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之聽到王玉臣這話,頓覺不妙,一把手去拉二姐姐。
不想這出去的手剛好接了沈羨之遞來的風箏。
也就接了這風箏的功夫,沈羨之上去一掌往那剛站穩的王玉臣臉狠狠了上去。
這大概是王玉臣沒有料想的,沈羨之此前腳就算了,現在還手,還打了自己的臉。
所以當時大概是沒反應過來,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掌,那還算得上是俊俏的白皙臉頰上,頓時便出了一個紅掌印。
趕來的盧世子等人正好看到這一幕,一時間都嚇傻了。
京城第一才俊男被前未婚妻打了就算了,還是當街打臉。
但這還沒完,只見沈羨之一臉冷嘲熱諷:“后悔?你哪里來這麼大的臉?你是三元及第的金科狀元,還是才高八斗的才俊青年啊?還不是一樣靠你爹,可是我記得定安侯府爵位承襲到你爹這一代就結束了,你爹還能長命百歲不是?他死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盧世子等人原本是要上去詢問王玉臣臉上的傷勢如何,但是聽到沈羨之這話,是讓他們生生停住了腳步。
不說還沒留意……王玉臣雖在京城名聲有個京城第一男的名號,可是男人家這名號能作得了什麼數?能他三元及第金榜題名?
現在是世子,可是定安侯百年后,他若是沒有功名在,就是一個白丁,外祖家又只是外府的小吏。
難怪,他一定要和相爺家的小姐訂婚了。
然沈羨之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吵架打架從都不輸人后的。
“我不管怎麼說,是天子下旨欽定的瑾王妃,那是正兒經的皇親國戚,還是在你王公子的眼里,皇室還不如你定安侯府尊貴?所以你才會覺得我會后悔呢?”這時候臉上笑瞇瞇的,那笑容別提多和煦了。
可偏偏是這樣溫又和煦的笑容里說出的話,將王玉臣嚇得瑟瑟發抖,“你……你在這里曲直是非,強詞奪理,我何曾是那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哪個意思嘛?”滿臉認真地看著王玉臣,勢必是要他說出個一二三。
可這樣的眼神,別人只覺得溫又好奇。
但落王玉臣那眼里,卻是狠毒又囂張。
所以王玉臣氣得一句順暢話都說不出來,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沈羨之:“你……”
“你什麼你?京城第一男是吧?你說你哪里來的臉?就你這樣?京城第一小白臉還差不多。早前看重我父親的爵,和我家結親,我父親前腳撒手才走,你轉頭就退婚找了新任相爺家結親,你說這不是小白臉你是什麼?也不曉得往后再有新任相爺上位,你是不是還要退了婚休了妻去和人家的小姐訂親。”
這些個話,從那俏紅潤的小里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出來,甚至是帶著些天真疑。
可字字誅心啊!
王玉臣只覺得自己臉頰發燙,在場眾人都在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他從出生到如今,什麼時候過這樣的委屈和辱?張著想要爭辯著什麼?急之下,只高聲說道:“我與高小姐是投意合才結的親,本不是你所說的那樣。”
沈羨之聽到他這話,越發謝這貨把婚事退了,這樣蠢的男人,就算是天下第一男,也不要。
一面見著眾人開始竊竊私語,想著那高相爺家的小姐也沒做錯什麼?憑何被王玉臣這蠢貨連累了名聲,便干咳一聲提醒:“你確定你在說什麼?”
王玉臣見沈羨之表明顯不似剛才那樣強,以為詞窮了,便信誓旦旦地肯定道:“我當然十分確定,我與高小姐就是兩相悅。”
“高小姐和你結親,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沈羨之還能說什麼?此刻也只能同可憐高小姐一下。
然后轉頭喊著滿臉震驚的四妹妹沈靈之離開。
王玉臣見走了,終于出些得意之來,正要同盧世子等人吹噓幾句,將這丟失的臉面找回來。
沒想到他還沒開口,那盧世子就率先上前道:“王兄,我決定以后專心讀書,你有什麼場子,也不必在我了。”
盧世子說完,朝他作了一揖,便轉離開。
其實這盧世子還算得上給了他一個面的告別。
至于吏部尚書家的余公子就沒有這樣好的態度了,憤怒地上前往他另外一邊臉毫不客氣地扇了上去,“王玉臣,我表妹訂婚前并不曾見過你,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和高小姐兩相悅才訂的親?
他那意思,表妹明知道王玉臣與沈羨之有婚約,還與他在一起……
所以余公子哪里能不憤怒不生氣呢?
王玉臣被他這一掌打了,才有些回過神來,剛才自己為了爭一時之氣,有些口不擇言,當下才反應過來是何等的不該,連忙捂著臉道歉道:“余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但是余公子能聽他解釋麼?當然不可能!
人家已經怒火匆匆轉離開,直接往高相府上去了。
其他人見余公子和盧世子都不愿意跟王玉臣繼續來往了,想了想王玉臣除了有個好爹,這臉長得白一些之外,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他們也犯不著再捧著他了。
于是也直接轉走。
王玉臣此刻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只是覺得兄弟間鬧別扭罷了,過幾日自己約好局,再邀他們來道歉便是了。
這會兒只捂著火辣辣的臉,先往家里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