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剛剛掛掉電話的衛燃無意間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牛皮本子，隨后便瞪圓了眼睛，甚至連手機都從手中落，直接砸在了他的大腳趾上。

“臥槽臥槽！嘶——”

衛燃呲牙咧的一屁坐在地板上著只穿著涼鞋的大腳丫子，等緩過來之后卻本顧不得到桌子地下的手機，跳著腳跑到寫字臺邊上，張著看著桌面上的牛皮本子。

和之前相比，這個破破爛爛的牛皮本子仿佛年輕了八十歲一般，不但之前遍布全的霉斑消失不見，連深棕的牛皮外皮兒都油水的，甚至連四個大的過分的銅包角都锃亮锃亮的仿佛才剛剛裝上去一樣。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他摔了上個月才買的手機，而是那支直上直下懸浮在筆記本正上方，緩緩轉的銀白羽狀書簽！

“這特麼怕不是什麼蘇聯黑科技？”

衛燃戰戰兢兢的出手指頭在書簽和煥然一新的牛皮本子之間晃了晃，毫無阻礙不說，甚至連懸浮著的書簽都穩穩當當連晃都不帶晃的！再試試書簽的正上方，同樣沒有什麼細線之類的東西。

“這不科學！”衛燃喊出一句廢話，猶豫片刻后出食指輕輕了那枚詭異的書簽。

“當啷！”

這枚金屬書簽砸落在玻璃臺面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連帶著衛燃的心臟都跟著了。

穩住心神輕輕掀開筆記本，讓他額頭冷汗直冒的是，這筆記本第一頁的照片不但變了彩，甚至照片里的人都變了自己的證件照，而在這照片的正下方，還用龍飛舞的漢字寫著“戰地攝影師衛燃”，而在這一頁往后，原本存在的那些照片沒了，上面的字也沒了！

“撞鬼了？”

衛燃心驚跳的看了看后，工作室的卷簾門是反鎖的。再看看頭頂，慘白的日燈管也本沒有像恐怖電影里一樣有任何的閃爍。

重新低頭看向寫字臺上的牛皮筆記本，衛燃卻愣住了，筆記本呢？左右看了看，連那支羽狀的金屬書簽也不見了！

從伏爾加河吹來的熱晚風順著窗戶進工作室，他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這鬼地方距離馬馬耶夫崗的山頭直線距離連一公里都不到，而在二戰時期，這里可是個名副其實的磨盤！這特碼得死過多人？！

“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他正要抬手額頭的冷汗，但無意間的一眼卻又讓他跟著心頭一。

不知什麼時候，他左手虎口已經多了一個展開的筆記本刺青！這枚僅有火柴盒大小的刺青上，還有個似乎正在書寫著什麼的羽筆圖案！

衛燃目呆滯的一屁坐在椅子上，神間充斥著濃濃的恐懼。

這紋是怎麼回事？

筆記本呢？

幾乎在他升起這想法的瞬間，原本空無一的左手猛的一沉，那本牛皮筆記本竟然又憑空出現了！

再次被嚇了一個哆嗦的衛燃像是握住了一塊炙熱的紅炭，直接把手里的筆記本丟了出去！同時一個后仰，連椅子一起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嘩啦啦”的輕響中，砸落在桌面上的筆記本旁若無人的自己翻到了第三頁，那支羽狀的金屬書簽也再次懸浮在書頁上開始飛速移發出“刷刷刷”的細碎聲音。

掙扎著爬起來，衛燃小心翼翼的湊上去，卻見那支羽狀的書簽竟然在淡黃的紙面上速度飛快的繪制出了一輛T-34/76坦克！

“當啷！”

那支與其做書簽不如做金屬羽筆的玩意兒重新砸落在玻璃臺面上，再次發出清脆的響聲，再看此時的紙面上，在那臺繪制的格外確的坦克正下方，還用工整的漢字寫到：

角份：真理報戰地記者維克多

回歸條件：協助列夫中尉完任務，并拍攝6張照片。

“戰地記者？列夫中尉？”

衛燃剛剛看完那幾個小字兒，眼前已經被劇烈的白籠罩，同時耳邊也傳來隆隆的槍炮聲和喊殺聲。

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重新恢復的視線卻讓他陷了呆滯，頭頂冒著濃煙劃過半空的飛機和雪花一樣緩緩飄落的灰燼，周圍一無際的殘垣斷壁，離著不遠的街角，甚至還有一臺冒著濃煙的坦克！

然而視野中更多的，卻是隨可見的尸和戰壕！這些尸中有的穿著二戰時期的蘇聯軍裝，有的穿著二戰德國的軍裝，但最多的，卻是本沒有統一服裝的平民！男人、人、老人甚至孩子！

就在他一臉驚恐的看著周圍的時候，一發不知道從哪飛來的炮彈砸在了遠的廢墟上，巨大的沖擊波裹挾著磚塊泥土甚至不知道是誰的部分飛上了半空！

衛燃被嚇了一個哆嗦，驢打滾一樣滾進旁的戰壕里，可還沒等他爬起來，一個穿著二戰蘇聯軍裝的年輕士兵卻用沖鋒槍頂住了他的口。

“你是哪個部隊的？”這士兵見衛燃一臉驚恐，表中的不屑也越發的明顯。

“我？我...什麼來著？啊對！”

衛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結結的說道，“記者，真理報的記者！”

“記者？”這男人的態度相對好了一些，“你的記者證呢？”

“記者證？”

衛燃低頭看了看，上一秒還是涼鞋沙灘加T恤的自己，此時上已經穿上了一套臟兮兮的蘇聯軍裝，甚至脖子上還掛著一臺老式的祿來雙反相機。

手忙腳的在上了，他總算從上兜里翻出個破破爛爛的證件，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自己看上一眼，便被邊的蘇聯士兵一把搶了過去。

“還真是記者？”

這名士兵將證件還給衛燃，猶豫片刻后這才將手中的波波沙沖鋒槍槍口推倒一邊，然后出手說道，“列夫，我是我是644獨立坦克營的列夫中尉，你維克多？”

你就是列夫中尉？衛燃愣了愣趕答道，“對，維克多！我維克多！”

“是個振人心的好名字！”

列夫臉上已經出了開心的笑容，維克多這個名字，在俄語里還有勝利的意思，這對于在前線掙扎的士兵來說，確實有一丟丟振人心的效果。

“你怎麼會在這里？”列夫靠著戰壕問道。

“走散了”戲極快的衛燃指了指后，“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那了，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

“不用找他們了，在斯大林格勒地獄，沒有人能看到第二天的太。”

哪？！斯大林格勒？！衛燃神經質一般看了看四周，隨后又臉慘敗的回了躺滿腐爛尸的戰壕。

列夫中尉彎腰從一德國士兵的尸邊撿起一支MP40沖鋒槍，“拿著吧，它可比你手里的相機好用，希你能活到這些子彈用的時候。”

“...”

衛燃張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抖著接過沖鋒槍頂上了一顆子彈。他好歹在俄羅斯待了這麼多年，平時隔三差五的還跟著教授去逛槍店或者打獵，這槍法怎麼樣先不說，但絕對知道怎麼用。

“這片戰壕是你的？”冷靜下來的衛燃沒話找話的問道，實則只是想旁敲側擊的問問列夫中尉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卻不想，列夫中尉搖搖頭，從邊一尸的上兜里翻出一包煙，就著戰壕邊緣的火苗點上，沉默的嘬了兩口之后，指著不遠仍在冒煙的坦克說道，“我們只是路過這里。”

“那你接下來去哪？”

衛燃言又止，如果這位列夫中尉放棄任務，是不是自己就能回去了？這可是堪稱絞機的斯大林格勒戰役，他可不想在這種鬼地方冒險！

列夫中尉彈飛煙頭，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是去繼續完我的任務。”

完蛋!

衛燃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能...能說說是什麼任務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列夫中尉掃了眼衛燃，稍稍直起腰，指著頭頂說道，“德國人在兩條街之外設置了榴彈炮陣地，我們頭頂飛過的炮彈就是從那里打過來的，如果不消滅他們，其他部隊很難把馬馬耶夫崗奪回來。”

“攻占馬馬耶夫崗?”衛燃先是一愣，跟著趕問道，“今天是幾號？”

“28號，9月28號，怎麼了？”列夫中尉不明所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