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演習
說是早上9點開始演習,凌晨天還沒亮,項云間出去接了批資回來。
里面有生活用品、監控鏡頭,還有各種應設備和訓練槍支。
他給乘風留了一套,其余的全部搬到屋后的空地上,等待分發。
剛過8點,天邊日已經亮。項云間扛起槍,以要出門打劫的氣勢,揮揮手帶著自己的兩個小弟先走了,剩下一個還在吃飯的嚴慎。
在乘風極為貧瘠的社知識中,約記得有一條,大概是不要放一個陌生人獨自在自己家里活。這樣對方容易尷尬,的格斗機人也可能會有危險。
于是站在角落,假裝收拾東西,想等他一起出門。
嚴慎吃飯喜歡細嚼慢咽。昨天乘風吃得太過投,沒有發現這一點。
在磨磨蹭蹭地疊了三次小毯,卻發現對方才吃完一個干面包時,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個嚴峻的問題。
乘風抱著自己的小毯,一臉沉重地站在后頭看他吃飯。
他的胃,一定很健康。
乘風勸自己。
他只是養生。聽說這是人類的本能。
半個小時后,碗筷被放到桌面上。
乘風以為他終于要好了,準備招呼他出門,又見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桌邊小口喝了起來。
仿佛革命從頭開始。乘風的表久違地扭曲了一瞬,掃了眼8:30的時間標識,莫名為他到十分的迫。
這個人。乘風心里道,火燒眉了都要給自己倒杯水降降溫吧。
一瞬間有點懷疑嚴慎的目的。
被淘汰了的,生了銹的,幾十年的老頭兒機人,都沒有他這麼行遲鈍。
這人的驅已經徹底壞掉了。
五分鐘后,嚴慎放下杯子,又開始穿戴訓練要用的應設備跟防彈外套。
乘風看他用手指按領上的褶皺,覺自己的口充斥著一種極為難的焦慮,像一群螞蟻沿著滾燙的石板轉了一百零八圈還是不知道拐彎,急得無法呼吸,恨不得上去踹著嚴慎的屁,將他踢出房間。
8:55,嚴慎準時出門了,還為自己預留出了5分鐘尋找狙擊點的寶貴時間。
乘風莫名長松了口氣,站在早晨的風里到微微的發涼。
“謝謝你。”嚴慎背著自己的槍,友善地朝笑道,“你是除了隊長以外第一個愿意等我的人。”
乘風想忍住的,可實在是無法控制,機械音尖銳地問了一句:“他沒有踢你嗎?”
“隊長雖然長得兇,但其實耐心很好。”嚴慎說,“不然帶我們的隊伍,他早瘋了。”
乘風覺得好無力。
嚴慎拍了下的肩:“合作愉快,小學弟。”
·
嚴慎是狙擊手,不跟同路。
乘風用通訊和項云間流了下坐標,功在一矮木叢后會合。
抵達場地時,另外三人已經埋伏好了。
項云間臉上帶著明顯的驚訝,連監控用的眼鏡都沒有擋住,問道:“你等嚴慎了?”
乘風慢吞吞地抱著槍趴下,沒有吱聲。
江臨夏看穿一切,幸災樂禍道:“完蛋,本來就不大聰明的樣子,又被嚴慎傳染,可能是絕癥了。”
項云間勾了勾,按住耳機,下達指令:“全員,找好位置后準備開始。有問題的現在敲公頻,五分鐘后將切斷公頻信號,切陣營信號。請確認監控設備運行正常,那里面是你們的考試績。本場有監考。請注意,本場有監考!止使用腦、止尋找外援、止誤傷平民,作弊學生一律做淘汰罰……”
他的考試規則還沒讀完,伏在他邊的乘風忽然跟兔子似地猛躥了出去。
辛曠從腦屏幕中抬起頭,已經找不到人影,懵道:“他去哪兒啊?腳底下安彈簧了?他是跟著我們走的啊,還想一個人浪跡天涯嗎?”
江臨夏迅速上膛,低聲笑道:“我一般稱它為嚴慎后癥。”
幾人聞言都樂了會兒,笑容漸漸消失。
項云間說:“我好像還沒跟講規則,要去哪里?”
·
乘風可以上天,不過并沒有。
只是找了個更安全的位置,與那三個閃亮的靶子拉開距離,躲到一塊石頭后面。
其實這個區域確實很適合演習。
一是位于郊區,行人稀,基礎設施缺乏,干擾因素較。
二是地形多樣。前面是未開發的矮山與空地,后面是荒廢許久的城市址。有富的遮蔽,適合各方進行埋伏,也能考驗學生的迂回作戰能力。
在不是自己主場的戰后星,能找到這樣的演習地點,已經非常不錯。
江臨夏在頻道里急給乘風講解演習規則:
“這次來參加演習的學生一共是一百人。來自多所高中,彼此不大認識。打散后分配在地圖不同位置。
“監控設備架在你的眼鏡上,考試期間不允許摘掉眼鏡。通訊設備是聯網的,我不是說連考場的網,我是說跟聯盟大學的招生部在同一個公開頻道。所以說話要小心,全場有人監考。”
乘風忍不住抬頭了眼天空,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
江臨夏語速飛快,好在這是他的專長:“提示被槍支擊中后,學生必須‘陣亡退場’,不可以繼續干擾考場。不可以提示相關信息。
“你手上的槍是模擬槍,沒有子彈,但其余參數跟真槍類似。擊后依舊有后坐力,耳機里會有聲音提示。使用前記得上膛。
“然后是很重要的一點:地圖是有范圍的!超出地圖范圍,設備會進行警告。一定要在規定戰區行。”
江臨夏說得口干舌燥,對面卻像死了一樣安靜,他不由急道:“喂?你聽見了嗎?小弟弟!聽到要回話,這是所有隊伍的規矩!”
乘風答道:“聽到啦。”
江臨夏難免張道:“小子,要冷靜知道嗎?不要急著沖鋒,也不要急著表現。如果你死得太快,大家都會很尷尬的。”
如果主角開場就掉線,考要怎麼辦?為了保障考場公平,又不能助演一出借尸還魂。
嚴慎聲音悠悠地提醒道:“別立flag。”
項云間說:“你記得跟他。他槍法不行,到時候你給他掃個尾。”
嚴慎點頭:“嗯。我在他后面。”
嚴慎就趴在距離乘風兩百多米遠的一高地。
他以為乘風年輕氣盛,可能不喜歡被人看護,結果瞄準鏡里的人沒有出聲,只是扭了下頭,左右看了看,隨后準向他所在的方位。
目錯的一瞬間,嚴慎腦海中知危險的那警戒線驟然間被拉到最,連背后的寒都立起來,本能地想要移開視線,下形。
狙擊手的位置被人發現,怎麼想都有點瘆人。
他手指按住槍,張中看見乘風又若無其事地轉了過去,驚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江臨夏數著秒,有點興道,“兩個目標!活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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