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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掰彎我》 第4章 腳踝

 Chapter.04

 突如其來的一句向坦白,加上腳踝的痛意,顧寄青終于回過了神。

 原本有些渙散茫然的視線緩慢聚焦后,恰好就看到了那個明顯的弧度。

 顧寄青微頓。

 他倒也沒什麼多的想法,畢竟現在已經算清晨,這個年紀的男生在這個時候有點反應也很正常。

 不過隔著被子都能看出來弧度,說明件條件的確優越,難怪那些Bottom明明知道他恐同,還是前赴后繼地上趕著表白。

 的確算得上Gay圈天菜。

 但很可惜,并不是他的取向偏好。

 顧寄青從周辭白的神語氣還有抓著他腳踝的作,大概判斷出對方應該是誤會了些什麼。

 于是短暫的斟酌后,他禮貌又溫和地解釋道:“很抱歉,我之前的床位和你現在的一樣,因為第一天搬過來,還沒習慣,所以走錯了,但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擔心。”

 又是沒有別的意思?

 說想要掰彎自己是沒有別的意思,現在大清晨的不穿子爬錯床還是沒有別的意思,那到底怎麼樣才算有別的意思?

 周辭白對于自己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反應這件事非常不能接,抓著腳踝的力度沒有松下,神依舊不怎麼友善。

 也是,這種空口無憑的說辭確實不怎麼有說服力。

 顧寄青覺得這件事的責任主要還是在自己,語氣就難得地帶了些正經:“你確實很有魅力,我也的確喜歡同,只不過我更喜歡斯文穩重的年上同,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追求或者擾你。”

 顧寄青有一種很容易讓人相信他的特質,尤其是在那雙黑得剔的眸子認真專注地看著你的時候,就讓人覺得他說什麼肯定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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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對于兩個年人來說,這樣的話也已經說得足夠直接足夠明白。

 但周辭白神依舊并沒有好上太多,像是聽見了這些話后,依然沒有很高興的樣子。

 顧寄青以為他還是不太相信,于是為了讓自己的解釋聽上去更真實可信,微忖之后,又補了一句:“我不喜歡太類似于大型犬的男生。”

 大型犬?

 什麼意思?

 周辭白本來還在想著其他事,聽到這句話,微蹙起了眉。

 顧寄青認真解釋道:“因為怕疼。”

 怕疼?

 難道顧寄青有什麼年被家暴的經歷,所以對型太大力量太懸殊的男影?

 周辭白一時沒明白過來,眉頭蹙得更深了。

 然后一陣狂風吹過,沖開了沒捎臺門,寒流灌進屋,鼓起顧寄青的擺,出那截原本藏匿起來的極薄腰,像是一握就會斷。

 而臺上的晾繩也隨之劇烈晃,昨天晚上剛洗完的那條黑男士跟著架“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所以,他,顧寄青。

 XXXXL,腰薄。

 型大,怕疼。

 ......

 十分鐘后,紫荊公寓1號樓314,再次傳來了“砰”的一聲摔門聲。

 ·

 “臥槽!顧顧,你真這麼給他說的啊?!”

 食堂里,夏橋聽顧寄青講完事的來龍去脈后,舉著叉子,一個勁兒跺腳,整個人寫滿了興和激

 顧寄青卷著盤子里的意面,答得淡然:“嗯,有的事還是直接說清楚比較好,編謊話也不如直接說實話。”

 “但你這實話說得也太直接了吧!”夏橋上這麼說,眼神里卻是掩飾不住的八卦芒,“那你說完后,他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就是說那這樣最好,以后大家都注意保持分寸,井水不犯河水,當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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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跑了。

 想到自己說完那句話后,周辭白瞬間憤得紅整張臉,脖頸上的青筋都已經暴起,還要努力克制緒,試圖冷靜和自己談,結果最后還是沒忍不住,隨便裹上外套就奪門而出的樣子。

 顧寄青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負人。

 夏橋卻輕哼了一聲:“他也就現在這麼說說,等過兩個月,我看他打不打臉。”

 他從初中開始和顧寄青就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對顧寄青的魅力有種盲目自信。

 在他的認知里,但凡和顧寄青接超過十天的,無論男,只要對方三觀健全,就不可能有不喜歡顧寄青的,哪怕是恐同直男也不可能例外。

 想到這兒,夏橋突然湊近了腦袋,朝顧寄青眨了下眼睛:“但是你真的對周辭白沒意思?”

 “嗯。”顧寄青毫不猶豫,“怎麼了?”

 聽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夏橋失地“嘖”了一聲:“太可惜了。”

 顧寄青停下卷意面的作,抬眸看向了他。

 夏橋連忙眉飛舞地比劃道:“你看,就他那材,他那長相,他那家境,大學整整一年還零緋聞,不比賀敞之那個彎裝直的狗東西強一萬倍?要不是恐同,簡直就是我們Gay圈天菜好不好,而且你知道有多小0日日夜夜為他心碎嗎?所以要是你能拿下他,絕對是我們清大基佬的畢生驕傲!”

 而清大基佬畢生驕傲預備役聽完這一大段話,只是低下頭,繼續卷起意面,然后輕飄飄地答了八個字:“直男掰彎,天打雷劈。”

 “......”

 短暫的沉默。

 “你說得對。”

 “還是先吃飯吧。”夏橋看出顧寄青確實沒什麼意思,也就沒了八卦興致,一邊低頭刨著飯,一邊把一個保溫桶推到顧寄青跟前,“我待會兒還要回去趕素描作業,你幫我投喂一下沈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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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橋說的沈老大是以前在南霧實外的學長,沈照。

 初中時候顧寄青和夏橋因為都偏清秀瘦弱,長相有些孩氣,過一段時間男生的欺負,全靠沈照出頭教訓了一頓那些臭男生,才慢慢好起來。

 后來即使知道了顧寄青和夏橋都喜歡男生,沈照一個大直男也不在意,還是經常護著他們。

 再后來又都直升實外高中,再先后考上清大,三個人的關系就一直很好。

 尤其是夏橋,最黏沈照,幫忙做/心便當和投喂零食都是常有的事。

 難得他有事不能親自去,正好周末,顧寄青也沒什麼事,就順口應了下來。

 而當他拎著夏橋的心保溫桶走到籃球館門口時,就聽到了沈照累得氣的聲音。

 “不行了,小周,你這個打法誰跟你玩啊?每次進攻都跟拼命一樣,再不休息會兒,我這條老命就沒了。”

 沈照雖然算不上格頂級出的類型,但也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條件和運能力絕對說不上差,能把沈照這樣的,顧寄青腦海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一抬眸,果然看見了周辭白。

 應該是剛組織過一進攻,球場上其他人或癱在地,或扶著,氣吁吁,只有周辭白還在面無表地拍著球往自己的半場帶,等到了中線,隨手一抬。

 三分,完命中。

 “艸,周學長,你真不是人。”說話的男生顧寄青也認識,是以前實外的學弟,陳逾白。

 印象里以前還是校籃球隊的人,結果這會兒也是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學長,你今天這打法也太恐怖了吧,是在哪兒什麼刺激了嗎?那也不能拿我們的命開玩笑啊。”

 周辭白的確有渾的燥意發不出去,但還不至于遷怒籃球隊的人,看大家這樣,順勢收起球:“行,那大家先休息一會兒,一個小時后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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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拿起籃球場邊的巾準備汗。

 結果一轉就看見了一個悉的人影,正拎著保溫桶,站在門口,懶洋洋地看著他的方向。

 周辭白瞬間板起了臉。

 早上才說了以后要保持距離,中午就追到籃球場送飯,顧寄青到底有沒有分寸

 他冷著臉,剛準備開口,就聽到后傳來了欣喜的一聲:“顧顧,你怎麼來了?”

 而顧寄青的視線也已經從他上移開,沖著正朝他快步走來的沈照,出一個在周辭白眼里異常溫的笑容:“給你送飯。”

 差點就把那句“我不需要別人送飯”說出口的周辭白:“......”

 三秒后,冷漠轉

 他本來就不需要別人送飯。

 不是給他送的,那自然再好不過。

 不過顧顧是個什麼法。

 周辭白聽著這個明顯帶著親昵意味的稱呼,那不舒服的緒莫名又堵了上來,索撿起球,重回球場,每一下攻勢都更躁了。

 籃球一下一下砸著地面,間歇伴隨著籃筐到撞擊猛烈晃的聲音,宣示著年輕雄發泄不完的荷爾蒙和力。

 汗水順著線條完線條流淌下來,青年微蹙著的鋒利眉眼顯得愈發富有攻擊

 如果是別人,顧寄青一定會習慣勸說對方休息,再問一句對方需不需要水或者其他補充力的東西。

 但現在只是想一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辭白既然已經明顯表現出恐同傾向,自己就應該保持距離,不要給對方徒增誤會和困擾。

 于是顧寄青就只是跟著沈照在籃球場邊選了塊干凈的地方盤坐了下來。

 沈照一邊吃著夏橋做的心便當,一邊問著:“顧顧,賀敞之那事你解決了嗎?還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不用,換宿舍了。”顧寄青答得隨意,試圖一筆帶過。

 沈照聞言卻還是皺著眉抬起了頭:“換宿舍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給我說一聲?那麼多東西你搬得嗎?而且新室友看沒人幫你搬宿舍,以為沒人給你撐腰,欺負你怎麼辦?”

 沈照被沈老大,就是因為三個人里年紀最大,又心。

 顧寄青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哥,我好歹也是個年男,不至于。”

 “那能一樣嘛,你長得就是一副想讓人欺負的樣子,下次有事必須告訴我或者夏橋。”

 沈照從中學開始就拿顧寄青當自己弟弟一樣護著,本來賀敞之的事,他沒能去教訓對方一頓就還憋著氣,現在又聽到顧寄青自己搬了宿舍,神就嚴厲了些。

 顧寄青知道他心,笑了下:“行。”

 而周辭白剛投完一個籃,回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個略帶著年長者的威嚴和關心,一個低頭笑得乖順而輕,連眼角那粒原本明艷人的紅痣都顯得和起來。

 然后周辭白莫名地就想起了顧寄青說的那句“我更喜歡斯文穩重類型的年上同”。

 斯文,沈照是金融系的,長得也偏俊秀,穿上西裝,應該斯文敗類的。

 穩重,周辭白和對方接不太多,但印象里確實是一個還算穩重的人。

 年上......

 就比自己大兩歲,比顧寄青大一歲,算什麼年上。

 而且顧寄青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對誰都出那種笑。

 周辭白也不知道今天的火氣從哪里來的,反正渾憋得難,直接三步快跑,起一躍,又是一個充滿宣泄意味的暴力扣籃。

 籃球落地,周辭白帶球返回半場。

 但顧寄青對誰笑對誰笑,跟他也沒關系。

 反正他和顧寄青已經說清楚了,以后兩個人之間能保持多遠距離就保持多遠距離,能不接就不接,誰也別打擾誰,誰也別給誰添麻煩,當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就行。

 想著,周辭白又是一個迅猛助跑,準備起跳,然后旁邊就傳來了格外心疼的一聲質問:“顧顧!你這腳踝是哪個臭流氓抓的?!看看這五個手指印,都抓青了!”

 于是在籃球隊向來以運天賦著稱的周副隊長一個不可思議的姿態,“咔”的一聲,重重崴了腳。

 五分鐘后,場館就響起了隊醫慢悠悠的聲音:“你們誰認識周辭白的室友,能不能通知他們來接一下,我有些注意事項要代。”

 而他唯一一個還留在學校的室友則在聽見靜后緩緩轉過了

 四目相對。

 抓腳踝的臭流氓本人:“......”

 他覺得自己可能命犯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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