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人都是空手來的,大家得知要分,多多都拿了些東西。條件稍微好些的,挖了幾勺糧食。條件一般的,就拿了一捆柴火。
來的大多是男人,后來他們把提回去,能干的媳婦們就把他們趕回被窩去,套上他們的外袍就往老王家來。
各個手里提著掃帚、簸箕,三兩下就把老王家的院子給收拾得妥妥當當。
大家伙收拾的時候,老王家已經在吃晚食了。馮氏忙忙把碗里的蛇湯喝了,轉頭就要去院子里打掃。
其他媳婦忙道:“你們今天累一天了吧?你別,這麼點活兒,我們兩下就弄完了,天氣冷,吃完趕回去睡吧。”
馮氏覺得有些不太好,轉頭看婆婆,王老太太罵:“沒斷啊,自己回來!”
村里來的人多,再不做事也累了一天,現在沒神長篇大論罵人。
“大嫂,今天蛇湯管夠,來,多喝兩碗,晚上睡覺也暖和。”小張氏笑著走出去,把馮氏拉回去,又對院子里幾個媳婦招呼,“辛苦你們了啊!”
一點兒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其他媳婦也不覺得什麼,得了好東西,這點辛苦算什麼?
本不值一提。
“早些睡吧,晚上燒兩個竹簍子,這天怕是又要下雪了!”媳婦們很快打掃完,把院子里的東西還歸置了一下,這才走了。
村里人帶來的柴火足足有二十幾捆,夠他們燒過年的了。
老王家眾人也累了,吃飽喝足后,把東西收拾收拾,也都各自睡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劉氏正在幫小阿玉穿服,小阿玉搖搖頭,表示自己可以。
“阿娘想給你穿服。”劉氏看著小阿玉自力更生的樣子,沒忍住,聲說,“以前沒照顧阿玉,以后都補上。”
小阿玉剛給自己穿了個袖,聽到這話,看了劉氏一眼。
把袖下來,放在劉氏掌心,的聲音,像棉花一樣落在耳邊:“阿娘,幫阿玉穿吧。”
劉氏臉上頓時漾出大大的笑意:“哎,好!”
服穿好后,劉氏看長到半腰的頭發,發尾跟枯草似的,干脆拿了個剪子,把枯燥的地方都剪掉。
剪下來的頭發,用布給包好。剩下的頭發,就用兩塊邊角料,做了個布花。
小阿玉走出屋子后,腦袋上頂著兩個小揪揪,小揪揪邊是兩個淺紅的小布花。
加上一張小臉,瞧上去還真像是在門上的福娃娃。
“哎喲,這是咱們的小福娃吧!”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小阿玉偏頭去看,就看到一個長得有些胖的嬸子,懷里抱著個什麼,正笑呵呵著。
旁邊的王老太太朝小阿玉招手:“阿玉過來。”
小阿玉走過去,在王老太太的邊,躲在后面些,出一個小腦袋去瞧人。
“這是嬸嬸,是村長叔叔家的。”王老太太道。
村長媳婦是個利落人,他們家倒有兩個丫頭,不過都沒眼前這丫頭長得好看。
不由在心里慨,果然是招人疼的樣子,怪不得王家那兩兄弟會把人撿回來養著。
要是他們當家的在外面瞧見了,說不定也會撿。
“王家嬸子,昨兒個太晚了,也怕擾了你們好覺,所以今早上才來的。昨晚上,我們那只羊產仔了,只了這些羊,你們拿給孩子喝。”村長媳婦說明來意。
先是遞上油紙包,里面裝的就是已經凍上的鮮羊。
接著,又把懷里的東西拎出來:“一共產了七只小羊仔,現在這況,別說是羊仔,就是羊母都快養不上了,只是村里還有好幾個孩子斷了,總不能這當口把它給宰了。這只小羊仔,就給你們家吧,雖然不大,用來給孩子煨個湯,還是能吃上兩三天的。”
村長家人口不是特別多,儲糧也剛剛夠,之前養的羊、、鴨和豬也早就殺了吃了,部分都半賣半送給了村里人。
剩下這只羊因為懷著崽,就想著等它生了崽再羊。
村里有幾個媳婦才生娃不久,糧食不夠,也都沒,全指著這只獨羊了。
生出來的羊崽子,是只打算留最健康的一只,給母羊一點藉,剩下的全準備吃了。
村長媳婦帶來的這只羊仔也不大,巍巍的,眼看是出氣多、進氣,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
小阿玉看到那只白白的小羊,眼睛微微亮了亮。
村長媳婦見了,就走過去,蹲在面前,看小阿玉沒有完全躲開,這才笑著說:“你阿玉是吧?謝謝你呀,你是我們的小福星呢!”
村長媳婦把東西留下就走了,也沒多待,王老太太把羊冰塊給了過來的馮氏,讓切一塊下來,放熱鍋里化了水,弄溫熱了再給小阿玉吃。
至于那只小羊仔,瘦的,站也站不穩,也就三五斤重,眼看是活不的。
“先給阿玉,挨著。好歹沒死,也算是有個暖簍子,等死了再拿去給阿玉燉湯。”對于老太太的這個決定,王家人沒意見。
直到自己被放在椅子里,又被塞了一個小羊仔,小阿玉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多了個小伙伴了?
團子在空間里哈哈大笑:【小崽子帶個小崽子!】
那羊崽子,看起來也活不了,大約就今晚的事。
一轉頭,看到那原本不怎麼冒的萬靈水又慢慢冒了,趕跑過去蹲著看。
以后可要靠這東西給小崽子續命呢。
小阿玉是不知道什麼活不活的,看小羊仔一直發抖,想到自己以前服很的時候,也總是這樣發抖。
想了想,悄悄扯開自己服的一角,把小羊仔的尾放進去。
又握住小羊仔的一個小爪子,輕輕朝爪子吹氣。
呼——
呼——
熱熱的氣吹給你,我們都不冷哦。
老王家現在是真正的食充足了,四百斤蛇堆滿了小小的庫房,還有用不完的柴禾,以及各種雜糧上百斤。
大雪封山以來,在眾人心頭的霾,終于散去。
趁著中午暖和,王老太太把家里人都拉出來,跟他們說事。
“胡大夫家給的20兩銀子,你們也都知道,怕是昨晚上都琢磨過這事了,我是這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