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清覺得梁知舟對的態度很是奇怪,有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衍生出來的在乎。照理說兩個人在之前攏共就沒有見過多次,本是沒什麼集的人,他怎麼會在乎?
自己越想越覺得奇怪,甚至想是不是他心中有個心上人,那個心上人和自己的樣子差不了多。畢竟這種真假替的戲碼,勾欄里都是經常演的。
在所有的可能當中,就是沒想過梁知舟有可能喜歡,畢竟算是從小和他的對頭梁景明一起長大,并且早早定了親事,他又怎麼會喜歡上一個自己名義上“弟妹”?
不過這也不是大事,畢竟算是益者。
回去之后,如同往常一般直接睡下,可晚上的時候突然做了一個夢。
夢的開始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山也沒有高到遙不可及,不過郁郁蔥蔥讓人看不見一點山里的況。隨即就夢到一個山,山里聚集著許多衫襤褸的人,他們齊齊地看著山口的地方,面上是一致的麻木。
而在眾多張麻木的臉之中,一眼就分辨出坐在最后面的父親,差點沒忍住就哭了出來。
虞平生平時最喜潔凈,最注重儀態。而此刻他上松松垮垮披著一件分辨不出的外衫,頭發糟糟地堆在一起,整個人干癟下去,唯有一雙眼睛銳利如常。
他一只手拽著一只草鞋,偏過頭去說了一種極為難懂的話,旁邊的人也在應答。
努力想要聽清楚兩個人到底說什麼,最后只能聽清“油肘”和“以靈”之類的,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想要仔細聽下去的時候,小滿的聲音突然在耳旁響起,“姑娘,二夫人說找您有事。”
猛然從睡夢中驚醒,腦子蒙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緩過神。還沒有等問清楚況,周氏接著就從后面走了進來。
周氏臉上的笑容燦爛,“念清,昨天不是說要我幫忙核對賬本嗎。我想著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可不就過來了嗎?”
說著頓了頓,一臉關切問:“是不是最近你太累了,看看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但是我既然來了,你就放心,將事直接給我就,你好好照顧好二嫂就。”
的音調不低,說話的速度又快,活像是有個銅鑼在旁邊直敲。
虞念清看了一眼外面,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得完全,一時間覺得腦袋更疼了。小滿連忙從旁邊的柜中拿出外衫給披上,拽著短襖的邊緣,緩了很長時間,才開口,“那就麻煩嬸嬸了,不過賬簿還沒有全部分類好,等我先起來。”
周氏似乎在這個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突然進來的行為有多不妥當,訕笑兩聲:“那不著急,我在外面等等你就好了。”
虞念清等出去之后,才讓丫鬟們進來,不消片刻就已經裝扮好。雖然想要離間王氏和周氏讓自己一口氣,但并不代表自己真的相信周氏能夠完全站在自己這邊。因此給周氏整理的賬目都是一些難理又利潤可觀的店鋪,比如說米店和雜賣店之類的。
還以為周氏會抱怨幾句,周氏抱著賬簿歡歡喜喜地出門了,沒有看出一點不愿,反而讓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早上食比較清淡,小廚房那邊送了紅豆粥和幾樣小菜。紅豆粥是天麻麻亮的時候,廚娘就用炭火煨出來的,糯順還帶著紅豆沙沙的口,小菜也都是廚娘自己做的,擺盤十分漂亮且味道不錯。
正對著一道什錦酒嗆圓子發呆,盈月以為是喜歡,忙站在旁邊用致的銀勺挑出一個丸子放進碗里。
“我倒不是想吃,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一直沒想明白,昨日夢里那油肘”和“以靈”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某個地方的方言。
自小在京城長大,觀夏院里的下人也大多都是京城人士,或者是跟著錢氏來到京城的江南人士,對其他地方的方言并不悉。
都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吩咐盈月在私下里打聽一下。
正在和盈月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個捧著清水的丫鬟面上糾結起來,想說什麼最后又生生忍住,最后將自己憋得滿臉通紅。
“這是怎麼了?”虞念清注意到這點問,等細細看面前的這個丫鬟時,才發現自己從前居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丫鬟。
看向盈月,盈月立即解釋說:“前段時間春杏不是到了年紀放出府去麼,這個是從牙婆子那邊買來的人,初六。”
初六長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量中等,看上去有點憨憨的。憋紅了臉,看見姑娘看過來,才像是松了一口氣急急忙忙說:“奴婢知道這兩句話,這是幽州寧縣一帶的方言,“油肘”就是幽州的意思,至于“已靈”奴婢猜測應該是個“野鹿林”吧,寧縣那邊剛好有個做野鹿林的地方。”
“你怎麼這麼清楚?”虞念清問。
初六憨憨笑了笑,“之前奴婢住在破廟里面,旁邊有個姑娘就是寧縣一路過來的。一直在奴婢面前說寧有多,好山好水。小時候等到夏天,就會和同村的姑娘一起去野鹿林采野果子。野鹿林聽著像個林子,實際是座山,聽說還高的。奴婢聽說了很多,這才記住了。”
虞念清心里一,對的話的相信了七八分,給盈月一個眼,盈月幾不可見點了點頭。
用完飯之后,盈月和初六一起端著東西去了小廚房。回來的路上,直接往初六的手里塞了一個錦囊,錦囊里是兩塊銀子,貌似分量還不輕。”
“這是?”初六問,沒有立即手去拿,眼睛卻一直黏在錦囊上。
盈月見了的樣子覺得好笑,“是姑娘讓我給你的,算是剛剛的賞。不過這件事還是不讓別人知道了,免得遭了人的妒忌。”
初六立即眉開眼笑起來,似乎空氣中都縈繞著一種快活的氛圍,“我知道了,姑娘真好!”
盈月再進來的時候,虞念清正在算賬,雖然了一部分給周氏,但其實大頭都是被掌握在自己手中。見到盈月進來,先停了正在撥弄算盤的手,問:“問清楚了嗎?”
“奴婢找了一個幽州過來的人問了問,剛剛初六說的都是真的。”
“那丫鬟也機靈。”邊現在沒有多能用的人手,起了提拔初六的心思,便問了問盈月的看法。
盈月對初六的印象不錯,主要是初六長得討喜而且手腳勤快,和那些打的人完全不一樣。今日這麼一試探。發現也知道進退,不是什麼心野的,便在姑娘面前替初六說好話。
重點提了一句,“而且初六的力氣特別大,前些時候正好店鋪送了米過來,一只手抓了一個米袋子輕輕松松就將米送進了小廚房,倒是把不人都驚到了。”
虞念清聽說也覺得驚奇,也見過婆子搬運米,往往都是兩個人前后一起抬著。驚訝了好一會,嘆,“這得是多大力氣。”
力氣大也是一件好事,帶在邊若是遇到了什麼特殊況,還能派得上用場。
這麼想著,就讓盈月給初六換了一份工作,正式提拔邊的三等丫鬟。初六知道了之后很是高興,還主到虞念清這邊來磕了一個頭,紅著眼眶說:“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姑娘的。”
虞念清覺得孩子心,笑著說了兩句之后就讓下去了。
前頭錢氏的病嚴重,換了一個大夫之后直接用參片養氣,神一下子又好了不,這讓松了一口氣。
但是不知道怎麼錢氏被人參救了一條命的謠言就在府里面傳開了,并且越說越離譜。
然后老夫人一下子就昏迷過去,昏迷之前還不忘記指定讓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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