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飄香的餛飩小鋪,洪大壯和楊富貴三人吃完結賬,老板娘笑呵呵的迎上來,洪大壯打聽道,“老板娘,這附近哪有便宜的小旅館?越便宜越好。”
老板娘指著東頭的方向,“穿出這條街,玉旅館,我好姐妹兒開的。老板娘曹玉,人可實在,你提我餛飩鋪,能給你打九折。”
洪大壯點頭道謝,“謝謝你啊老板娘。”
三車朝著東頭跑,找到了玉旅館,小二層的旅館,看著不怎麼正規,牌匾的燈又暗又臟,覺一場大雨就能把招牌上的廣告布給掀翻。
來這里住的,都是些份復雜的人,也都沒什麼錢。
洪大壯在吧臺辦理住手續,楊富貴和洪毅乖乖的站在他后。
洪毅沒住過這種地方,一樓的燈不是白的也不是黃的,而是紅的,紅的燈不論照在哪里,都會讓人覺得奇怪。
通往二樓的樓梯黑漆漆,鋪在樓梯上的紅毯子,磨出了好幾個窟窿眼。
楊富貴一心只惦記柳小,他看看掛在墻上的掛鐘,問道,“大壯兄弟,明天咱們幾點去學校堵柳華志的小閨?你說,柳華志能把小還給我嗎?”
洪大壯正在簿子上登記自己的信息,隨口應付,“明天起來再說,不給人就要錢。”
洪大壯把簿子推給吧臺里的老板娘,客氣道,“您是老板娘曹玉吧?餛飩鋪老板說,來這住給打八折。”
楊富貴實在,開口就是一句更正,“大壯兄弟,不是九折麼。”
洪大壯回頭瞪了楊富貴一眼,楊富貴連忙低下頭。
洪大壯等著曹玉的答復,可曹玉的眼,直勾勾的盯在楊富貴的上,看出了神。
洪大壯手在曹玉面前揮了揮,曹玉沒反應,洪大壯一嗓子喊了過去,“喂!登記好了,就開一間,多錢?要打折的啊!”
燙著一頭細卷發的曹玉這才收回思緒,夾在手指的煙剛點上不到一分鐘,這會兒煙灰燒出去老長,一口都沒。
的手有點發抖,抓回登記簿子,薄紅的猛地吸了一口煙,白煙繚繞在的假睫上方,再次抬起頭,看向楊富貴和洪大壯,若有若無的問道,“不是本地人吧,聽著口音可不像,來干什麼的?”
洪大壯向來警惕,“多錢?”
曹玉尷尬一笑,白的口被包的格外顯眼,帶著幾分撒的語氣,“兇什麼嘛,沖得很嘞。”拋著眼,“給50吧,你們三個人呢。”
洪大壯掏了錢,曹玉拿出房間鑰匙拍在吧臺上,“上樓左轉第三間。”故意妖嬈的托著下提醒道,“這晚上可吵,讓孩子捂著點耳朵。”
洪大壯帶著洪毅和楊富貴上了樓,吧臺,剛剛還氣神十足的曹玉,這會兒癱在后的長條凳子上,夾著已經燒盡的煙屁,兩眼無神的發著呆。
的表越來越愁苦,下意識了口煙,卻發現煙已燒盡。
隨手將煙頭扔在地上,這時,旅館門口走進一個醉醺醺的大肚子男人,男人瞇瞇看著白漲的口,接著,往吧臺上拍了二百塊錢,頤指氣使,“趕的,老規矩。”
曹玉急速恢復了好臉,走出吧臺,攙著男人往一樓最里側走去。
隔天一早,洪大壯帶著沒睡醒的楊富貴和洪毅離開了小旅館。
他們前腳剛走,在吧臺里守了一整夜的曹玉便跟了出去。
眼看著洪大壯的小三開遠,急忙跑回吧臺里,從屜里翻出小本子,快速翻到第三頁。
看著泛黃紙頁上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無意識的吞咽嚨。
本子上寫的,是柳華志的號碼,柳華志三個字被用紅筆劃了一道又一道,恨不得劃破底。
拿起電話,猶豫片刻后,打了柳華志的電話,電話持續好久才接通,那頭是柳華志嫌惡而張的聲音,“你突然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我告訴你,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曹玉呼吸急促,“小……回來了是嗎?”
電話那頭,柳華志沉寂了片刻,警惕道,“你問這個干什麼?小回不回來跟你有個屁的關系!曹玉,當初把倆個兒送走,我可是經過你同意的!咱倆已經離婚六年了,小回沒回來,跟你無關!你要是想通過小的事來找我訛錢,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曹玉還沒來得及講話,柳華志強道,“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在家呢,不想讓李娟誤會!掛了!”
“嘟嘟嘟……”
電話掛斷,無措的曹玉下意識在屜里翻找煙盒和打火機,雙手微的拿出一煙,送到邊,可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著火。
緒失控的將打火機扔出門外,大聲嘶吼抱頭痛哭。
六年了,整整六年,從親手送走小的那一刻起,就沒睡過一個好覺,覺得自己爛了,像這樣的爛人,也只配過爛人的生活。
從昨夜,聽到楊富貴的那句話開始,記憶將拉回六年前的深淵,作為母親,作為哺育孩子的媽媽,親手斷送了孩子的未來。
如今小回來了,不知應該怎麼做,是繼續匿在這破敗的小旅館里,干些不彩的勾當,還是負荊請罪,去找兒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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