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2章不出手則已
“敢這還是我的錯了?”
梁冬荷拽住了胡大娘的胳膊。
雖然大伯娘愿意站在前面,但卻不能一直讓站在自己前面。
就是珍珍和珠珠,也要給們榜樣,在別人欺負們,污蔑們的時候,要自己站出來,對人說不,把對方的惡行說出來。
只有這樣,你自己立得住,別人才愿意幫你。
看著高重平,冷笑一聲,道:“高重平,不如你今天就在這里大聲說一句,你高重平掙回來的錢和東西,原來在你高重平和高家人眼里,跟我,跟珍珍和珠珠一分錢都沒關系,你買回來的包子,你們全家都可以圍著一起吃,我們珍珍手上一下就是,就得挨一掌!你夠不夠膽子說出來!”
“已經說了是誤會了!”
高重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重復道。
要不是這是在梁家,他還想要梁進錫幫他三弟安排工作或者推薦去部隊里,他哪里會站在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的氣?
他早就轉走了!
說實話,這些年鬧下來,他跟梁冬荷早就沒什麼了。
不能生兒子,他也沒說啥,反是,見天兒的鬧。
他知道自己媽是對侄子對二弟妹更好,但那不是因為不能生嗎?
哪家不是這樣?
哪家不能生兒子的人在家里不是抬不起頭來?
只有脾氣還比天大,還什麼都想要!
從來都沒有把高家人當的家人,手巧,做服做什麼東西從來都只想著兩個兒和娘家侄子堂侄,從沒幫他的侄子做過一件服,一雙鞋子!
可梁家大伯父大伯母永遠罵他們家對梁冬荷不好,卻永遠看不到梁冬荷是怎麼做人老婆?
怎麼做人兒媳婦的?
就從沒把他們高家人看在眼里過!
整個清河大隊,不,整個公社都沒有這樣做兒媳婦的!
梁冬荷看著他那臭臉的德行。
這張自以為是,好像梁冬荷活欠了他們老高家幾百斤稻子的臭德行看了幾年了!
以前忍著打花那張臉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
現在終于能無所顧忌的把那張臭皮全揭下來只覺得無與倫比的暢快。
“誤會嗎?”
冷笑道,“高重平,咱們也用不著說那麼多有的沒的,咱們就直接算算賬吧!”
“這幾年以來,你每個月工資十五塊,給你媽十二塊,剩下的三塊錢,你補你弟,買東西給你媽給你侄兒,我和珍珍珠珠可花過你一分錢?
就是珍珍和珠珠這兩年先后讀書,們的書本錢,你可有掏過一分?
我每天下地睜工分,下完地回來還要做家務,珍珍和珠珠雖然在上學,但你媽也沒使喚,可我們在你們家吃的是什麼?
每天雷打不看不見米粒的野菜稀粥,我兩個,們一個黑饃饃,要不是我大伯娘補,們怕是早就死了!”
高重平臉上青一陣黑一陣,好幾次想駁回,卻又知道這里是梁家,自己不能像平時一樣,因為就算是打斷了也沒什麼用。
梁家人聽著梁冬荷的話,一道一道的目像刀子一樣在他上。
好似要出一個個來似的。
高重平突然就很生氣。
很生氣。
是他的問題嗎?
哪家做人媳婦的不是這樣?
哪家娃子不是這樣?
大隊里有幾家娃子不去地里,跑去學校讀書了?
生不出兒子來還能怪他不?
如果不是生不出兒子來,會這樣嗎?
而且媽為什麼吃食上那麼偏袒侄子,他爸跟他都沒有出聲?
還不是因為梁冬荷隔三差五的從大伯娘家拿東西,可那東西本不會分給爸媽和侄子一星半點!
小侄子聞到蛋香味躺著地上打滾,梁冬荷也不會分上半口出來!
招娣和來娣那眼睛也是惡狠狠瞪著,好像那不是們的堂哥堂弟是仇人!
他媽怎麼能不恨?
他們一家人吃的本就不比們好!
高重平氣得膛直起伏。
他真想翻臉啊。
他一個月工資十五塊,走到哪里人不羨慕?
可他日子過這樣!
可這會兒弟弟畢業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得務農,他還得指著梁進錫。
怎麼辦呢?
就只能先吞了這口憋屈,忍著了!
他憋了好幾口氣,才開口道:“冬荷,我知道你覺得委屈,可是你看看咱們村,前后村,哪家不是這樣過日子的?”
“是,我是比別人好些,在糧站里開拖拉機,一個月能有一些工資,可你算算,我們家有多要吃飯的?
還有重文,他在縣里讀書,每個月都要糧食花費吧?
當初我們結婚家里為了給你家的彩禮錢,為了辦酒,把家底都給掏空了,還背了不的外債,我不把工資給我媽,那我們結婚時欠的債不要還?
重山結婚哪里來錢,重文讀書又哪里來錢?
我什麼都不管,那我還是個人嗎?”
他說到這里悲憤的緒又上來了。
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冬荷,我是家里的老大,爸媽把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養大,供我們幾個讀書已經費盡了心力,我家了,耗干了家里,能只顧自己,不管后面需要幫扶的弟弟們嗎?
不過你放心,重山已經結婚,重文眼看著也要高中畢業,等他畢了業,參了軍或者有了工作,結了婚,家里的日子也就能輕松些了。”
這說的可多冠冕堂皇?
說出去梁冬荷現在那就是無理取鬧,只想自己日子快活,他高重平不知父母恩,自私自利,忘恩負義,不顧弟妹的人。
除了梁二嬸面上訕訕,屋子里梁家人面更黑了。
梁二嬸面上訕訕,是因為當初梁家要的彩禮錢的確是有點高,就開口的。
胡大娘剛想出聲,梁冬荷就又拽住了。
反而是屋子里最不影響的那個人。
因為高重平這番話翻來覆去,不知道都聽過多遍了。
早麻木了。
看著高重平,冷冷道:“哦,你說的要管家里,就是你們一家老小吃干的,吃白面,吃黃饃,吃包子,你弟弟上高中,侄子們上學,我跟珍珍珠珠喝野菜粥,珍珍珠珠七八歲不給上學,去地里掙工分養叔叔,養堂弟,供他們讀書上學,以后還供他們娶媳婦?”
高重平的臉一下子又漲紅了,道:“冬荷,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哪家的姑娘不都是這樣?
好好的日子到你里咋就變了味?”
“我不知道你說的哪家是哪家!”
梁冬荷打斷他,厲聲道,“但我的兒我不會讓任何人這麼糟踐們!我告訴你,想吸著我兒的過好日子,你們高家人還不配!”
“我不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是想干什麼,也不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這樣的日子我不打算過了!也不打算我的兒過那種日子,所以,你來了正好,咱們今兒個就能去公社把婚給離了!你不是一直嫌棄我不能生兒子嗎?
那就找別的人生去好了!”
“你說什麼?
!”
“冬荷!”
高重平和梁二嬸都喊出了聲。
梁二嬸聽梁冬荷前面那些話時還好,覺得那些方便分家多要好,可聽到后面,那簡直是急瘋了!
一把上去揪住了梁冬荷,拍打,道:“你這丫頭,你胡說些什麼呢?
媽知道你是有氣,他們高家不做人,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婿以前是薄待了你們母,但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今天過來就是要跟你好好說,準備分家單過的,既然這樣,那就好好說說,怎麼能張開閉口說什麼不過了,要離婚呢?”
說完就轉頭對高重平使眼,道,“重平啊,你還不快跟冬荷說說你們準備分家的事?
吵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
話趕話的,什麼話不過腦子都出來了,這不是傷分嗎?
!”
高重平抿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梁冬荷竟然說不想跟他過了。
想要離婚。
剛剛這一喊,他震驚惱怒之后心頭卻是一松。
他其實也不想跟過了。
他跟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生不出兒子,他媽,親戚還有村里人誰不嘀咕,笑話他?
當著他的面都說,背后說的更多更難聽。
脾氣又差,整天跟他媽跟弟妹烏眼似的,對他也早沒了什麼諒,說句直接的,兩個人都已經不知道幾年都沒睡過一個被窩了!
他一個男人,要這樣一個婆娘有什麼用?
他在糧站開拖拉機,一個月有那麼多工資。
只要他跟離了,立馬就能再找個!
說實話,暗地里給他遞眼睛的早就有好幾個!
只不過是顧忌著梁家不是一般的人家。
雖然梁冬全不是大隊支書了,但人面兒卻廣,梁進錫更是在部隊里當了!
不過他心里這樣想著,卻還是覺得梁冬荷這麼喊出來,怕也不是真想要離婚,就是想趁他們家想讓梁進錫幫重文安排工作,所以要挾呢!哪個人舍得離婚的?
更何況還不能生了!
想到這里高重平臉就越發難看了。
但這是梁家,梁進錫就在那里站著,他只能繼續忍著氣和心里的活,道:“爸媽已經答應分家了!”
梁冬荷嘲諷的笑了一下,道:“分家?
說說看有什麼條件,又怎麼分?”
反正有的是時間,掰扯的清清楚楚才好,免得等離了婚他們家還要在背后編排他們梁家。
高重平十分討厭梁冬荷這語氣和笑容,但還是忍著,道:“等重文畢業了找好了工作或者去了部隊里就分。”
“哦,這可稀奇了,”
梁冬荷“哈”一聲,笑道,“你這不是給人畫大餅嗎?
等高重文畢業了找好了工作或者去了部隊里?
現在高中畢業了不都是哪里來哪里去,回來村里種地嗎?
不,人家城里的學生也還都要來鄉下做知青呢,高重文去哪里有什麼工作,又憑什麼去部隊?
所以你說的這不都是屁話嗎?”
高重平一下子被堵住,臉漲得更紅了。
他轉頭看向了梁二嬸。
梁二嬸還是愿意給這個婿臺階下的。
掐了掐自己兒,道:“你這孩子,別人是不行,但咱們家不是有進錫嗎?
等高重文畢業了,就讓進錫給安排個工作或者推薦去部隊里不就?
不過,”
轉頭看向高重平,道,“重平,我們家進錫肯幫你們家這樣的大忙,可都是看在冬荷和兩個外甥的份上,你們家怎麼也要拿出點誠意來,什麼要等重文畢業了才分家,這可是不行的,要分就得現在就分!還有,你也說說你們家說分家是個什麼章程,你們每個月要給你爸媽多口糧?”
梁進錫好險沒翻個白眼。
好在他現在是個有形象的人民子弟兵,不再做這麼個作了。
而且心思也比以前深了太多,且繼續聽完吧。
高重平聽了梁二嬸的話心里就哼了一聲,心道,果然什麼離婚是假,趁機談條件是真,心里就越發的看不上自己妻子了。
他冷著聲音道:“每個月給爸媽十塊錢,另外年紀大了,胃不太好,所以每個月再十斤細糧。”
梁家人;還有還在里屋的舒舒:……
他一個月就十五塊錢工資吧?
這分家?
不說其他人,就是一直不舍得這個有工資的婿的梁二嬸臉都黑了。
道:“重平,你們這心就不誠了吧?
你一個月工資十五塊,冬荷一個月掙的口糧也就十五斤細糧,三十斤糧,你給你老娘十塊錢外加十斤細糧,你們自己日子還怎麼過?
咱們整個清河大隊,不,整個峣山公社有沒有你們家這麼分家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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