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帶著小廝把蕭云鶴五花大綁送去了宴廳。
宴席進行的正熱鬧,趁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容音高聲道:“老夫人壽宴,今日進出侯府的人眾多,此人趁混侯府,圖謀害侯爺,被侯爺擒下,不知在座可有哪位大人能夠審理此事?”
這話一出,滿座嘩然。
謀害朝廷命是重罪,謀害謝煜安這種前不久才立下赫赫戰功的功臣更是罪加一等!
什麼人不要命,竟敢謀害晉安侯?
有眼尖的人很快認出蕭云鶴,驚聲道:“這不是蕭侍郎家的大公子嗎,他怎麼會謀害晉安侯?”
謝秦氏剛剛還在擔心謝煜安的安危,聽到蕭云鶴的名字頓時眼皮一跳,約猜到發生什麼事,沖著容音沉聲喝道:“你這個賤蹄子,誰讓你來這兒胡說八道的?侯府守衛森嚴,怎麼可能有人敢謀害煜兒?”
話落,立刻有小廝上前,試圖把容音他們拉走。
容音亮出謝煜安之前給自己的匕首,大聲道:“這位蕭爺并未提前讓人通傳,不顧下人阻攔闖侯爺院子,還對侯爺拔劍相向,我和院中伺候的下人都能作證。”
謝煜安的名字在昭陵已經是家喻戶曉,他隨帶的匕首也跟著出了名,容音手握匕首,說出來的話就有了分量。
所有人都知道,謝煜安傷后,整整一年都沒有踏出過房門,如果蕭云鶴不是自己闖他的院子行兇,無冤無仇的,謝煜安總不至于把自己親娘的壽宴搞砸來陷害他。
意識到事態嚴重,京兆尹坐不住了,連忙起問:“侯爺可有傷?”
京兆尹這個問題一出,眾人看謝秦氏的眼神就變了。
出了這種變故,一個外人都知道要先關心謝煜安有沒有傷,謝秦氏這個當親娘的卻只想著把這件事下去,難道晉安侯府的面子還沒有親生兒子的命重要?
謝秦氏被眾人看得心慌,不敢再阻撓,容音鎮定地說:“侯爺雖然看不見,手卻還很敏捷,索并未傷。”
外界都以為謝煜安瞎了眼以后變了廢,容音這番話打破了眾人的猜想。
謝煜安瞎了都能把蕭云鶴擒下,日后說不定還能有另外一番作為。
眾人心思各異,被堵了的蕭云鶴拼了命的發出嗚嗚的抗議。
京兆尹讓人把他里的抹布取出來,蕭云鶴立刻大喊:“我是被污蔑的,我沒有謀害他!”
“我親眼看到你沖進侯爺房中,對著侯爺拔劍相向,你不是要謀害侯爺又是什麼?”
“是他先對我手的,劍也是他從我手里搶去的,我脖子上還有傷,他卻毫發無損,到底是誰要謀害誰?”
蕭云鶴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氣得臉紅脖子,恨不得沖上去咬容音一口。
容音并不畏懼,從容應對:“瀚京所有人都知道我家侯爺了傷,已經一年閉門不出了,如若不是你擅自闖,圖謀害侯爺,侯爺如何會傷你?”
“我與謝煜安無冤無仇,為何要謀害他?而且就算我們有仇,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選在天化日行兇?”
“那你強行闖侯爺房中究竟意何為?”
“我……”
蕭云鶴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才發覺謝煜安的心思有多惡毒。
他如果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得當眾說出自己妹妹和謝煜安訂婚的事。
這門婚事訂的神不知鬼不覺,明眼人都能看出當初是蕭家高攀的晉安侯府,現在蕭家悔婚,肯定會被人罵白眼狼,他妹妹很難再找到好人家婚配,那封退婚書還在謝煜安手里著,旁人知道他如此折辱謝煜安,只會覺得他活該被打,蕭家所有人都會淪為笑柄。
但如果他不說出實,就要承擔謀害朝廷重臣的罪名,要是謝煜安再扣他一頂謀逆的帽子,別說蕭家,蕭氏一族都要覆滅。
蕭云鶴嚇得冷汗直流,一時不敢再應聲。
謝秦氏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之前看不上蕭家,只給了蕭家一紙婚書,對蕭家多有得罪,自然猜到蕭云鶴去找謝煜安是退婚的,現在謝煜安的眼睛多半好不了了,就算這門親事結不,也不能這麼和蕭家結仇啊,不然日后誰還敢把兒嫁進晉安侯府?
“哎喲,我突然覺腦袋好暈啊。”
謝秦氏故意裝頭暈,一旁的姜氏忙上前扶著,丫鬟也跟著嚷起來,眼看局面要,容音冷聲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卻出了這樣的變故,若不給個代,日后晉安侯府恐怕無法在瀚京立足,侯爺說了,如果是他撒謊故意陷害此人,不管是削去爵位還是滿門流放,侯爺都認!”
“賤人,你在說什麼渾話?”謝秦氏被容音的話驚得差點兒真的暈過去,“我兒的爵位是用自己的汗一點兒一點兒從戰場上掙回來的,怎麼能為了這點兒小事丟掉?今天的事明明只是個誤會,是你這個賤人故意在這里嚼舌,你們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撕爛的!”
容音站著沒,只把手里的匕首握得更了些。
在場的賓客震驚之后都很好奇,是誰把這樣一個膽識過人的婢子送到謝煜安邊去的?
謝秦氏氣得想親自去打容音,卻被姜氏抱住,湊到耳邊低語:“娘,事已至此,你難道還要袒護外人,與大哥離心嗎?”
謝秦氏被姜氏一語驚醒,謝煜安是料到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才讓容音把事捅到這些賓客面前,剛剛那番話,是謝煜安故意讓容易說給他們自己人聽的。
晉安侯府的尊榮都是他掙來的,若是有人不順他的心意,他不介意把這些名利都丟掉。
這不止在和蕭家劃清界限,更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晉安侯府的主人依然是他。
謝秦氏又怕又怒,這一年為這個兒子流了多眼淚,還吃齋念佛盼著他能好起來,可他呢,因為一點點不順心,就把的壽宴鬧這樣,眼里哪里還有這個娘?又何曾把這里當是他的家?
鬧了這麼一通,蕭云鶴也冷靜了些,他大聲道:“謝煜安瘋了,你們不要聽一個瘋子胡言語!”
容音不與蕭云鶴爭辯,看向京兆尹:“我只是一介流,不懂律法,敢問這位大人,職位低下之人,是否可以直呼品階比自己高的員名諱?當眾誹謗朝廷命又該當何罪?”
眾人:“……”
你這哪里是不懂律法,你分明比誰都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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