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的時候,老人回頭向著裡面一進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猶豫了一下之後,老道士換了一副笑臉對著我說道:
「施主啊,沒事啊,啥事兒沒有......
不過還要麻煩你在小觀里住一宿。
別擔心,等到這一覺醒過來,
你上發生的變化都會消失的。
鎏金啊,趕的,給施主收拾出來一間客房來。
施主沒吃晚飯吧?你再弄點吃的來。
就把我那份給他......」
我還想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人已經轉回到了廂房裡。
看著拉著我向外走的鎏金,對著他說道:
「你是不是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門口的影子是什麼玩意兒?還有剛才你和你師父說我開了天眼,什麼天眼?你們是不是拿我做實驗了......」
「哪有施主你說的那麼邪乎......」
鎏金一邊拉著我向外面的院子走,一邊繼續說道:
「今兒個上的香不對,我師弟貪便宜買的便宜貨。
大概是施主你不適應這個香,多有點過敏產生幻覺了,這個和煤氣中毒差不多一個意思。
等著好好睡一覺氣,明天早上什麼都好了......」
說話的時候,他帶著我去了外面一層院子的廂房裡。
這房間還算乾淨,牆角放著一張行軍床,還有幾件簡單的傢。
屋子裡只有一個10w的電燈泡照明,昏暗的燈之下,顯得這個房間森森的。
將我帶進來之後,鎏金一邊鋪床一邊對著我說道:
「施主,你先在這裡歇一會。
我去拿晚飯,你運氣好,我們這一支的老道都是可以葷的。
雖然也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是總比白菜豆腐要強吧。」
看著鎏金要走,我急忙攔住了他,剛剛經歷了那麼詭異的事,我哪裡還敢一個人待在這個鬼地方。
「別介啊,你先把剛才的事說清楚再走......
還真讓我在你們這裡住一宿?那可不行啊,我還有朋友在山下等著,明天一早的火車回家......」
鎏金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後指著外面完全黑下來的院子說道:
「施主,你要離開道觀的話,自然沒有人敢攔你。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這落神山上沒有路燈。
這黑燈瞎火的下山去,嗑到摔到的還好說,一旦遇到毒蛇再被咬上一口,那能不能下山可就兩說了......」
其實鎏金不用嚇唬我,我也不敢這時候下山。
想起來剛才在道觀門口見到那詭異的場景,我現在還直冒冷汗。
趁著我愣神的功夫,鎏金古怪的笑了一下,隨後便離開了房間。
鎏金離開之後,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看起來今晚上真要住在這裡了,無可奈何之下,我想要給王胖子打個電話,把這邊的遭遇告訴他。
可惜手機依舊沒有信號,看來只能等著一會鎏金來送飯的時候,去借道觀的座機給王胖子打電話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鎏老道送晚飯。
原本我還想著出去找他,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道觀周圍傳來一陣一陣不知道什麼野的聲。
這聲音好像年輕人的哭聲一樣,還哭的撕心裂肺的,聽得我渾上下的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聯想起來之前在道觀門口見到的詭異場景,我有開始張了起來,急忙將房門關好,順便把門閂好。
確定不會有人進來,我這才穩住了心神,坐在了那張行軍床上。
坐下之後,突然聞到房間里散發出來一難以言表的味道。
這味道說腥臊不腥臊,惡臭不惡臭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總之不是人類適應的氣味。
雖然比之前老道士上的腥臊味要好一些,可是聞著也讓我一陣一陣的反胃。
這房間沒有窗戶,我又不敢開門風,當下也只能幹忍著。
就在我琢磨著等鎏金帶著晚飯回來,說什麼也要換個房間的時候,不經意間瞅見了放在牆角一個小小的香爐。
這香爐滿是銅銹和污垢,不用兩包去污是看不出來本了,上面還著三燒剩一般的香。
這種環境香可是好東西,先不管敬神不敬神了,點上祛祛屋子裡的怪味吧。
當下我掏出來打火機將三剩香點上,等到煙氣飄散出來之後,果然房間里的古怪氣味消散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驚嚇過度,加上上山的時候累到了。
現在緩過來之後,一陣困意襲來,我半躺半坐在行軍床上,打個盹等鎏金過來送晚飯。
覺也就是迷瞪了十幾分鐘,突然聞到了一燉的香氣。
我以為是鎏金來送晚飯了,當下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結果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間里竟然支上了一口出了號的大鐵鍋,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鐵鍋,竟然佔了房間一半的面積。
我真是睡的太死了,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他們是怎麼把這口大鐵鍋搬進來的。-
不過我不是上門閂了嗎......
大鐵鍋周圍坐著兩個道士,其中一個正是把我帶進來的鎏金。
另外一個坐在大鐵鍋對面的則是上氣哄哄的老道士,還有一個道士背對著我,大鐵鍋裡面蒸騰出來的蒸汽將這個人籠罩在裡面,看不清他的樣子。
老道士看見我起來了,笑呵呵地指著面前的大鐵鍋說道:
「施主你醒的真是時候,這剛剛燉好。
我也真是了,聞到了滿屋子的香之後,肚子不爭氣的『咕咕』了起來。
「你們晚飯吃著的都這麼好嗎?這得有半扇豬吧?有點奢啊.....
我聞到燉的香味了,這麼大的一口鍋能燉一兩百斤吧?」
說話的時候,我從床上跳下來,三步兩步走到了大鍋前。
看著面前這口出了號的大鐵鍋,裡面燉著一整塊巨大的塊。
醬紅的皮朝上,褐粘稠的湯在大鐵鍋的翻滾著,撲鼻的香氣讓我的肚子「咕嚕嚕」的了起來,差一點直接手去抓。
雖然的前心后腔了,不過我還得客氣說幾句場面話:
「一頓晚飯整的這麼隆重.......
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什麼,明天下山之前,我高低得隨倆香火錢,怎麼不得三五十.......」
就在我說話的同時,隨著醬的翻滾,鍋里的塊跟著調了個個兒,浸泡在湯里的部位翻轉了過來——竟然是一個煮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