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西回國了。
生高調的葉大小姐一黑黑,帶著棒球帽和口罩從機場大樓里走出來,左右環顧,一副生怕別人認出來的模樣。
司機繞著機場路開了三圈,這才等到出來。
在司機下車繞過來替打開后車門時,葉臨西彎腰坐了上去,并且把頭上的棒球帽摘下,輕出了一口氣。
機場里冷氣開足還不覺得,剛才只在外面等了兩分鐘,葉臨西就有點兒吃不消。
這人一向氣,不得熱,挨不住冷。
恨不得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生活在恒溫26度的環境下。
隨帶著的小箱子,被司機直接提到后備箱里放好。
等司機重新上車時,習慣把車里備著的礦泉水往后遞過去。
轉頭時,正好看見剛摘下帽子和口罩的葉臨西。
司機心頭微驚,眼底閃過一沒掩藏住的驚訝。
葉臨西當然沒注意對方的眼神,垂眼看著遞到面前瓶上有一行碩大的紅字英文字母的礦泉水,差點兒口而出:只有這個?
這個牌子的礦泉水看似大牌,實則猶如開架貨。
葉臨西從來不喝。
隨后輕抿了下,想起這并不是自家的司機,小公主心頭剛涌上的挑剔和氣,瞬間又被了下去。
手握住水瓶:“謝謝。”
瞧瞧,可真好說話。
司機轉過后,沒忍住,從后視鏡又看了一眼后的客人。
他是專門開商務車的司機,平時包車公司沒跟有錢人合作,就連大明星他都載過。
最近很紅的小花旦連韻怡前陣子參加活,就坐他開的車子。
那會兒他還覺得連韻怡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人,是坐在車里就有種閃閃發的覺,人挪不開眼。
現在他才發現,人吶,別把話說太滿了。
最好看的人,不到一個月,就在他這兒換人選了。
司機到底是專業的,只打岔了那麼幾秒鐘,迅速收斂心頭的想法,發車子。
葉臨西被車子啟的慣,輕晃了下手臂。
礦泉水瓶里的水,一下濺出來許。
葉臨西沒忍住,輕嘆了口氣。
好想許叔。
許叔是為葉家開了二十年車的司機,平時都是為葉臨西的爸爸開車,但是葉父太寵葉臨西,只要在國,許叔就是的專屬司機。
葉大小姐對一切都要求很高,司機當然也不例外。
這次回國卻迫于無奈,事事從簡,實在是有些委屈了自己。
葉臨西撐著手臂看向窗外,無意發現,黑車上清楚照出漂亮又致的臉。
忽而,葉臨西憊懶的輕笑了聲。
仙偶爾也需要下凡的。
車子行駛在外環高架,或許是因為臨近郊區,這里的天空都有些空曠高遠,湛藍天空上一團又一團棉花糖般的云朵,待一架飛機低低劃過時,在天際拉出一條格外清楚的細長云線。
葉臨西打小在北安長大,哪怕一年沒回國,也不至于陌生到認不出來。
的第一站并不是酒店,而是一家日式餐廳。
那種在大眾點評上都找不到的店鋪,只對會員客戶開放。
倒也不是葉臨西有多想念這家餐廳廚師的手藝,而是姜立夏非要給接風洗塵。
在車上時,微信里進來一條新的語音信息。
姜立夏發來的。
說:“路上有點堵,你要是先到了,直接進包廂。”
姜立夏是的高中同學,跟一樣,本科專業都是法學。
只不過葉臨西一直在國外頂尖法學院讀書,姜立夏顯然要不務正業的許多,因為在大學在快被法條死的時候,利用閑暇時間在網絡上寫小說,居然一炮走紅了。
這幾年來,頂著名校畢業的環,在影視圈混的風生水起。
到了餐廳后,葉臨西才發現是先到,姜立夏被堵在路上。
坐在榻榻米上小啄了半杯茶水,包廂的門終于被推開。
葉臨西略顯不耐的掀起眼皮,畢竟敢遲到讓等的人還真是不多。只是還未開口,正四目相對,葉臨西聽到一句清晰而又震驚的:“臥槽。”
“這是什麼人間仙。”
“寶寶,雖然這一年我看過你不照片,但是看到真人還是覺得,這貌絕了。”
“要不是你家不允許進娛樂圈,我真想讓你當我新劇的主角。”
姜立夏毫不掩飾的彩虹屁,雖然略顯夸張,卻還是中了葉臨西心底的小虛榮,葉大小姐一向是那種吃不吃的子。
見姜立夏這麼積極的認錯態度,心底的火氣已經散了七八分。
只不過面上依舊保持著‘對我貌的夸贊我早已經習慣’的淡定表,也就是角淺淺勾起,下輕抬,沖著對面的座位輕點了兩下,示意姜立夏趕坐下。
姜立夏看著小公主般驕矜的姿態,毫沒覺傲慢,反而在坐下時,繼續吹捧:“我可不是為了哄你,才說這些話的。”
葉臨西不不慢點頭:“我知道。”
這話,姜立夏還真不算說的違心。
和葉臨西有一年沒見面了,當然,照片和視頻什麼沒看過。
只不過都不如見到真人來的震撼。
毫不夸張的說,剛才一開門,真的有被驚艷到。
葉臨西只是安靜坐在那里,就像自帶源般。
姜立夏跟葉臨西是同一個學校,之前網上都說什麼在高中的時候,長相明艷的濃系生不如清純系的妹子男生歡迎。
對于這種說法,姜立夏嗤之以鼻。
但凡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肯定是因為他們沒見過什麼做真正的明艷不可方。
那些清純系的姑娘站在葉臨西邊的時候,被襯托的像是丫鬟,沒有男生會把目放在們上。
這家餐廳是們都喜歡的,兩人各自點了自己想吃的東西,開始等著上菜。
姜立夏問道:“我說你的小偶像真的這麼討你歡喜,一年沒回國的人,愣是為了他溜回來。”
葉臨西:“糾正你一點,我不是溜回來。”
姜立夏已經忘了剛才遲到的卑微:“不是溜回來,你訂什麼酒店,干嘛不直接回家住。”
葉臨西:“……”
葉臨西這次回國確實是為了追自家小豆的演唱會。
自從年初在國外,因為無聊看了一個節目之后,葉臨西一下子迷上了這個小豆。
雖然不是那種特別癡迷的追星族,但還是覺得這種特有紀念價值的演唱會,必須要參加,不然會比沒買到喜歡的包包還后悔。
沒一會,低頭看手機的姜立夏猛地抬頭看向葉臨西,滿臉震驚。
葉臨西聲音閑閑:“又怎麼了。”
姜立夏把手機直接舉到面前,葉臨西垂眸看著這條剛發出來的新鮮微博。
葉臨西:“你居然還關注財經周刊賬號。”
姜立夏深吸了一口氣,關注財經帳號是重點嗎?當然不是。
重點是這條微博的容。
說:“你快看這條微博。”
其實剛才葉臨西已經掃了一遍,容是一條人事任命——
“盛亞集團今日正式宣布,集團原戰略投資部負責人傅錦衡先生被任命為盛亞科技總裁,全面負責公司整運營和日常管理。全同仁能在傅錦衡先生的帶領下,勠力同心協同作戰,一起為集團更好的未來而斗。”
姜立夏:“可以呀,總裁夫人。”
這位新上任的傅錦衡先生,也就是葉臨西結婚一年的丈夫。
葉臨西坐在位置上神淡然,一副興趣寥寥的模樣,甚至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仿佛這個消息還不如新做的甲更吸引的注意力。
姜立夏問:“看你這麼淡然的樣子,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沒有。”
聽到這話,姜立夏奇怪:“那你這麼淡定?”
此時,葉臨西終于抬起眼向,微微一笑:“你知道現在有種新型的夫妻關系嗎?”
姜立夏豎起耳朵,一副全神貫注聽著的樣子。
葉臨西手托下著,“表面夫妻。”
葉臨西在酒店里安靜待了兩天,終于是繃不住,而且明天就是小偶像的生日,到現在連戰袍都沒選好呢。
這次的位置是VIP第一排,離小豆幾米遠的距離。
況且本來就是那種要致到頭發的人。
所以演唱會當天要穿的服,當然得挑細選。
逛了一下午,葉臨西又特地去容院,做了套全SPA。
回酒店的時候,整個人都有種容煥發的致。
進了大堂,正好姜立夏的電話打過來,問:“晚上有個局,來嗎?”
“不去,明天就是演唱會,我要養蓄銳。”
姜立夏:“又不是你開演唱會,你養什麼?”
葉臨西輕咳了一聲:“說人話。”
對于姜立夏這種時不時就要飚車的說話風格,葉臨西偶爾也會不了。
“可憐我們總裁,明明是同一天的生日,自家老婆居然要陪野男人過生日。”
葉臨西不滿:“什麼野男人。”
這次葉臨西之所以回國,連爸媽都不知道,就是因為演唱會那天正好是傅錦衡的生日。
和傅錦衡雖然是商業聯姻,但是結婚后,兩人向來合作良好,最起碼兩人恩姿態做的足夠。
所以拋下自己老公,去看偶像演唱會,這麼毀人設的事,干不出來。
因為有一行人在前面進了電梯,葉臨西走快兩步,在電梯要合上時,輕輕抬腳擋了下電梯門,細長鞋尖,看著都扎人。
只不過比鞋尖更惹眼的,是短下的長。
筆直又纖細,在藍墨鉛筆的襯托下,白的發。
因為進了電梯,所以在信號消失前,葉臨西隨口說:“我是要陪我的寶寶過生日。”
說完,習慣抬頭看向面前的電梯門,打算用來當鏡子照一下,五星級酒店的電梯都散發著錢的味道,鏡面明亮到能照清電梯里的一切。
包括站在里面的人。
以至于葉臨西看到站在自己后,被其他人簇擁的男人時,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張清俊又人的臉。
男人的臉頰廓立又分明,像極雕塑課上的模特,只不過神寡淡,顯得有幾分不近人的距離。
略顯狹長的眼型,有種特別的味道。
只不過此刻這雙特別的眼睛,正微垂著,落在上。
電梯里安靜的過分。
一度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看著越來越僵的表出些許玩味,隨后他輕輕勾起角,算是勾起一抹并不帶溫度的笑意。
像是在戲謔。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叮’的一聲輕響,顯示電梯到了層數,待電梯門打開后,男人站在原地沒,反而站在他后的人魚貫走出電梯。
最后電梯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在電梯門再次閉合上的時候,葉臨西終于又聽到傅錦衡那低沉的聲音。
只不過語調不平不淡。
他說:“你要陪哪個寶寶過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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