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猛地站起來，卻忘了這是水邊，腳下被青苔一。

“撲通”就一屁坐在了水裡。

四阿哥嚇了一跳，我們就那麼呆呆地著對方……“哈哈！”四阿哥突然大笑了出來。

我愣愣地不知所措，只是無意識地想：我是不是唯一一個見過他這樣大笑的人呢？原來太也是能從西邊出來的呀！正想著，一只手過來一把就拉了我起來。

我忙退後了兩步，只覺得屁涼颼颼的，有些尷尬。

四爺也不說話。

我實在忍不住，鼓足了勇氣抬眼看他，那黑黑的眼底有著我從未見過的緒，我低頭彎腰福下去：“奴婢該回去了。

夜涼，也請主子早些安置吧。”

說完轉就走，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

四阿哥手拉住了我，我半點也不想回頭，這樣的形已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我真的害怕了。

“四爺剛才好像就是往這邊兒來了，再找找……”一陣人聲傳來，四爺一愣，我趁機甩了手就走，他倒也未再攔我。

“唉！”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接著他們就去趕秋闈了。

我當時很慶幸不用那麼快就再見到他們，那實在是很別扭。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弄了個三角習題出來，覺有些怪怪的。

不論那天四阿哥用怎樣的眼看我，我也知道就算冰山融化了，冬天也變不了夏天。

那本不能改變什麼！更何況，呵呵，我不苦笑出來，這兒還有一個火山——十三阿哥呢！怎麼會變這樣兒呀！以前在現代活到二十五歲，也沒談過半次，難道俺的桃花兒運都積攢到這兒一次發作嗎？我又能怎麼辦呢？逃避好像行不通，可也總不能沖上前去高喊，讓暴風雪來得更猛烈些吧！“又在這兒搖頭擺尾地傻笑了。”

“啊？”我轉頭看去，冬蓮正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一笑，拍拍邊，笑著坐了過來，看著我好半晌兒。

“幹嗎？就算我是人兒，也不住你這麼瞧呀！”我笑瞇瞇地擺出一臉得意的樣子。

“呸，不害臊！”冬蓮笑罵，“你呀，真是個怪人！”我不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沒看我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說你迷糊不計較吧，你卻治得十爺說不出話來；說你明厲害吧，福公公那麼樣兒的找碴兒，你卻又都了下來。”

我放下心來，一笑，“大概是因為我比較笨吧。”

一愣，我沖眨眨眼，不笑了。

“你呀！”說著站起來，“那走吧，二黑。”

我瞪了一眼，“拜托，你們到底要笑到什麼時候？”冬蓮只是笑著拉我起來，往下面走。

之所以我“二黑”，是因為德妃養了只鷯哥兒大黑，會說不吉祥話兒，娘娘甚是喜歡。

那只鳥兒每日必要洗個澡，否則就煩躁不安的。

偏偏我在現代也養了每日洗澡的習慣，過去洗個澡不像現在這麼容易，要熱水還則罷了，那些個洗漱用都是有數兒的，所以剛開始總是不夠用。

好在冬蓮們跟我還好，就把用不了的東西給我。

後來德妃知道了，就說以後多給我些個梳洗的東西也就是了，還笑說我跟大黑倒是一個病。

就這樣，宮們就起我“二黑”來，我也莫奈何，隨們去取笑，但澡還是要洗的。

“你帶我去哪兒呀？”我問冬蓮。

“你忘了，娘娘歇中覺前，讓咱們等醒了過去。

我估著時辰也差不多了，忙來找你，你倒不領兒！”說著瞪了我一眼。

我忙笑說：“多謝大姐提醒兒，哪敢不領兒的？”“領兒的話就幫我再描幾個花樣兒出來，如何？”我點點頭：“呀，小事一樁。”

我們說笑著往側廳走去，剛到月亮門就見來找我們的小太監，就忙著去了。

一進屋，發現地上堆著些個東西。

“小薇。”

德妃正坐在炕上檢視著什麼，“你來。”

我忙走上去行了禮，娘娘擺擺手，將手中的信紙遞了過來，“你念念，我的眼神兒是越發不好了。”

“是。”

我念了給德妃聽，是十四爺的請安信，大意是說這兩天也就要趕回來了，一切都好雲雲……德妃很開心：“子骨沒事兒就好了，別的倒在其次。”

底下人也都是賠笑湊趣兒地附和。

突然門簾子掀了開來，福公公氣籲籲地進來回：“主子，四爺和十三爺回來了，現下正在皇上那兒回話兒呢，過會兒子就來給您請安。”

我不一驚，退了一步。

德妃娘娘倒沒注意：“啊，那可太好了。

來呀，快幫我收拾，別的事兒先算了。”

看娘娘喜上眉梢的，冬梅們忙上前幫梳理，我也跟著別人收拾地上七八糟的禮品件兒，把賞的東西都先歸置到一邊去。

忙了半晌，看看差不多了，也沒我什麼事兒，就悄悄退了出去。

我還沒想好如何面對他們，那也只好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心裡有些的，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我搖了搖頭，往閣樓走去。

轉過假山石，就是回廊了，我低頭往上走，突然一只臂膀拉了我過去。

“啊！”我不了出來，只是被人地抱在懷裡，一淡淡的青草味傳來。

我一頓，就不再掙紮，安靜了下來，只是覺著他的膛起伏。

過了好一會兒，抬頭去，十三正笑瞇瞇地看著我……我抿了抿，不知該說什麼好，隨他打量我，只是笑看著他，個把月兒不見，好像黑了些。

“你看起來不錯嘛！氣很好。”

十三阿哥說著手過來要我的臉，我猛地一閃，讓他撲了空。

他不高興地看著我，我笑著轉往廊子上走去：“總不能每次都讓你得逞吧？”“哼！”十三撇撇，可還是跟著我往上走。

我真的很高興，這些日子不是沒想過再見了他會怎樣，可現在才知道，我還遠遠不夠了解自己的心……想到這兒，我的腳步一頓。

十三一愣，抬頭看我，我淡淡笑了笑，接著走，只是看到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四阿哥……如果說我再見到十三的覺超過我的想象，那麼我實在不知道見到四爺時，我會怎樣。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看來沒有半點相同，可對我而言，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都讓我心痛。

隨即已走上了凝春閣。

十三顯然來過這裡，徑直走了進去，在靠窗的臥榻上隨兒地歪靠了下去。

我自去開窗通風，又拿過來暖斛子裡的水沏茶，屋裡靜靜的，只聞得一陣茶葉清香，沁人心脾。

“你已見過皇上了嗎？”我手裡忙碌著。

十三阿哥一甩辮子：“見過了，四哥被留下來問話兒，我估著一時半會兒的也完不了，就先過了來。

等會兒再和四哥一起去給額娘請安。”

我遞了茶給十三阿哥，卻被他抓住了不松手，也只得在榻子邊斜坐著，靜聽他敘說這些日子來的見聞。

說真的，還真沒見過他這麼絮絮叨叨的，心裡倒覺得溫馨。

看見他說到興致，眉飛舞的，也不跟著高興起來。

“對了，我告訴你，今年江浙居然有一個超過七十歲的人考中了，也算新鮮了。”

十三阿哥笑說。

我一愣：“啊？這麼大歲數兒還讓考啊？那明年春闈京試他來不來呀？”十三笑著點頭：“豈止要來！還大有必中之意呢！說是算過命的，有後福。”

“呵，什麼後福呀？”我想著，不搖了搖頭，“不會是指告老還鄉的後福吧？”“哈哈！”十三阿哥大笑了出來，前仰後合的。

我笑看著他，“這有什麼好笑的？他那麼大歲數，就算中了恐怕也只能上道告老的折子吧！不過好歹也證明他做過兒啦，離退休老幹部呢。”

十三了笑出的眼淚，抬眼看我：“什麼離退的……”我一愣，忙說：“沒什麼啦，隨便說說。

對了，你肚子不？”我忙轉了話題，十三阿哥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坐起來。

我以為他要走，也忙要站起來，他卻拉了我懷。

我下意識想掙，卻被他扣得的。

到有些呼吸困難，我不苦笑，鼻子都快被扁了，如果這是他表達的方法，那總有一天我的臉會變平的。

只覺得他用下頜挲著我的頭頂，我卻在想幸好今兒個沒梳把子頭，否則……呵呵，他要想這麼幹可就難了，正胡思想。

“你真好……”“啊？”我一愣，這沒頭沒尾的，什麼意思呀！十三已放開了我，不容我多想，從懷裡掏了一個小布包出來。

遞到我跟前，我抬頭看他，他笑著沖我努努。

“給我的？”我輕輕地問。

他點點頭，我低下頭打開。

“啊！是端硯和徽墨。”

我輕了出來。

兩樣東西都甚是巧。

十三阿哥揚了揚眉頭：“因見你字兒寫得好，就選了這個給你，想來你必是喜歡的。”

我開心地笑了。

“謝謝你。”

見我開心，十三也有興頭兒起來。

我把東西珍而重之地收好，看看天不早了：“也該去給娘娘請安了吧？”十三點了點頭隨我出來，我鎖了門轉往下走去，他跟在我後面，就聽他一路嘀咕著什麼“謝得不地道……”雲雲。

我扭過頭去看，他一副不滿的樣子。

我轉回頭來，看看已到了德妃的側廳，就站住轉過。

“那要我怎麼謝才算地道？”他一頓，就笑得壞兮兮的，“你知道。”

我一愣，恍然大悟：“哦，明白了。”

十三高興地湊了上來，卻見我恭敬地福下去：“奴婢謝主子賞賜。”

我抬起看著他，笑問：“這回對了吧？”十三一副卡了魚刺的樣子，可見我一臉的認真，他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強忍著轉過去：“請爺稍等，奴婢去通報一聲。”

走不了兩步。

“撲哧”，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好呀，你……”我也不管十三阿哥在後氣急敗壞地著，只是快走了幾步，掀了簾子進屋，看德妃正歪在榻上，就走上前，福下去：“回娘娘，十三爺在外面，給您請安來了。”

“嗯，冬梅，快讓他進來。”

德妃高興地坐了起來。

想想十三剛才的樣子，我不暗自笑。

“小薇？”“啊？是。”

我忙定了定神，德妃笑著擺擺手，“去，給四阿哥請安。”

我一愣，下意識地轉頭，這才看見四阿哥正坐在屏風旁，靜靜地品茶。

我咽了口幹沫，走上前去：“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他也沒看我，只是抬抬手：“嗯，起吧。”

我退後兩步，低下頭去：“謝主子。”

十三阿哥風風火火地進了來，笑著上前打了個千兒：“胤祥給娘娘請安。”

德妃站了起來，過去拉了他起來：“快起來，讓我看看你。

嗯，好像瘦了些，也黑了。”

說著轉牽了十三阿哥的手，“來，坐這兒。

咱們娘兒倆說說話兒。”

耳邊傳來德妃他們一問一答的，我卻一點兒也沒聽進去。

腦子裡糟糟的，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沒用，說什麼也不敢去看四阿哥，鼓了半天的勇氣……唉！不歎了口氣，還是不行。

算了，沒用就沒用好了。

突然傳來四阿哥的聲音：“這是兒子從湖廣帶回來的一些織品，不是宮制的，倒也有些鄉野意趣，娘娘看著賞人吧。”

德妃點點頭，微笑著說：“先收著，後個兒閑了，再好好看。

冬蓮、小薇，去收了。”

我一愣，忙隨著冬蓮去收撿。

弄得差不多，冬蓮拿著放到裡屋去了。

我剛要退下，四阿哥一手，我才看見還有一件正在他手上，可冬蓮已進了裡屋去，看他淡漠的樣子，我只能著頭皮走了上去手去接。

“啊！”我不輕輕了一聲，布料底下，四阿哥正地攥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