉對吳乾問道:“吳捕頭,方大人也是武者?”
吳乾聞言,先是一愣,不知道顧沉為何會有此疑問,但還是回道:“方大人從之前好像是有過一段習武的經歷,不過并不長,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方大人給我的覺不像是武者,就算是,應該也不會超過鍛境吧。”
顧沉點頭,沒再多問,當兩人來到外堂后,吳乾開始點名,那些被他點到名的捕快,紛紛出列,站到了他的后。
“出發!”
隨著吳乾一聲令下,顧沉跟著他們一路出城,來到了距離寧城五十里外的劉家村。
等到臨近劉家村的時候,顧沉突然覺到了一陣不適。
有一若若無的冷出現,過,想從他的孔鉆進他的。
這種覺,就跟顧沉手握魂晶時所到的覺一樣,這是獨屬于妖邪的氣息,它們至至邪,是與生靈完全截然相反的存在,每一名妖邪都是如此。
通過原主的經驗判斷,顧沉斷定,妖邪一定在劉家村停留了很長時間,不然不會殘留有這麼濃烈的氣息。
顧沉皺了皺眉,渾厚的息稍微運轉,便將侵的那冷給徹底清除掉了。
“顧巡守,我們到了。”這時,吳乾對顧沉說道。
顧沉點頭,他發現,當真正步劉家村范圍之的時候,那種若有若無的冷就變得比之前還要強烈了不。
也就是顧沉他們一行人全部都是武者,哪怕最弱的都有鍛境大圓滿的修為,所以短時間還能安然無恙。
若是普通人來此,不說多,只需半個多時辰,就很有可能會生上重病,嚴重一些,或者質稍弱的,甚至都會當場死去。
這就是妖邪對普通百姓的危害。
而且,以此地殘留邪之氣的強度,可不像是隨隨便便的詭怪所能帶來的,也難怪吳乾會選擇上報靖天司了。
顧沉一玄,腰佩長劍,率先向著村里走去,一路走來,整個劉家村都非常的安靜,甚至可以說靜謐的讓人有些害怕,一點聲響都沒有,一個活著的東西也看不見。
最讓人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一切都擺放的完好,沒有任何被過的痕跡,極為的整潔。
這會給人一種覺,所有的村民好像是在同一時間一起憑空消失的一般。
“怎麼可能會這麼安靜,連一只飛鳥都沒有?”著這不同尋常的靜謐,顧沉眉頭微蹙。
在他旁,一些捕快似乎有些不適應這里的氛圍,他們了手,甚至有幾人還了后脖頸,覺好像有陣陣涼風吹來。
“顧巡守,可有什麼發現?”吳乾問道,上次他剛來的時候也是如顧沉這般,一臉疑的同時,還找不到毫的頭緒。
而且,就因為在這里滯留時間過長,將整個村子里三層外三層的搜尋了一遍,導致回去之后有幾名實力較弱的手下染上了大病,到現在都沒有痊愈。
也正因此,他今日所帶的捕快,都是實力最強的一批。
顧沉沒有說話,他在挨家挨戶的探尋。
吳乾見狀,只是嘆了口氣,沒再多說,安靜的跟在了顧沉后。
畢竟,來的時候方永說了,一切以顧沉為主,更何況,他只是寧城的一個捕頭,顧沉則是天都靖天司的巡守使,他沒有資格在顧沉面前多說什麼。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捕快覺到了不適應,有一陣陣寒的氣息往子里鉆,他們想走,但顧沉不說話,吳乾不下令,他們自然也沒什麼辦法。
另一邊,吳乾見到手下們似乎有人承不住了,便準備再開口勸一勸顧沉。
但這時,他瞧見顧沉突然神一變,然后,只見顧沉子一震,腳掌猛的跺地,站在顧沉邊的吳乾只覺一沛然渾厚的勁風撲面而來,他整個人都險些站不穩了。
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時候,讓所有人驚駭的況發生了,他們眼前的世界就如同被砸在地上的鏡面一般,有無數道黑漆漆的裂痕浮現,并且向著四周在不斷蔓延。
這種恐怖的景象,震撼到了所有人。
接著,下一刻,伴隨著咔嚓一聲巨響,他們眼前的整片天地,轟然炸裂開來。
直到這一刻,真實的景象才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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