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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執意如此,我也無法。”秋憶夢道,“一月后便是門大選,若你能幫助清螢以凡人之進宗門,我便同意你們冒險。”
未等謝卿辭回答,便不容置疑道:“若連如此基礎之事都做不到,我決不允許恩人之被你如此胡鬧。”
……
出宮門后,只要想起秋憶夢的話,清螢就覺得力山大。
是來治病混日子的,搞事不要帶呀。
但面對旁人強加的力,清螢也有自己的置辦法。
——只要充分表現出自己的與世無爭,誰還能著修煉不?
踩在涌泉宮特有的松泥土上,呼吸著潤空氣,好奇中帶著淡淡期待。
“現在我們去哪?”
謝卿辭淡聲道:“回你我住。”
尬住。
噫。
謝卿辭這人說話一點都不害。
看見謝卿辭揮手,自天邊摘下一片云彩,云氣在兩人腳邊流淌翻滾,重新凝聚為潔白的云朵。祥云將帶著,飛往謝卿辭在峰的天。
新奇地張四周,風吹過發,吹拂面龐的覺,中一片開闊。
原來這就是修真的神通。
不知飛了多久,只聽謝卿辭輕叱,于虛空打出符箓后,金涌,虛影勾勒,一棟毗鄰湖泊風景秀麗的致閣樓出現在清螢眼前。
跳下祥云,念出牌匾上孤高清廖的三個字。
“別月閣?”
“你識字。”
“對呀,怎麼啦。”
在這個世界雖然沒上過學,但流行文字乃是小篆與楷混用,連蒙帶猜,基本也能認識個囫圇。
“識字懂禮,不是你的優點麼?”
進門之前,謝卿辭道。
“你亦有亮,絕非濁泥,從無需如此自貶。”
清螢怔怔看著謝卿辭進門的背影。
難得的夸獎,讓有些不習慣。
忍不住嘀咕:“識字也能算優點麼,該不會是沒話找話夸我吧。”
“跟上。”謝卿辭聲音從前面傳來。
回過神:“嗯,來啦。”
快步跟上,穿過閣門,到一無形的存在掃過全,不待細品,出現在眼前典雅而繁復的閣樓景,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嘶。
出現在清螢眼前的,乃是過去只在影視作品中見過的地方。
別月閣乃是謝卿辭束發禮時,以自元神親自打造的天別景,依山傍水,風景極好。閣樓共有九層,每層各有九間,都有寬大臺,可以將存真湖景一覽無余,總取九九歸真之意。
小姑娘的目簡直看不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時不時心驚呼,直到跟著謝卿辭哼哧哼哧爬了九層樓,方才立即被一個最現實的問題拉回來。
“以后我每天都得爬九層樓麼?”
別月閣可沒有電梯,上下樓純走木質樓梯。調值都有,就是比較廢人。
謝卿辭自然道:“你好生修煉心決,便是百丈高也可如履平地。”
清螢頓時面難。
謝卿辭對明顯的痛苦面視若無睹,清螢住在九層的地月間,與謝卿辭的天曜間恰好相對,兩人房門相對,由一寬敞中廳相連。
他順勢站在中廳里,和清螢叮囑講解。
“切記,你我同居之事不可外傳,需等七夕節外人發現。平日你稱呼我為師兄便可。”
清螢點頭。
謝卿辭拿著一本手記,不時翻閱。
“我看看還有何需要注意。”
清螢湊近瞧了瞧,發現這手記正是謝卿辭那個言小說讀后合集。
上面以朱筆圈出了諸多重點。
如未婚夫妻需要同居,但絕不可同房。
每逢月圓之夜,可以對飲微醺。
絕不可告訴彼此親友同居之事。
……
謝卿辭道:“之后我還會多加瀏覽收集。”
清螢發自肺腑地嘆:“你真上心。”
“唯有用心,你我方能于七夕節奪得歸古最佳道之稱。”
最佳道?
清螢尬住:“你還真是……只要有比賽,就一定要拿第一啊。”
“習慣如此。”謝卿辭神冷漠。
“那天曜間地月間,是最初便有的麼?”
“不,聞得你來之后,我昨夜瀏覽眾多書籍,最終改名為此對賬。”謝卿辭微微頷首,“據話本結局統計,這組對仗在中最為吉利。”
清螢終于心悅誠服:一個字,絕。
“日用品都已備好,你在此稍待片刻,巫醫隨后便到。”謝卿辭說道,“巫醫博聞,醫湛,對你的況定有見教。”
終于說到最關心的了,清螢開心點頭:“好!”
巫醫診治結果很不錯,患的病癥確實難辦,可還是有治療方法的。而謝大師兄一不缺錢二不缺權,只要配合治療,遲早都能養好。
巫醫說道:“但想一月外門三年金丹,非得下苦功不可。”
這對清螢沒什麼影響。
又不準備出頭,病能治好就行。
診治完,便可以返回地月間休息,謝卿辭還有話要和巫醫商討。
……
“啊。”
清螢長出一口氣。
躺在地月間的大床上,還有些不真實。
此時已經用了治療凍瘡的香膏了,是巫醫特地給配置的。
小姑娘目在散發著清雅香氣的香爐轉開,落在屋中隨可見的致擺設上。
有填滿時興的高大柜,有目前還很空,但明天就會裝滿需要的靈丹妙藥的藥架,還有打開可以盡欣賞夜晚湖的楹窗。
好到讓覺得不真實。
“不管不管。”
清螢在地月間的大床上打滾。
穿越后,有多年沒睡過這麼的床了?舒服得讓渾酸痛,幾乎落淚。
正開心的時候,的房間門被人禮貌敲響了。
“睡了麼?”
謝卿辭怎麼這麼晚來找。
“沒呢,怎麼啦?”清螢立即下床開門。
“趁夜尚早,你我來開定心會。這一月如何行事,總該有個章程。”謝卿辭道,“這樣我們明日便可開始了。”
清螢臉上的笑容頓時呆住。
什麼?
為什麼大晚上開會。
可面對剛認識的金主兼恩人,實在不好意思擺爛,只能痛苦萬分的被提溜到書房。
“這是我與巫醫商議后,為你制定的日課清單。”
燭火安靜地燃燒,空氣中彌漫著書籍特有的竹木氣息,案幾旁的的香爐點燃著裊裊檀香。
小姑娘與師兄相對而坐,神凝重極了。
拿著清單的手,微微抖。
卯時二刻起床?
換算一下,五點半就得起?
“我可能起不來,睡不夠……”
謝卿辭不為所:“我會提醒你的。”
恍惚間,清螢忽然明白為什麼今天的一切經歷,都讓覺得好到不真實了。
原來命運的一切饋贈,都早已在暗中標好價格。
“我知道了。”
這定心會名不虛傳,直接給把心定到底去了。
但清螢還是決定貫徹咸魚策略。
不信謝卿辭能天天凌晨四五點起床。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如此消極多來幾次,謝卿辭也就知難而退,主放棄了。
*
然而——
“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端知道那謝卿辭是君子,我裝睡賴床他也不會破門而,卻不知道他可以鍥而不舍的敲門半小時。”
清螢闔目端坐在平整巖石上。
朝冰冷,的心同樣心涼。
只要想起這四日的遭遇,便悲從中來。
謝卿辭當真是貫徹了六個字——不拋棄,不放棄。
小姑娘悄悄抬起眼皮,瞄坐在旁邊冥想的謝卿辭,對方神專注淡漠,仙氣飄飄。
“寅時丑時的晨曦紫氣,最適合滌病,改善筑基。”謝卿辭闔目淡聲道,“你莫要錯過了此時華。”
“是是是。”魚被抓的清螢苦著臉道。
“認真練習,今日已將引氣訣全部傳授于你,明日開始,我便要回課了。”
“哦……”清螢委屈道。
可哪里記得住?
明日不得又是一場折磨。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卯時便在假山等著,不來就會堅持不懈地敲門,催命似的。
這人都不睡覺嗎?
“大師兄。”清螢一副關切語氣,“突破在即,您更要注意自己,怎麼每日都為我起這麼早呢?”
“我無需睡眠,夜晚冥想便足以恢復白日所需,同時進修為。”
清螢覺得這簡直匪夷所思。
鐵人!魔鬼!
晨練一直到午飯時刻,謝卿辭方才放過。
“好了。”他說道,“回去用過午食后,你便小睡片刻。下午還有經通讀。”
清螢雙目無神,喃喃:“有的人十六歲就死了,六十歲才埋。”
“你沒有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可現在生不如死好麼。
小姑娘垂死掙扎:“其實我是文盲,經的字我都不認得。”
謝卿辭云淡風輕:“好,今晚開始加上夜讀,教你識字。”
“別!別!”清螢萬分凄楚道,“我讀還不行麼!”
“行。”
謝卿辭言簡意賅。
清螢:……淦。
*
結束一天的日課,清螢心俱疲。
在床上滾來滾去,眼睛睜的大大的,明明很累,卻毫無睡意。
爬起來,通過楹窗看了眼臺上的日晷,戌時三刻。
月如雪,的臉也像雪,靈黑眸滿是委屈崩潰。
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明天起得來麼?
“肯定起得來。”
因為如果起不來,大師兄就會幽幽飄到房門口,堅持不懈的敲門。
就算不起床,也別想繼續睡。
然后昏昏沉沉的就會被提溜到存真湖畔邊,晨曦,鍛練氣。
“呵呵,呵呵呵呵……”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得想個辦法,讓謝卿辭不會一大早的來魂。
他不睡覺,別人還得睡覺呢。
清螢苦思冥想,想起自己今早被迫讀書時看到的知識,忽然眼眸閃亮,一骨碌爬起來。
有辦法了!
……
謝卿辭披著星月之,踏步進別月閣,神清明。
他不喜僮仆伺候,因此天中不許閑人逗留。
他為首席,除卻修行外庶務繁忙,每日返回別月閣都已夜,因此迎接他的的只有清凈月,滿院寂寥。
可今晚不同。
一層燭火通明,甚至能聽到熱火朝天的“咚咚咚”錘擊。
別月閣除了他還住著誰不做他想。
清螢這麼晚不睡覺,明日日課怎麼做?
想起小姑娘這幾日的消極表現,謝卿辭微微蹙眉,走向聲源傳來之——后廚。
一進門,他耳邊便被“咚咚咚”面團錘擊的聲音填滿。
“大師兄,你來啦?”
清螢手里沾滿糯米,不方便抬手,便笑瞇瞇地招呼一聲,繼續力十足地著糯米團。
謝卿辭越發蹙眉:“你在做什麼?
“給你做夜宵呢。”
“夜宵?”
當今世上,平民家貧,大多一日兩餐,修真者稍好些,辟谷前一日三餐,但也絕無所謂“夜宵”之理。
謝卿辭不為所:“你此刻不睡,明日力怎能充沛?我也已辟谷,無需口腹之,速去休息。”
不行。
謝卿辭今日不把這高純度酒團子給吃下去,絕對不睡。
原來,修行時魚,看不進去經,反而喜歡看雜書,從而得知了“神仙醉”這一高純度,能令化神期強者為之心醉神迷的酒釀存在。
謝卿辭自律,從不飲酒。并且為鐵人,從不睡覺。
那這超大號酒團子,一碗下肚,保管他沉沉昏睡。
明天,非要睡懶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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