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后周小珍捂住了，開始淚如雨下。

“哭什麼？”余笑沖著外面道：“謝謝，不用了。”

外面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后道：“真的不用了嗎？我這里還有很多好吃的，鹵人舌，無骨人爪，涼拌人……”

隨著一個菜名一個菜名的報出來，病房的三人臉都綠了，趙嵐也顧不上害怕，大聲道：“不要不要，你快走吧！”

“真是可惜呢，這麼多好吃的。”外面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憾，“嘻嘻在這里不吃飯的就只有食哦~”

“……”

外面重新響起了推車的聲音，余笑三人面面相覷。周小珍膽子小，瞧見兩個姐姐面凝重，小心發問道：“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余笑看著，抬手的腦瓜子，都是發茬子，有點扎手。憐的看著孩，“你不是還在讀高中嗎？這閱讀理解不行啊。”

周小珍一癟又想哭了，趙嵐撥開余笑的手，“你干嘛？別嚇唬小珍。”

還是嵐姐好！周小珍的看著趙嵐，趙嵐聲道：“意思就是，不吃飯的人就會被鬼吃掉。”

“嗚……”

“噓。”余笑食指豎在前，示意兩人安靜，“又來了。”

外面的骨碌骨碌推車的聲音越來越近，著眼淚汪汪的周小珍，趙嵐忽然生出了點為大姐姐的責任。一手住一個人的手，安道：“別怕，至我們現在知道該怎麼分辨外面是人是鬼了。”

說完著門聽外面的靜，很快推車聲消失，一個蠻好聽的男音低沉著道：“要買飯嗎？”

周小珍面喜，“聲音這麼好聽，應該是人吧？”

趙嵐示意安靜，然后沖著門道：“你這都有什麼菜？”

那個聲音道：“有蒸蛋，土豆，紅燒仔，炒白菜，紫菜蛋湯……”

“都是人吃的！”周小珍驚喜的道：“我們要飯！”

趙嵐眉頭微蹙，不過很快就釋然了，這次的送餐人員并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好的。”外面的人道：“您都需要哪些菜？”

“我還真有點了，點個紅燒仔□□。”周小珍征求兩人的意見，“我想吃。”

趙嵐靠著門，蒼白的臉上出笑容，“我沒什麼胃口，就要個蒸蛋吧，笑笑想吃什麼？”

余笑打了個哈切，實在太困了，胃口也不是很好，只想吃點下飯的。就問：“你這土豆什麼口味的？”

外面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是咸的。”

原本余笑是想吃酸辣土豆的，但普通口味的也喜歡吃，便道：“那就來份土豆。”

三人點好了餐，外面又嘩啦嘩啦的聲音傳來，像是把飯盒放進塑料袋里的聲音。很快門被輕輕敲響，“好了，開門拿飯吧。”

趙嵐往后退了一步，周小珍打開了鎖，正要開門，門發出了咔噠一聲，余笑按住了周小珍的手。

周小珍：“”

余笑朝著外面道：“你是小陳吧？平時你都和你媽媽一起來送飯，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

“我媽生病了。”依然是那個低沉卻好聽的聲音，“我就自己來了”

“……”

一陣沉默之后，周小珍問：“那個每天來賣飯的地中海大叔小陳？”

余笑一臉后怕，“我不知道。”

“哎呀，被發現了呢。”外面的聲音突然高起來，“開門！”

“砰！”門被砸了一下，發出劇烈的聲音。

“啊！！”周小珍渾一抖，余笑作飛快的將門重新鎖上。

“我剛才差點就把他放進來了，我差點害死你們……”周小珍一張小臉煞白。

“砰！”砸門還在繼續。

就在余笑一籌莫展的時候，周小珍忽然站直了，一掌拍在了門上，把門拍得哐哐作響。

然后在余笑和趙嵐震驚的目中大吼：“吵什麼吵你個死東西！你再砸門試試！老娘跟你拼了！老娘五天沒拉屎了，你有種就吃老娘，老娘讓你嘗嘗夾心餅干的滋味……”

自打進這個狗屁游戲之后周小珍就一直活在擔驚怕當中，直到此時才終于發泄出來。噼里啪啦一通輸出，終于爽了。爽完了再聽外面的靜，門外無比安靜，在外面砸門的東西似乎已經走了。

“呼，終于走了。”周小珍了把頭上的冷汗，轉去看趙嵐和余笑，“嵐姐，我……咦？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趙嵐：“……”

“很好。”余笑贊許的拍了拍的肩膀，“請保持住這個氣勢。”

周小珍小臉一紅，道：“其實我平時不這樣的。”

“我們懂的。”趙嵐微笑看，然后繼續把耳朵在門上，并對余笑道：“剛才真是太危險了，還好你警覺。這下怎麼辦？鬼也會裝作正常送飯員。”

“我想想。”余笑眉頭鎖，現在最擔心的還不是分辨不出真正的送飯員，而是不知道外面送飯的到底會來幾次。萬一們錯過了真正的送飯員，就只能著肚子了。然而據們推測，不吃飯的病人就會淪為鬼怪的食。

沒時間多想，門外又響起了推車的聲音。

“買飯嗎？”

余笑決定換一個思路，道：“買飯，不過我們不知道你這兒什麼最好吃。對了，你最喜歡吃什麼菜？給推薦一下唄。”

“啊……”外面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在回味。“當然是炭烤人心啦~”

余笑兩眼一閉，冷漠道：“快滾，下一個！”

……

“買飯嗎？”

“買飯。”余笑：“你給推薦一個你最喜歡的菜吧。”

“酸菜魚。”

嗯？三人對視。周小珍小聲道：“這個會不會是人？”

“有可能。”趙嵐道：“再試試吧。”

周小珍清了清嗓子，做作的道：“你是小陳吧？你平時都和你媽媽一起來送飯，今天就你一個人？”

外面的人似乎脾氣不太好，“老子不姓陳，我媽都死好幾年了，老子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送飯！”

這暴躁的發言，三人一聽欣喜不已。趙嵐問：“那你都有什麼菜？”

“蘿卜湯，土豆，蒸蛋，芹菜炒……”

“菜也很正常。”趙嵐仔細想了想，沒發現什麼問題，“我有印象的，那個每天來送菜的大叔脾氣確實不太好。”

“確定了嗎？”周小珍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確定了，那我們就點菜吧。”

這下們也不想著吃什麼了，有的吃就不錯了，們不挑。正要點菜，余笑忽然道：“食堂飯菜的味道真的不錯，對了，你們食堂最好吃的那道菜的佐料除了鹽，醬油，人腦，味之外還放了什麼？”

“啊？”外面的人似乎無比困，“放人腦就已經足夠鮮了，還需要放其他的嗎？”

“……”

周小珍心累的道：“要不我們今晚還是吃薯片吧。”

外面的聲音極度不耐煩，“還要不要飯？”

“不要，快滾！”

余笑覺很累，的心更累。靠著門，耳朵里面嗡嗡的，虛弱的道：“我不行了，我覺我的間歇耳聾又要犯病了。”

“啊？那怎麼辦？”周小珍擔憂的看著。

余笑勉強笑了笑，道：“別擔心我，睡一覺就會好的。”

“不是啊。”周小珍都快哭了，“你聽不見了，我們該怎麼分辨外面是人是鬼呢？我和嵐姐都不聰明的，沒有你我們可怎麼辦呀？”

趙嵐額頭青筋暴起，忍了一下，沒忍住。將手掌放在周小珍的腦袋上，“這小腦袋長得真標致，說話也好聽。”

“什麼？”余笑茫然的看著兩人，“你們在說什麼？”

“完了，笑笑聾了。”周小珍頓時覺人生無，隨后視死如歸的對趙嵐道：“嵐姐，待會兒鬼進來了就讓我第一個死，我變鬼后會保護你們的。”

面對如此認真的要求，趙嵐不知道該用什麼表來面對，好在這時候門外響起的推車聲拯救了。

余笑有些后悔，不該用聾的傳人這個昵稱，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聽不見了。眼前兩人張張合合，的世界一片寂靜。

“買飯嗎？”

這是個聽起來很普通的男音。

周小珍給了余笑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道：“食堂飯菜的味道真的很不錯，對了，你們食堂最好吃的那道菜的佐料除了鹽，醬油，人腦，味之外還放了什麼？”

門外沉默了。

趙嵐輕輕呼了口氣，心說又是鬼嗎？

然后門外的人就怒了，“神經病啊！你家做飯才放人腦子，沒工夫跟你們扯淡……”

說完推車聲響起，開始遠離們病房。

趙嵐腦子一炸，一邊拍門一邊喊：“不是，我們剛才開玩笑的，你回來啊！你不回來我們就死了！！”

站在一旁擔憂的余笑，看見兩個人突然激的拍門，并且朝著門外喊著什麼。想起之前周小珍沖著門外火力輸出的樣子，覺十分欣。們病房或者或許求生能力不足，但是攻擊力還是很強的。

瞧們罵人的樣子多麼氣勢洶洶，看起來就像是恨不得推開門追出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