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嵐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等對著霍玨委屈,曲雙就咋咋呼呼對著喊道:“你怎麼在這里!”
“你竟然還敢來這里,你剛才在對掌門做什麼!”
“錚”地一聲,曲雙長劍出鞘,對著穆晴嵐就刺了過來。
曲雙還以為穆晴嵐剛才在傷害霍玨,出招雖然不是殺招,但為了嚇唬穆晴嵐,也十分凌厲。
穆晴嵐坐在地上一沒,連躲都懶得躲,轉頭看向霍玨的方向,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滿臉幽怨,活像個被負心郎君拋棄的怨婦。
霍玨比穆晴嵐看上去還要慌張,他這輩子沒干過什麼虧心事,第一次干,慌得手抓著椅轱轆,直在地上打轉。
他也不知道是想要奪門而出,還是朝后退去,宛如水中失了魚鰭的魚,就差肚皮翻上天了。
不過霍玨就是霍玨,自己恨不得鉆地里面去,還是沒忘了管被他推開的穆晴嵐。聽到曲雙拔劍,霍玨也顧不得什麼臉皮不臉皮的,直接吼道:“住手!”
曲雙一個指令一個作,霍玨的話音一落,他手中的佩劍,正好橫在穆晴嵐前面。
“掌門,這個穆家傀儡意圖難辨行為鬼祟天元劍派容不得!”
霍玨轉椅順著曲雙的聲音朝著前面了一些,穩了穩心神,說:“把劍收起來,并非為穆家做事,也并沒有打法的主意,只是來找我的。”
“這個時候不下山逃命,跑來找掌門做什麼?”曲雙雖然不信穆晴嵐,可他不得不信霍玨。
但就算是信,總也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霍玨自問長這麼大,從未撒過什麼謊,他活得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比北松山萬里雪原還干凈,向來事無不可對人言。
但是今天他注定要破個例。
他對曲雙說:“是……我來的。”
霍玨開了口,心深嘆一聲墮落,而后再往下說,倒也沒有那麼難了。
“母親怕是已經兇多吉,穆家用傀儡冒充了的母親,”霍玨說,“并未同穆家合作,幾次三番不聽穆家指揮法,已經把穆家得罪了。”
霍玨咽了口口水,雖然面上一臉平靜,可是白紗之后的眼中溢滿心虛。
他強撐著,對著曲雙和穆晴嵐的方向,沉了片刻,下了重大決心。
他說:“所以暫時不能離開北松山。”
霍玨的話音一落,穆晴嵐的兩個眼睛瞪得滴流圓,小耳朵恨不得像小白兔一樣豎起來!
霍玨為說話!
曲雙對穆晴嵐全無好,總覺得行事鬼鬼祟祟輕浮躁,自然恨不得早些將打發走。
此刻聽聞霍玨的言下之意,是要留在北松山,甚至還要護著,曲雙不忿,直接當著穆晴嵐的面說:“掌門為購置制傀儡蠱的藥,被尹荷宗黑去了那麼多靈石,又在大陣崩散門中的時候,為了保安全將送寒牢,甚至還命我設下守護陣,又給了隨意走的符文令,這還不夠嗎?”
霍玨聞言八風不,微抿著,將臉轉向曲雙的方向,反正心虛都被他覆蓋在遮眼的白紗之下,他看上去像一座任憑風吹雨打,都不能撼的玉山。
霍玨淵渟持重,風霽月,但是每每做出的決定,就算是霍袁飛,也未必能夠搖。
曲雙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今天打死都要為穆晴嵐撐腰了,一堆話堵在間,不上不下。
穆晴嵐心道好家伙,原來霍郎的貧窮有一份力……找機會肯定把儲戒指給霍郎戴上!
“掌門……”曲雙還再勸。
門中現在的狀況,確實不適合容留一個目的不明的穆家人,更何況穆晴嵐上的傀儡蠱,在曲雙看來,始終是個麻煩。
“大陣修復的如何了?”霍玨開口,卻直接轉移了話題,不讓曲雙再說下去。
霍玨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說法極不合理,百出,且完全不符合他素來的事風格。
他也是沒有辦法,穆晴嵐對他有恩,對天元劍派有恩,這恩霍玨無法對曲雙,對任何人宣之于口。
穆晴嵐不要他的典籍回贈,就只是想要留在北松山,霍玨就算不要留下,以穆晴嵐修為能耐,霍玨想攔,難道就攔得住嗎?
妖族素來乖戾,極其善變,霍玨想著說不定他今天答應了,明天就不喜歡留下了呢,畢竟北松山苦寒,當真不適合尋常樹妖棲息。
況且若是把急了,再鬧起來,天元劍派當中又有誰能扛得住鬧?到時未免得不償失。
左不過……在自己壽命將盡,無法以掌門的份庇護的時候,再讓下山便是。
曲雙收劍回鞘,把那些未出口的勸誡咽回去,接霍玨的話,認真回道:“大陣符文還需高境修士修補,現如今修律院長老被我們合力扣下,和澤長老一個人無法修補符文。”
霍玨料到了這種結果,說:“那便先分派弟子日夜巡山,切記不可掉以輕心,大陣不啟,妖邪可能會伺機潛雪原靈脈,送靈鳥催促玉山長老速速回山吧。”
“師姐也應該快回來了。”霍玨說。
“是!”曲雙領命,要出去辦事兒,但是看了穆晴嵐一眼,腳步又一頓。
“掌門,就算要將留在北松山,現在門紛,局勢不明,要麼還是將關起來吧。”
穆晴嵐想跳起來把曲雙腦袋擰掉,真的煩死了!
霍玨不想撒謊了,就直接沒接話。
他還有些話要細細代穆晴嵐,以便在門中走不被發現端倪。再者穆晴嵐要是能關得住,修律院的弟子怕是現在已經殺到雪松院了。
曲雙說完等著霍玨下令,霍玨不吭聲,曲雙到底也不是個真傻子,瞪了穆晴嵐一眼,警告老實點,很快離開去分派弟子巡山了。
屋子里又剩下了兩個人,令人窒息的沉默和詭異的黏膩氣氛,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穆晴嵐得熱淚盈眶,霍玨竟然在知道門中危險的時候,將送寒牢避難,給設了守護陣,還給了符文令。
要不是曲雙說了,還不知道這些,看來曲雙那張倒也不算是白長。
霍玨怕牽連將送寒牢,給了符文令那時候,肯定還是不知道就是每夜來找他的樹藤的。
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穆晴嵐看著霍玨,眼睛里面膠著糖一樣的東西,甜的,隔著空氣,都要把霍玨腌制味。
“你……”
“你怎麼這麼好啊?”
霍玨才開口,要代穆晴嵐今后在門中的注意事項,結果被穆晴嵐給打了個岔,話到邊活生生忘了。
他張口結舌,聽穆晴嵐說:“你對我這麼好,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霍玨:“……”都什麼七八糟的?
穆晴嵐從地上起來,朝著霍玨邊沖過去,直接不由分說,彎腰抱住了霍玨的脖子。
哼哼唧唧的調子,在霍玨耳邊吐的全都是.詞浪語。
“我怎麼辦,我覺得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穆晴嵐說,“你坐在這里,我就覺得你在勾引我,要怎麼樣你才會跟我好啊?我好想試一試雙修,我真的聽說雙修治百病的……”
“你維護我的樣子真的好迷人!讓我都了,你說話算話,既然許我留下,以后就不能再趕我走啦!”
穆晴嵐將霍玨摟得很,把霍玨額角的小青筋都給勒出來了。
他一雙手先是抓著椅的扶手用力,想要向后,但是椅轉不,穆晴嵐怕他躲,把腳卡轱轆里面了。
霍玨實在是不了,像個全奓的小。
穆晴嵐卻還在說:“你剛才推開我的力氣好大,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子,活像個被捉在床的夫。”
霍玨:“……你放開。”胡言語!
穆晴嵐不放,還把他頭朝著自己懷里,對霍玨的緒很敏,喜歡一個人,就總是忍不住察言觀,生怕他有一丁點不開心,因此此刻穆晴嵐能覺出,霍玨的拒絕不怎麼堅定。
“我不放,你答應抱抱我的,你不抱,我肯定不放手。”
“你堂堂掌門,怎麼能屢次三番說話不算數?答應了抱就要抱的,要不是曲雙進來了,你肯定就抱了!”
穆晴嵐抱著霍玨耍無賴,但實際放松了一些力度,讓霍玨能夠輕易掙開。
霍玨沉默了片刻,抓著椅扶手上面的手了。
就在穆晴嵐以為他肯定不干,還要惱的推開的時候,霍玨抬起手,將穆晴嵐的后腰圈住。
這回換穆晴嵐一僵。
震驚地在霍玨的頭瞪盯大眼睛,簡直想要跳起來!
穆晴嵐呼吸都頓住了,只有不聽話的心臟宛如落進了油鍋的小鬼,撲騰得撕心裂肺。
霍玨閉眼默念,抱一棵樹而已。
他是這麼想的,可懷中溫熱的鮮明,還帶著一點因為喜悅泄的本源草木香,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穆晴嵐野馬韁一樣狂的心跳,震得霍玨頭昏腦漲。
這一切都讓霍玨沒法把懷中的人和樹聯想在一起。
他很快松開手,這個擁抱短暫的令人發指。
而后霍玨抬手無又冷酷地推開了穆晴嵐。
冷著臉說:“好了。”
他微微垂頭,半散的長發瀑布般到前,霍玨妄圖藏住雙耳和面上的緋。
穆晴嵐里嘰嘰哇哇能說出墜的天花來,但是霍玨真抱了一下,也傻了。
被推開的時候脖子都是直的,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瞪著眼睛,只知道直勾勾看著霍玨,面上的緋和霍玨的遙相呼應。
他們倆一個瞪著對方,眼睛卻沒什麼聚焦,一個明明看不見,卻在專心致志地盯著地面。
他們就像兩個開水壺,壺對著壺,各自沸騰地冒著白煙,吹出了一對兒七竅升天。
過了好一會兒,穆晴嵐才做夢一樣說:“你抱我了。”
霍玨:“……”
“你抱我了!”
穆晴嵐興沖沖圍著霍玨的椅轉了兩圈,又說:“你抱了我!”
現在就算有個魔窟在眼前,霍玨怕是也會不由分說跳進去。
他本來應該說讓在門派里面收斂氣息等等囑咐的話,可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腦子因為穆晴嵐重復的四個字,嗡嗡作響。
他面越來越紅,穆晴嵐圍著他的椅轉來轉去,霍玨看不見,但能聽見,他活活被穆晴嵐轉暈了。
最后霍玨實在是忍無可忍,手一把扯住了穆晴嵐,提高一些聲音,帶著一些惱呵道:“好了!”
霍玨胡拉的是穆晴嵐的腰帶,這個東西本來就不是能的,霍玨反應過來,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樣迅速收手,進袖口。
他這只手怕是早晚得剁了!
穆晴嵐被拉得站定,面如盛放桃花,咬著看著霍玨,雙眸波瀲滟。
篤定道:“你喜歡我。”
“我沒有!”霍玨幾乎是立刻反駁。
“你有。”穆晴嵐執拗道。
“我是修行之人,怎麼可……”霍玨說到這里,話音突然頓住。
他腦中嗡地一片空白,連表都迷茫起來,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半句沒說完的話,被霍玨咽進去,可他知道后面是什麼。
——我是修行之人,怎麼可能凡心。
但問題就是,這些話本沒有過腦子,像是從他的某,突兀地、不經允許地鉆出來的。
包括他反駁穆晴嵐的話,他為什麼要稚地反駁這種話?
霍玨短暫地愣怔,被穆晴嵐當了默認。
蹲在霍玨膝邊,拉過他的手,將儲戒指直接套了上去,說:“你為我花了那麼多錢,這個算是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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