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校長張敏行邀請手語社的志愿者們去食堂吃飯,梁殊擇不想打擾過多,便只留下捐獻的育材和一些教學材,在七點鐘離開了仁和小學。
周梵回宿舍后便一直坐在電腦。
李清銘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走到周梵邊,低頭問:“梵梵,我拍得還算可以吧?”
鄭煙煙和徐霧負責采訪校長張敏行,李清銘負責隨機拍攝。
周梵握著鼠標,將兩個攝像機里的錄像上傳,點頭:“可以的。”
“徐霧,你手機響了。”李清銘百無聊賴,忽然聽到徐霧手機響了,朝著浴室喊了聲。
徐霧正在沐浴,扯著聲音說:“你看看是誰。”
李清銘走過去,看到屏幕上亮著的“程子今”三個字,眼神了。
周梵剪著片子,聽到李清銘清爽的聲音:“程子今打來的。”
周梵拿著鼠標的手滯了滯,眉梢往上挑一點。
徐霧洗完澡出來,拿著巾頭發:“我才不接。”
李清銘:“你和程子今現在怎麼樣了啊?”
“不怎麼樣,”徐霧說,“分手了。”
李清銘哦了聲:“那祝你分手快樂。”
周梵被李清銘逗得笑出聲,徐霧也笑了笑,鄭煙煙拿服進衛生間洗澡,經過李清銘時也笑了聲,李清銘就跟個活寶似的,專逗人笑。
第二天有早八,四個人十一點就都躺到了床上。李清銘話多,和周梵扯著聊了會天,周梵眼皮耷拉著很困,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李清銘和周梵聊著聊著就聽不到聲音了,泄氣地翻了個,數著綿羊最后也在十二點前睡了。
鄭煙煙一向睡得最早,這一晚只有徐霧翻著手機相冊和短信記錄,月淌到發紅的眼角,一會后,給程子今回了一條短信:【你明天來西大,我才聽你的解釋。】
-
第二天八點的公共課,周梵拉著李清銘起床,李清銘起床后匆匆忙忙地洗漱,周梵坐在椅子上刷著社件。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食堂離宿舍有點遠,已經來不及去買早餐,周梵便撕開面包咬著,忽然收到程子今給發的信息。
【嗨,徐霧還在宿舍嗎?】
周梵邊吃面包邊打字:【在洗漱】
程子今:【好,我來你們上早課的教室了】
周梵笑了笑,追人都追到西大教室了,追人的比們上課的還勤快。
李清銘洗漱完,周梵塞幾個面包,李清銘問:“你今天不去買豆漿了嗎?”
周梵幾乎每天早上都喝豆漿,但這幾次因著李清銘起床起慢了,就沒來得及買。
出宿舍時,李清銘咬著面包說:“下次我早點起。”
周梵彎:“沒事,也是我自己起得太晚了。”
到教室后,周梵果然看到了程子今,他手里提著豆漿,和梁殊擇說著什麼。
這節公共課梁殊擇幾乎每周都會來上,為著這事,西大的匿名論壇的熱帖都開了好幾個。
經過梁殊擇和程子今邊時,李清銘咬著面包,瞅著程子今的豆漿:“來京大賣早餐打工啊?”
程子今笑出聲:“沒,順帶給梁殊擇買的。”
梁殊擇漫不經心了聲程子今的名字,程子今笑嘻嘻地將話帶過去,“我在這等會徐霧,你們快去上課。”
周梵看著程子今手里提的豆漿,咽了下嚨,和李清銘踩著點進了教室。
到教室后沒幾分鐘,周梵的后背被人拍了下,回頭,程子今笑著說:“打游戲麼?二缺四。”
周梵:“......”
二缺四啊。
人是不是有點太了。
“還有人麼?”李清銘從桌上爬了起來。
“就我和徐霧兩個人,你們幫幫我吧,就靠著打游戲籠絡徐霧呢。”程子今眨下眼。
周梵視線下意識找著誰,忽然梁殊擇從后門走過來,坐在了程子今旁邊。
周梵眼神和梁殊擇撞了下。
“......”
梁殊擇像是沒看到,落座后視線便落在了程子今買的豆漿上:“不是讓你買一杯?”
程子今皺眉翻著聊天記錄,翻了幾秒后便將手機放下,說:“那買多了怎麼辦?”
周梵咽了下嚨,沉默著沒說話,轉過背去開始打最的單機游戲。
下一秒,梁殊擇手指曲著敲了下桌,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周梵,你要喝麼。”
周梵果斷地退出了游戲,遲疑幾秒轉過腦袋,慢悠悠地說:“喝。”
梁殊擇便漫不經心地將豆漿遞給,說:“程子今做事太馬虎。”
“......”周梵沒說話,接過豆漿。
李清銘也被分到一杯豆漿,笑嘻嘻地朝程子今說:“托你的福。”
周梵吸了口豆漿,天而不膩,溫熱可口,很謝程子今今天的馬虎。
......
喝完后,程子今又攛掇著打游戲。
周梵和李清銘答應一起玩,鄭煙煙也應了,梁殊擇到最后也應了。
游戲需要組對,程子今必定得和徐霧一組。
周梵想和李清銘一組,但李清銘說想和厲害的人一組,就和鄭煙煙組了一隊。
眨眼,已經有四個人自分了兩隊,便只剩下了周梵和梁殊擇。
周梵瞥一眼梁殊擇:“那我們組一隊?”
梁殊擇:“隨意。”
這個游戲周梵是第一次玩,玩游戲時,因著不太會作,便只能笨拙地保護自己。梁殊擇雖然名義上和一隊,但兩人好像在各玩各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周梵便不再理會梁殊擇游戲里的人,開始自己單獨打。
第一局游戲時,和梁殊擇面都沒有到。
周梵:“......”
真的和梁殊擇一隊嗎?
第二局游戲開始,程子今和徐霧去了新的地圖,周梵控制的人跟在他們后面,穿過迷霧森林和一條長橋。
周梵站在橋上,底下河水緩緩流,百無聊賴地翻著新版地圖,看到李清銘控制的游戲人后,兩個人廝殺在一起。
周梵雖然菜,但李清銘更菜,沒一會兒周梵控制的人便占了上風,只差一點周梵便可殺死李清銘了。
周梵使出招數,李清銘控制的人由宰割,就在周梵即將取得勝利時,李清銘的隊友鄭煙煙趕了過來。
周梵看到鄭煙煙來救李清銘,轉就跑。
“......”嗯,是打不過的。
幸好鄭煙煙沒有窮追猛打,周梵便逃走了,逃回了與梁殊擇剛開始所在的區域,但梁殊擇并不在這。
那里空的,什麼也沒有。
別人都有隊友,就沒有。
第三局游戲開始時,周梵干脆沒認為和梁殊擇是一隊的了。
因著玩了幾局,也逐漸絡了玩法,這局剛開始,便小勝利了一把。
周梵洋洋得意地在游戲里轉著圈搜尋,忽然脖頸上便架了把劍。
是程子今控制的游戲人。
周梵一愣,快速開始進行反擊,和程子今廝打在一起。但程子今玩游戲厲害,不一會,周梵便被他堵到了懸崖邊上。
底下是萬丈深淵,一旦掉下去,周梵必死無疑。
程子今控制的人笑著,周梵控制的人在懸崖邊搖搖墜,仿佛風一吹就會掉下去。
但周梵依舊不認輸,踩著懸崖邊,使足力氣躍到了更高,程子今追著過來,周梵便一躍再躍。
紅飄飄,腳尖往上躍時,游戲場景看上去漂亮紛繁。
下一秒,程子今追到邊,周梵無力抵擋,只能往更高的地方跑。程子今像是玩厭你追我跑的游戲,決定給周梵致命一擊。
周梵手指點屏幕都點僵了,眼睫了下,等待著程子今的招數。
但屏幕左上方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周梵在游戲里微瞇著眼看那人,一秒便認出是幾局都沒見過的隊友。
“......”啊,終于出現了啊。
梁殊擇接下來的作便是行云流水般順暢,程子今被打得潰不軍,最后命喪懸崖之上。
周梵屏幕里的人不小心在地上打個滾,翻到了泥漿里。
現實里,掃了眼梁殊擇。
他打游戲時模樣漫不經心,一副不太認真只是隨意玩玩的樣子,眉眼幾乎窺不見幾分認真,但偏偏在游戲里,也是一貫的贏家。
周梵余收攏,又吸口溫熱的豆漿,繼續作著游戲里的小人。
這局游戲在一分鐘后結束。
程子今游戲輸了,掃一眼罪魁禍首:“梁殊擇你這保護周梵很明顯啊。”
周梵退出游戲,摁滅屏幕,緩慢地咽下嚨。
梁殊擇將手機反扣到桌上:“我不保護,保護你?”
像是有點覺得好笑,他聲音淡淡,但帶著點嘲諷:“下次和我一隊,我也護著你。”
周梵抿下,說:“只在關鍵時刻護著你的那種。”
平時都見不到人影的。
梁殊擇睥一眼周梵,周梵和他匯下視線,便繼續低頭喝著豆漿。
豆漿被周梵喝完,恰好下課鈴聲響起,率先走到教室后面,將豆漿扔進了垃圾桶。
梁殊擇看著背影,緩慢地扯了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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