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鯉叉著腰和李春花對罵的時候,衛擎就在邊,靠著牆站著,手裏著一把斧頭,誰敢靠近一步,他肯定一斧頭過去了。
只不過,他這斧頭沒用上,他媳婦兒比他想像的還要潑辣。
像一棵小辣椒,特別帶勁。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他的小媳婦兒了。
棠鯉覺到濃烈的目落在自己上,轉頭就看到衛擎正盯著自己,那眼神像是狼看著獵似的。
棠鯉的目往下,剛起得有些急,衛擎的服都沒穿好,領大開著,出大片。
棠鯉的目忍不住往下,又猛地收住。
忍住臉紅,輕咳一聲:「把服穿好。」
「是,媳婦兒。」衛擎把服扣好了,嘟囔著道,「只給媳婦看,不能給別人看。」
棠鯉一下臉紅了:「我才不想看。」
不就八塊腹嗎?才不稀罕!
棠鯉朝著灶房走去,準備早飯。
衛擎拐著去洗漱,然後就在院子上坐下,開始幹活。昨天的竹篾已經用完了,他拿著柴刀破竹子。
大寶和許玨也起來了,兩個孩子幫著衛擎抬竹子,減了他的移。
棠鯉煮了粥蒸了紅薯。
米面一天比一天,也不知道這缺糧的日子什麼時候到頭。
菜只有一些臘,還有地里種著的蘿蔔白菜,就沒有其他的了。自從衛擎傷后,家裏就沒吃過新鮮的了。冬天快到了,獵戶們獵到的獵也了,新鮮的都供給幾家大戶,集市上本沒新鮮的賣。
棠鯉想到,就饞得厲害,那幾個小寶寶,都是半大的娃娃,更缺營養。
得想辦法搞點葷腥吃。
棠鯉吃過早飯後,就四轉悠起來,最終把目標鎖定在河邊。
錦鯉生長於靈池,是天地靈氣孕育而生,與普通的魚天差地別。因此,魚也在他們錦鯉一族的食譜里。
棠鯉就蹲在河邊,手裏拿著一削得鋒銳的子,盯著河面。
有過來洗服的嬸子,看出的意圖,好心道:「衛擎家的,這條河裏的魚都被打了,村裏幾個打魚的來了幾趟,都是空手回去,你別在這白白挨凍了。」
話音剛落,棠鯉手中的子猛地往水下一,再抬起子的時候,上面便多了一條一斤多的魚。
那嬸子:……
居然真是魚!
那嬸子看直了眼。
棠鯉把魚放進了簍子裏,朝著那嬸子一笑,繼續埋伏。
大半天過去,抓到五條魚,還送了那全程圍觀的嬸子一條。
四條魚,熬個魚湯,再做個清蒸魚……
棠鯉饞得流口水,提著魚簍回家了。
回到家,大寶和許玨也在那學著編簍子。
「大寶,去村口幫我買塊豆腐,要的。」棠鯉道。
村子裏有人做豆腐,一塊豆腐幾文錢。
大寶拿了錢,就噔噔噔往村口跑去了。
棠鯉把魚殺了,剖掉臟,去掉魚鱗……
上次去集市買了一些調料,加在整條魚上,又加了一些米酒,放在鍋里蒸。
兩條魚燉魚湯,把剔下來,腌制了兩刻鐘,然後用油煎后,放水,再放豆腐……
很快,香味就從灶房裏傳了出來。
幾個寶寶都呲溜著口水,就連衛擎的目都被吸引了,頻頻看向灶房。
棠鯉又炒了一個大白菜,還有之前腌制好的酸蘿蔔,一共四個菜上桌。
寶寶們都自覺洗了手,乖乖地坐在桌子前,連衛擎也拐著在桌子前坐好了。
衛擎盛了一碗魚湯,把最好的部分給了棠鯉,又依次給寶寶們盛好,然後才給自己盛了一碗。
棠鯉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碗的魚,混雜著一點湯,再看著衛擎全是湯,不見。
在這時代,人們可不認為湯比好,湯是華。吃頂飽,不管怎麼做,這都是華。而衛擎把魚全給了,自己碗裏一塊都沒有。
男人明明是在疼,實際上卻把最沒營養的給了。
棠鯉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棠鯉挑著自己碗裏的魚,給衛擎。
衛擎阻止:「媳婦兒,你別,你多吃點。」
「這湯才是最好喝的,營養都在湯里,魚不好吃,都給你。」
棠鯉實在堅持,衛擎拗不過。
衛擎看著碗裏堆起一堆魚,咧開,笑得跟傻子似的,他媳婦疼他呢。
在棠鯉和衛擎魚夾來夾去的時候,幾個寶寶已經開餐了。
魚湯,一鮮味和清香在邊蔓延,味道說不出的妙,三寶呲溜著喝完,還出小舌頭,把碗給了。
二寶也想,但是想到自己是個大寶寶了,顧及著臉面,忍住了。
還有清蒸魚,魚特別,特別鮮,一點都不腥,吃進裏,味道特別好。
再配著酸蘿蔔,特別能刺激味蕾,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飯。
許玨從來沒吃過這麼好的食,吃得小肚子鼓鼓的。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他這麼會吃,棠鯉會不會覺得他太難養了?
吃完飯後,許玨搶著去洗碗,踮著腳在灶臺邊,把碗洗了。
洗完碗后,他蹭到了棠鯉的邊:「姐,我跟你學做飯吧?」
他當然不是為了吃!
他和大寶他們不一樣,三個寶是棠鯉的孩子,他就是個蹭吃蹭喝的,得多幹活,不能讓棠鯉覺得養他是負擔。
棠鯉看著高到自己上的小娃娃,了他的腦袋。
「我會給你找點事做的,不是做廚師。」
這可是未來名滿天下的閣首輔,要是被培養一個廚師,那就太屈才了!
大寶和許玨快七歲了,這年齡,在這個年代該到開蒙的年紀了,但是家裏這況,吃飯都了問題,不起這倆孩子的束脩。
看來得想想辦法掙錢了。
……
翌日。
棠鯉一大早就去了蘇大夫家。
「棠鯉,來啦?你要的葯我配好了。」
蘇大夫從房間里拿出一袋子藥包,遞給了棠鯉。
棠鯉看著那葯的模樣,有些驚奇,這葯有點像現代的膏藥,用白紗布裹著,用起來很方便。
「這葯每天給早上給衛擎敷上,敷完后我會去給他施針,要是快的話,兩三個月就能好了。」蘇大夫道。
棠鯉的眼睛亮了。
太好了,衛擎的能治好了,不會像小說里,變個瘸子了!
「銀鈴草的和都了葯,葉子我給我夫人熬了葯,吃了葯后昨晚都沒咳嗽了。」蘇大夫說著,眼眶微微發紅。
他媳婦都好幾年沒好好睡過覺了,夜夜咳嗽,人一天天瘦下去,越來越差。
昨晚,看著媳婦兒安睡在旁,蘇大夫就跟做夢似的,一個大男人,在被窩裏無聲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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