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其實有一場4D電影,看的人還多。
但付千姿之前就在網上見過吐槽,一點都不想被莫名其妙地淋頭發或者被暴打晃,把好好的一場電影變神折磨。
于是兩個人就看的一部導演、演員、票房都十分有保障的3D作大片。
觀眾陸陸續續座之后,放映廳里的燈熄滅,只剩下前方的屏幕還在流播放著廣告。
付千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椅子里,戴上3D眼鏡,沒一會兒又摘了下來:“鏡片有點糊。”
還好剛才拆包裝的時候沒把酒棉片扔掉。
紀寒程接過手里的眼鏡,一只手著鏡架,另一只手緩慢輕拭。他的手生得修長漂亮,指節分明,慢條斯理地著眼鏡,竟然也有種別樣的好看,映著放映廳半明半暗的燈,宛如紀錄片的鏡頭下呈現出的畫面。
完了,紀寒程側過來,付千姿也很配合地靠近了他一點,讓他輕輕替戴上。
兩人的位置稍靠后,同一排的不遠也有一對。
他們大概是看到了,生充滿艷羨又恨恨地拍了一下男生的:“你學學人家!”
男生頓時求饒,忙不迭地接過朋友的鏡片起來。
付千姿不由得彎了下,繼而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這樣細致微的照顧,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之前還跟他說過自己難追呢,怎麼現在就這麼配合了?
打臉好像有點快。
趁電影還沒開映,付千姿決定找他算算賬:“你之前還說尊重我的意見呢,怎麼剛才就親我。”
“嗯?”紀寒程大概在想事,聞言側頭過來。
這麼快就忘了啊?
付千姿不高興地提醒他:“在車里你親我的時候,說要追我,以后都不會親我的。”
紀寒程牽過的手,在無名指的位置輕輕挲:“是你先不戴戒指。”
“而且,”他輕頓了一下,“我這個人一貫比較喜歡先禮后兵。”
等到電影開映,付千姿才想明白他說的先禮后兵是什麼。
直白地翻譯一下,大概就是先彬彬有禮地裝得像個紳士,但是往后隨時能出魔爪。
可他明明是還沒追到就開始“兵”了,果然是流氓。
隨著和的鋼琴音,電影畫面漸漸淡。
付千姿也就忘了和他再理論,把視線移回了屏幕,專心致志地開始看電影。
紀寒程這會兒還牽著的手,沒松開的意思,付千姿假裝不知道,就任他牽著,以這種外人看起來非常膩歪的姿勢看了五六分鐘。
這一段似乎沒什麼劇,付千姿側過頭,恰好電影畫面亮了點。借著投來的線,看見旁男人的側臉。
紀寒程這會兒表很淡,顯得有些高冷不易接近,仿佛眼神也是漠然的,但線條干凈利落的下頜,微突的結,再往下,白襯的領口,西裝革履的模樣……看著又很。
妥妥的一個斯文款模版。
大概是察覺到的視線,紀寒程轉過來看了一眼,付千姿反應很快,連忙指著他那一側:“我要吃米花。”
完避免了看被抓。
紀寒程過手,將那桶米花放在前,從里面拿了一顆,遞到邊。
這樣正好不用沾手,付千姿心安理得地被他喂食,難得吃了十幾顆。
“我不吃了,”最終還是脂肪和熱量的罪惡提醒到,付千姿拿出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拒絕,小聲說,“會變胖。”
電影院里很安靜,說話的聲音也得低低的,幾乎湊到他的耳畔。
有輕微的氣流拂過,還有人上淡淡的甜香。
剛才咬走米花的時候,不免到他的指尖,溫溫熱熱,很人。
紀寒程結輕滾,“嗯”了一聲,隨手將米花放在一邊。
付千姿見狀道:“你不吃嗎?還甜的,這家店換老板了之后油裹得特別多,你嘗一下嘛。”
說完之后,想起來紀寒程似乎是不喜歡吃甜的,連咖啡都是最苦的那種清咖。
大概甜對他來說還不如沒味道。
這麼想著,就看到男人抬起修長的手指,隨意地蹭過邊,很短暫地了一下,低聲道:“嗯,很甜。”
——
依舊是線昏暗的影廳,周圍模模糊糊地坐著幾個人。
電影畫面里不知道在放些什麼,依稀聽到有對白響起,卻分辨不清容。
付千姿從困倦里醒過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剛才不小心睡了過去。
了眼皮,下意識地側頭,往旁看了一眼。
紀寒程恰好也在這時候轉過來,低聲問:“電影好不好看?”
付千姿想不起來兩人看了什麼電影,但還是慢慢點頭。
紀寒程淡笑,又問:“米花甜不甜?”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西裝外套了,這會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襯。這種很適合他,有種干凈清冽又的味道,看得人不住心砰砰跳。
至于米花……付千姿抿了抿想回味,可里一點甜味都沒有,就給了一個很誠實的答案:“不知道。“
男人低笑了下,出修長的手指,到的,輕輕挲著,聲線微啞:“嘗嘗看。”
付千姿也就真的張了開了,但到的卻不是他的手指,而是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在了電影院深紅的座椅里,吻得很深,伴隨著清冽的屬于男的氣息,讓人全無抵抗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盔棄甲。
……
付千姿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漆黑一片,過了幾秒,才看出這是和紀寒程的臥室。
對了,看電影的事已經是好幾天前。
所以,剛才那只是一個夢?
雖然是夢,覺卻很真實,聲音、氣息、作……付千姿這會兒腦海里還有一些夢中片段的殘留,心跳也快得不像話。
夢里眼看著就要飆起車,卻猝不及防一個急剎把給甩了下去,總上來說是讓人非常不高興的,但這種不高興的分也很復雜。
付千姿一會兒想,這只不過是個夢,只要不說誰知道;一會兒又想,居然夢到紀寒程在電影院里,眾目睽睽之下,對做那種事——難道潛意識里存在那種訴求?
種種想法劃過腦海,甚至連“怎麼沒做到最后”的小憾念頭也見針地冒了出來,一閃而逝。
雖然一閃而逝,不過還是被捕捉到了。
付千姿心復雜地翻了個,開始為自己尋找理由開。
紀寒程這幾天工作有些忙,晚上也有應酬和酒局。付千姿等不到他回來就睡了,兩人其實也有快一個禮拜沒在一起過。
所以,大概就只是生理反應吧,才沒那麼。
一通科學解釋完畢,付千姿又心安理得地翻回去,手腳并用地抱住他,繼續窩回他的懷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漸漸習慣了被紀寒程摟著睡覺,甚至有幾次晚上醒來不在他懷里,還會自己挪過去。
紀寒程上有一種很清冽的,屬于男的氣息,聞著這樣的味道似乎也很容易讓人安眠。
做了剛才那個夢,付千姿其實一點都睡不著,抱著他的時候不免有很多小作,一會兒腳,一會兒挪一下位置。
因為臥室里的遮窗簾全部被拉上,并不知道其實這會兒已經是早晨,再有半個小時,就是紀寒程起床上班的時間。
而因為的諸多小作,這會兒紀寒程已經醒了,只是沒出聲讓發現。
付千姿窩在他的懷里,稍微仰起頭就能看到男人的結。
反正他還睡著,付千姿忽然就想使使壞,在他的結上輕輕咬了一口。
咬得輕,沒留下牙印。
付千姿正想著要不要再補一口,會不會把他弄醒,就覺側的男人側過來,一只手摟過的腰,將往前帶了點,埋首在頸..側,有溫熱的呼吸拂來。
他的聲線帶著剛醒時獨有的暗啞,低笑問:“睡醒了?”
……
于是這天,在樓下等待紀寒程的孟景同,就和司機一起多等了一個小時。
——
紀寒程這幾天沒,是因為每次回來的時候付千姿都已經睡著,他不忍心吵醒。結果今天大早上的付千姿主來招,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結束之后,付千姿裹著小被子窩在床上,聽著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痛斥著自己防線的不堅定,還有鄙視了一下心底里那點莫名其妙升上來的小高興。
紀寒程洗澡一向很快,何況這只是一個早晨的事..后澡。
他站在床側,慢條斯理地扣上襯的扣子,視線落在把自己從頭裹到腳的付千姿上,輕輕笑了下:“我去上班了。”
付千姿決定不說話,冷不防上的被子被人扯開,還來不及反應,鼻尖上就輕輕落下一個吻:“你乖乖在家。”
后來付千姿坐在工作臺面前畫稿子,畫著畫著,忽然覺出了一點不對味——紀寒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出門之前都要親一下,睡覺之前也要親一下的?
早安吻和……晚安吻?
聽起來怎麼有點耳?
——
“要不要去啊?據說有很帥很帥的P大醫學客座教授做講座,也是我們的校友呢。”趙繪西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付千姿正在玻璃溫室里閑逛。
進十一月之后,北城開始逐漸降溫,外面刮著干燥寒冷的風,這座夏天不能久待的溫室,這會兒倒是舒舒服服的很宜人。
付千姿:“你聽得懂醫學講座嗎?”
“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帥啊,很帥的那種帥,”趙繪西頓了頓,“你是結婚了,可你姐妹還單著呢!”
付千姿被逗笑,隨手了下寬闊的葉子:“什麼時候?”
“不是吧付千姿,你連母校校慶的日子都不記得。”電話那頭趙繪西聲音里充滿鄙夷,“就三天后,九十周年慶呢,肯定大辦特辦,很熱鬧的。”
那就去唄,付千姿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候,張姨走了進來:“太太,趙助理來了。”
趙辰明?
他來干什麼?
付千姿轉朝外面走:“讓他去會客廳。”
趙辰明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付千姿,立刻站了起來,微微彎了彎腰:“太太。”
“坐。”付千姿說著,自己在他對面坐下,“趙助理找我有事?”
說話的時候,余在趙辰明上掃了一眼,看到了他側放著一只黑的小紙袋。
忽然就有了某種直覺。
趙辰明笑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從紙袋里拿出一只黑的絨盒子,呈到面前:“前段時間佳士得在日瓦舉行了一場拍賣會,這是紀總特意代我拍下來的。”
付千姿愣了一下,還真猜對了。
沒記錯的話,看電影的那天紀寒程說過……要再送一枚戒指。
他還真的買了啊。
當著趙辰明的面,付千姿不想表現得太好奇,免得這人回頭就到紀寒程那匯報,好像收了個戒指就被賄賂了一樣。
優雅又不失高冷地朝他道謝:“辛苦趙助。”
同時,用目示意他將那只黑絨盒子放在一邊。
然后,拿出手機刷起了微博。
一套表作,綜合下來就傳達了這麼個意思:這種哄小姑娘開心的小禮我一點都不稀罕,東西放下就行了,你還不快走?
可惜,趙辰明在解讀微表上明顯不夠合格,他出聲詢問:“夫人不打開看一下嗎?”
付千姿本想等他走了自己看,不過轉念一想,看就看吧,早看早快樂。
于是也就“順水推舟”地拿起盒子,又佯裝漫不經心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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