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塌過后,全村的牲口除了小阿玉的小羊,全軍覆沒。包括胡村長家的驢車,只剩車,沒有驢了。
小羊總跟在小阿玉邊,因為個頭太小,又和雪一樣白,大家常會忽略它的存在。
沒想到,關鍵時候,小羊居然這麼勇猛。
這些蛇品種不一,大的能有三尺來長,小的也有半條手臂那麼長,它們有的,有的細,有的灰撲撲,有的格外艷麗。
靠著山生活的村民,基本都是不怕蛇的,但經不住一下子來個幾十上百條,看上去更像是源源不斷!
“啊!!!我的!”
“快砍死它們!”
“啊——娘、娘——救我!”
胡家村的男人們終于沖了過來,卻看到讓他們頭皮發麻的一幕——
在老王家門前的院子,連著旁邊的小坡道上,全是山村的人,后面陸續還有其他山村的男人跑過來。
一群蛇正沖著它們咬。
有的蛇被踩扁了腦袋,有的被懶腰砍斷,有的被住了七寸,更多的圍在那些人邊,想要趁機咬一口。
一些靈活的,已經纏在了那些人的上、手臂上。
胡家村這邊膽子小的媳婦們,看到這些蛇后,嚇得連連退到了自家男人邊。
胡村長年紀大了,隔了一會兒才跑過來,先是看到自己村里人被打傷,冷冷地說:“先帶傷的人去胡大夫家!”
沒傷的人或背、或抱、或扶,把他們帶去胡大夫那邊。
而剩下的人,手里還握著帶來的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想上去給他們一刀,看他們又被蛇咬得這麼慘,本下不去手。
“嘶——這麼多蛇,從哪兒來的?”胡村長覺得牙酸,不愿再看。
“好、好像是——老王家的阿玉,不對,好像是羊,也不對——”旁邊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按理說,天還冷著,蛇不該出來才是。
可再一想到,之前那條巨大無比的蟒蛇,不也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出來的嗎?
“阿玉——”胡村長看向小阿玉,輕聲喊。
小阿玉已經像個小炮仗,沖到了王老太太面前,拉著的手反復看,還檢查王老太太的服、子,看有沒有傷。
王老太太本來憤怒得不行,看到蛇也有些驚嚇,但現在只慶幸這些蛇來了。
一把抱起小阿玉:“阿沒事,阿沒傷著。”
小阿玉癟:“他們壞!”
小手握了拳頭,幾顆小牙齒也咬著。
太壞了,看到二嬸都流了,大哥哥把背到胡大夫那里去了。
“阿玉。”胡村長又了一聲。
小阿玉回過頭,回道:“村長爺爺。”
“阿玉,這些蛇是怎麼來的?”
小阿玉的手松開,著自己角,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村長爺爺。
【不能說!千萬不能說!你會被當怪,把你吊起來燒,你就再也見不到你阿和阿娘了!】
團子張死了,這些蛇真的只是個意外!
崽子的母親慌里慌張跑過來,結果差錯,居然踩了一個蛇窩。
它應到蛇在了,就讓崽子去救人,崽子能用的除了萬靈水,還有它培育很久的萬靈圣果,就是之前崽子給老太太的那種。
一共就十來顆,吃了、分了,還剩下六顆。
它讓崽子丟一顆進去吸引蛇,結果直接把一把都抓出來,旁邊吃草的小羊見了,一口薅走了五顆,咕嚕嚕吞下肚子。
剩下的那顆被崽子砸進了蛇坑,蛇頓時暴了。
吃了萬靈圣果的小羊也暴躁起來,在原地瘋狂轉圈圈。
最后不知怎麼的,那群蛇就聽它的話了。
小羊把崽子馱著,瘋了一樣跑回村里,速度快不說,還在崽子喊了那麼一句話后,直接著這些蛇去攻擊山村的人。
王五郎和劉氏本就反應不過來。
這麼復雜的事,崽子本解釋不清。村民們愚昧,到時候把當怪怎麼辦?
“阿玉?”胡村長看小阿玉沒回答,又放低了聲音。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明白。
王五郎想說話,劉氏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張開的就趕閉上了,生怕自己說錯什麼。
“嗚嗚——”
“我們錯了——”
“放過我們——啊——”
“我還不想死,娘,救命,娘!”
山村的人呼喊聲一陣高過一陣,那些蛇攻擊力不強,很多直接就被殺死當場,但部分有毒的蛇,卻讓被咬的人被麻痹。
地上陸續躺了山村的人,就連山村的村長右和手臂都被要了,他半邊都麻了,只能倒在地上氣,話都說不出來。
山村的人都看向了小阿玉。
就是這個娃娃,喊了一聲過后,那些蛇就來了。
帶來的蛇嗎?
是怪吧!會馭蛇,不是怪是什麼?
“求你——”一個被咬了的男人趴在泥地上,上混了泥土、,整個人狼狽不堪,他雙都沒有知覺了,只能在地上艱難爬行。
他努力仰著頭,看向小阿玉,雙眼通紅,淚也聚在眼眶邊:“求你放過我們——我們家二狗,不能……不能沒有爹……不能……”
他沒有吃過娃娃,他也不想吃娃娃,但他不來,他們家二狗就要被換。
他們二狗才3歲,還什麼都不知道,他回不去,二狗肯定要被他們吃了!
他不能死在這里!
“求你了……”男人著小阿玉。
小阿玉哪里見過這樣的眼神,當即嚇得小子一抖。
王老太太瞬間把手擋在小阿玉眼睛前面,朝著那個男人冷笑:“你們現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你們朝老弱婦孺舞刀弄的時候,有想過我們家也有孩子要養,我們也有家要回!”
胡家村的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出言相幫。
“現在還要迫一個孩子,怎麼,你們以為一個孩子有能耐這麼對你們?”
“你們這是遭了報應!”
“這群吃人的畜生,活該!”
胡村長看到這些人的慘狀,心里嘆息一聲,再次看向小阿玉。
小阿玉抿了抿,看向王老太太,語氣有些委屈:“阿,他們欺負你。”
欺負阿,欺負哥哥,還讓二嬸流了。
真的好生氣,好生氣。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群人到了,卻是遠遠從胡家村村民的背后而來。
年輕人扶著老人,老人步履孱弱。
卻是山村這些人的家眷,趕慢趕的,竟也到了胡家村。
這些人遠遠看到了自家男人、孩子、兄弟,深陷蛇窩,個個凄慘無比。
“相公!”有年輕媳婦看到自家丈夫,慘一聲,就要沖過去。
“閉!”旁邊的人一把拽住,狠狠往后面一摜。
走在最前面的老人,并沒有去看后面的人,而是在胡家村人面前,噗通一聲,重重跪在滿是石子的路上。
“求求你們,放過他們!是我們對不住你們,我吳老三,在這里給你們賠罪!”
其他人也二話不說,噗通噗通,全部朝胡家村人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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