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真新娘握刀的手蠢蠢,迫切地想要砍下面前這個大放厥詞人的腦袋。
“一個盛大的婚禮需要不儀式,伯爵又是這麼注重禮儀的人,”溫時輕聲說出終極目的,“你去結婚,我去家。”
他的聲音如此溫,但在真新娘瞳孔的倒影里,只看見一個咧開角微笑的興男人。
這一刻,溫時將一個瘋子演繹得淋漓盡致。
真新娘靜靜凝視他片刻,像是要看到溫時靈魂的盡頭。
終于,真新娘收斂起殺意。喜歡和瘋子打道,尤其對方發瘋的目標是一個自己深惡痛絕的人。
紅艷艷的指甲在紙刀邊緣,真新娘出一個詭異至極的微笑:“如果你失敗了呢?”
溫時還沒開口,真新娘的紙刀已經到他的。
“給我一縷你的靈魂,向我發誓你會損毀畫框的靈。”
后一條無所謂,但前一條溫時絕對不會做,他搖了搖頭。
真新娘高舉紙刀。
溫時發現刀面原來不是的,而是麻麻的鋸齒狀。
真新娘下了通牒:“最后一次機會。
溫時默默亮出家族徽章。
真新娘沉默了,差點忘了這回事。
溫時:“我不會賣隊友,否則現在就可以召喚來伯爵。”
真新娘沒有搖,煞從來不會輕信一個人類。
溫時這時緩緩道:“我們院長,想要收容他很久了。院長給了我幾樣東西,我有絕對的信心摧毀畫框。”
后面的話純屬瞎編,但這次真新娘萬年不變的冰冷容有了反應。
“弗蘭克醫院。”好像想到什麼,被這個理由說服,笑容森冷說:“記住,一旦失敗了,我失去的是自由,但你一定會死。”
溫時再次領略到醫院的力量,點了點頭:“放心好了。”
這—天大家都沒有閑著。
褚安和李某人下午也加了布置教堂的人員當中。
副本停留在一個進度不是最麻煩的,往往會由此衍生出各種各樣的死亡規則,他們急需一個突破口。特別這是一個二次殘局的副本,后進的玩家本不了解前期的劇走向,萬一新人利用信息不對稱的優勢給他們下套,那就不好了。
李某人著教堂中忙碌的一道影,嗤笑道:“阿玲作為新娘陣營的人,竟然也和我們一起給新娘建造‘墳墓’。”
褚安并不驚奇:“反正新娘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現,教堂有沒有布置好只關乎那個新人的生死。”
可惜新人一反常態的強勢,見到他們都在火急火燎地布置教堂,也不愿意表現出毫妥協的意思。
晚飯,眾人齊聚一堂。
溫時姍姍來遲。
凌的頭發和良好的神狀態說明他確實睡了一覺。和新娘談妥后,溫時整整睡了三個小時,因為剛醒,他的嗓音摻雜著一慵懶。
“大家晚上好。”
滿桌子的玩家深不理解,怎麼會有人這個時候去睡覺?關鍵好像還睡著了。
古堡主人不在乎溫時做了什麼,只在乎對方上那若有若無令自己陶醉的香味。他手握著餐刀,細長的手指在暗紅墻壁的反下,顯出一紅潤。
在用餐前,他首先向新來的一批人表達謝意:“你們很不錯,聽管家說都在積極幫忙布置教堂。”
“能幫助到您這樣尊貴份的人,是我們的榮幸。”褚安剛說完這句話,古堡主人臉頓時沉了。
褚安只覺得莫名其妙,想不通是哪句話說錯了。
溫時搖了搖頭,診療報告里說過,古堡主人厭惡自父母那里繼承來的伯爵頭銜,所以說吹彩虹屁需要謹慎。想到這里他不輕嘆一聲,就像自己贊新娘一樣,得了個負無窮。
這一小段曲很快過去。
古堡主人今晚心不錯,沒有繼續計較。他無不歡,每頓不是牛排就是小羊羔,永遠是半,古堡主人著被刀叉出的水,面上帶著一快意。
咽下片后,古堡主人輕輕拍了下手,管家端著個小托盤出現,里面放著四顆紅寶石。
一看數量就知道沒有自己的。
除溫時外的玩家眼中染上了笑意。
啪。
在管家快把禮送到客人面前時,銀勺被扔到餐盤上發出的脆響打破了明面上和諧用餐的氛圍。
誰都沒想到溫時會突然甩臉,而且還是當著古堡主人的面發脾氣。
他的無禮功讓古堡主人不虞。
面對古堡主人沉下來的臉,趙三街很好奇這個新人是靠什麼活到現在。
溫時環視一圈,質問道:“教堂都沒布置好,你們就來吃飯是不是過分了?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各位難道分不清?”
說完不等他們發作,隨手打了個響指,一道倩影緩緩從門外走來。
真新娘不刻意干自時,得不可方,清冷如冰山上的雪蓮,連一頭發都找不到瑕疵。進來的剎那,閱人無數的玩家都看呆了一瞬。
古堡主人先是錯愕,繼而是驚喜,用審視的目打量著真新娘,確定沒有錯后怒意頃刻間消退。
溫時略帶不滿說:“最完的新娘,我用半天時間就給您找到了,然而教堂還沒布置好。”
最驚訝的當屬伯爵陣營的褚安和李某人,兩人面面相覷。
主線任務就這麼被其他陣營的人完了一半?
最初的驚喜過去,褚安左手的六手指張了張,“一會兒盯死了那個新人,確保他不要有多余的作。”
陣營不同,哪怕為了活命,對方也沒理由這麼快找到新娘,而且新娘是主現,這更像是一場謀。他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新人邪乎了,聯系此前殘局的三名老玩家全部死了,他不得不暫時擱置套取3S副本線索的計劃,專注在游戲上。
真新娘麗卻沒有生機的臉看不出任何表,只說了兩個字:“儀式。”
古堡主人喜怒無常,剛剛還決定送出禮的他現在對玩家又沒了好臉,認同了溫時所說,教堂都沒布置好,怎麼有臉來吃飯。
第一次,古堡主人命令管家來傭人,夜間加班干活。
褚安主開口:“我們可以一起幫忙。”
他要確保溫時在眼皮子底下活。
“我也是。”其他玩家陸續表態。
“有心了。”古堡主人這才態度好了一些。
溫時乖巧舉手:“那我當伴娘。”
褚安立即道:“哪有男人當伴娘的?”
溫時:“新娘要求的。”
真新娘手中的刀始終沒有放下,冷冷看過來:“你有意見?”
褚安語塞。
管家臨走前把托盤放在桌邊一角,溫時毫不客氣地全部攬在自己面前:“那個,伴娘需要首飾,相信大家不會介意我搞得閃亮點。”
手到的瞬間,游戲自做了鑒定:
【紅寶石:普通寶石,有些時候能讓你變得幸運。】溫時快對幸運兩個字ptsd了。
一看就是個道,怎麼可能任由他全部收囊中,阿玲平靜換著概念:“伯爵的私有財產,未經同意占為己有不合適。”
一聲伯爵,準二次踩雷。
古堡主人對他們先前布置教堂的好全無。
“是借戴。”溫時看向真新娘,真誠發問:“你也想要一個blingbling的伴娘吧?”
真新娘瞥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古堡主人才不會在乎幾個寶石,他關心的是教堂什麼時候布置好,已經有催促之意。
先前自告勇要布置教堂,這會兒不做也不行。
阿玲看向溫時:“我幫你化妝。”
能不能功全看今晚。溫時懶得虛與委蛇:“我要先洗澡,有這個功夫廢話,你不如趕去布置教堂。”
征得古堡主人同意后,他直接起往外走,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鎖房門。
溫時一早就有了方案。
游戲商城里有能易容的產品,其中最低級的也要三百積分,他看中的是一款能夠復刻他人面容的道,五百積分。所有易容產品均為一次產品,還有時效,最長不超過二十分鐘。
結算后看了一眼余額:【積分:2385】
黑心游戲就像一個吞金,掠奪玩家辛辛苦苦賺來的積分。
溫時有一陣小小的疼,隨即他劃開手掌,召喚游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游尸出現的時候,好像比上次要瘦了點。他更像是沒有的吸鬼,呆板地立在原地等候命令。
溫時很想問石榴花的種子怎麼樣了?考慮到對方可能會當場表演一個理值清零噬主,他選擇忍住這顆好奇心。
溫時命令游尸和自己互換了服,接著從梳妝臺上拿了點化妝品。
游尸過長的指尖抓撓著桌板,死亡凝視著溫時。
“我只是想讓我們倆都活命,我發誓,不是整蠱。”
游尸不知道聽進去了多,溫時擔心他背刺,一直碎碎念地解釋個不停,強調雙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最后功涂了兩個夸張的紅臉蛋。
兩人的高差不多,但溫時骨架更輕更小,整偏瘦。彭路在被煉化后,喪失了大量,現在也屬于瘦削的類型。
“很完。”
溫時后退幾步,欣賞自己的杰作。
夸張的紅臉蛋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避免其他人過多關注型,畢竟如果真的各方面做比對,還是能發現不同之。
游尸上散發著一死氣,不過他是去做伴娘的,和真新娘站在一起,這點死氣可以被忽略。
唯一麻煩的是氣味。
溫時稍稍賭了一把。
平安扣消失在自己,游尸算是他的戰將,召喚又以鮮為介,應該也能沾染一些古堡主人常提到的那香味。
……
咕咕!
還沒到整點,飯廳的布谷鳥提前發出了能刺穿一切的聲音。
這只鳥完全從鐘表殼中跳了出來,一雙溜溜的眼珠不停轉,唱著祝福的歌曲——
銀蓬花在午夜綻放
教堂紅的長毯鋪開
新娘握著刀
即將和珍的新郎許下生生世世的諾言
觀眾在哪里
都來見證這場世紀婚禮吧
和布谷鳥一起張開
歡唱著
哦
多麼妙的夜晚
刀尖一樣銳利的聲音讓人想捂住耳朵,溫時強忍住聽完,確定婚禮就快要開始了,用道給游尸易容。
他下了今晚最后一道命令:“扮演好我的角,去參加婚禮。”
游尸轉過,每一步都邁出一樣的距離,緩緩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謝堂燕回味著布谷鳥歌唱的歌詞,心想,這不是一個妙的夜晚,但一定會令人終難忘。著腰間冰冷的劍鞘,倏地笑了。殺人是最低級樂趣,有更有趣的事值得實踐。
下一秒謝堂燕直起,趕在游尸出來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