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彌補張瑩瑩的所作所為,張國棟又替閻守一找來了一名年輕老實的護工,專門陪護陳大為,讓閻守一和龍飛城可以放心地去做他們想要做的事。
這讓閻守一對張家的怨氣消減了不,但至于那個張瑩瑩,他是一點再接的興趣都沒有了。
陳大為這里的問題解決了,閻守一和龍飛城送三人出醫院。
張國棟很懂為人世,出了醫院立刻與閻守一告別,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估計也是著急想回去揍張瑩瑩吧。
黃海和周玉泉二人倒是在醫院門口與閻守一稍微閑聊了幾句。
黃海表示,若是最近閻守一打算留在榕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們倆幫忙。
閭山派在其他地方知名度不高,但在榕城,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對于黃海的主示好,閻守一沒有表現得太過抗拒,他說道:“我會在榕城待到十二月,十二月之后,是去是留再做打算。”
黃海掐指一算,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呢,不著急不著急。
周玉泉了手掌,笑嘻嘻地對閻守一問道:“閻小兄弟,傳聞你們魯班教集天下之所長,《魯班書》里更是記載了各派絕技,不知道我們二人有沒有幸,能一睹魯班書真容?”
此言一出,黃海就暗道周玉泉太著急了。
別看閻守一表面上老老實實的,但與他有過接的黃海知道,閻守一心里可著呢!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閻守一會不知道?
之所以如今閻守一還愿意與兩人談,正是因為他打算與閭山派好,等時候到了,閻守一想給的,自然就會拿出來。
但他不想給的,誰也不能搶!
周玉泉見面第一天,就提出要看魯班書,這和剛認識就提出要睡人家老婆有什麼區別?
果不其然,閻守一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
他對周玉泉說道:“老周,我爺爺總說,遠親不如近鄰。”
渾然不知閻守一態度轉變的周玉泉,還笑著認可閻守一的話:“你爺爺說的不錯。”
“可惜我從小就不聽我爺爺的話,”閻守一話鋒一轉,冷聲說道,“別總惦記著魯班書,你們肯定都知道魯班教是一脈單傳,那怎麼會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魯班書》這種東西?若真有,也只在我們魯班傳人的腦子里,我不想給,誰也搶不走。”
閻守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眼神中警告之意再明顯不過。
周玉泉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不怎麼愿意世的周玉泉,完全想不通閻守一為什麼會突然生氣。
在他看來,自己只不過是著急想要要回屬于他們閭山派失傳了的絕技罷了。
還好黃海更懂人世故,連忙救場:“閻小兄弟,我這位師弟前幾天吃了自己瞎煉的丹,可能吃傻了,他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放心好了,我們閭山派也是有頭有臉的名門大派,不會做那些鳴狗盜之事!”
閻守一的臉這才好看了一些,他轉過,說道:
“我只能告訴你們,魯班書中只記載了你們閭山派兩門絕技,一門名為五鬼登云樓,一門名為破胎搶魂訣,放在現在,都不是什麼好法,你們閭山派不收也罷,但若你們想要完善老祖宗留下來的典籍,我可以答應你們,十二月我的事解決之后,會專程去你們閭山派一趟,把屬于你們閭山派的東西還給你們。但在那之前,你們若是有什麼鬼點子,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二人聽了閻守一如此有威脅的話語,居然半點都不生氣,反而滿臉笑容,一個勁地謝閻守一。
至,他們從閻守一這里獲得了保障。
五鬼登云樓和破胎搶魂訣確實不是什麼好法,一個是招鬼的,一個是搶魂的,但畢竟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能找回來當然是好事兒。
告別了二人,閻守一往回走。
在住院樓外頭,他獨自點了一煙,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
過去他有爺爺在邊,沒什麼施展手段的機會,而如今一個人走江湖,之前確實有些飄了。
周玉泉的事兒,讓閻守一更加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好在這兩人確實不壞,否則恐怕早就對他下手,他說出魯班書的容了。
今后,還是要小心為上。
煙完,閻守一將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回到陳大為的病房,和龍飛城一起照顧了一陣子陳大為,兩人這才收拾東西離開。
走出醫院,龍飛城跟在閻守一邊,興不已地說道:
“昨晚我就說過了,我看過黃歷,出門必遇貴人,大哥你就是我的貴人啊!大哥一出現,師父的醫藥費就就解決了,還能帶著我去我心目中教書育人的圣地!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時來運轉啊!”
看到龍飛城這一副高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娘要生二胎了呢。
閻守一停下腳步,對龍飛城質問道:“陳伯伯的醫藥費已經欠了三天了,你昨晚還有閑工夫去小旅館吃快餐?”
爺爺常常教導閻守一要與時俱進,手上有槍絕對不用刀劍,否則遲早會死在歷史的滾滾浪當中,所以閻守一的學習能力很強,包括使用這種特殊詞語。
龍飛城面一僵,干咳兩聲說道:“大哥,我真的是去給那里的小姐姐骨的。”
“你里還有一句實話嗎?”閻守一瞪了龍飛城一眼。
被閻守一看穿了心思,龍飛城趕坦白:“好吧,我的確是有歪念頭,但也是為了賺錢啊!我約小姐姐滾床單,完事兒后就提出要與小姐姐打牌消磨消磨時間,依靠著我湛的牌技與逆天的運氣,正常況下,不僅能回本,還能從小姐姐手里贏回來不。”
龍飛城真誠的回答,換來了閻守一長長的沉默。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龍飛城這麼可惡的家伙?
嫖完了人家,還要贏人家的錢。
缺德!
“你牌技很好?”閻守一問。
龍飛城點點頭,驕傲地說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是吹牛,我周歲時候抓周,左手抓撲克右手抓骰子,乃是天生賭王。再加上師父教給我的一些小本事,出門時看一眼黃歷算算運氣,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這下閻守一聽懂了,龍飛城能贏錢,一個是靠著算命挑著日子出手,但更重要的還是靠出老千。
這一番聊天下來,閻守一對龍飛城有了大概的了解,這家伙雖然鬼點子多,還經常歪腦筋,但本不壞,只是在市井中爬滾打習慣了,才養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想跟在我邊,可以,但是丑話說在前頭,任何時候,你都不準騙我。”閻守一警告道。
“瞧你說的,我哪能騙自家兄弟啊!”龍飛城滿臉笑容,重重地捶了兩下自己的口,“我龍飛城對天發誓,絕對不對好兄弟撒謊,否則天打五雷轟!”
閻守一話鋒一轉:“好,你兜里還有多錢?”
“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到飯點了,得吃飯啊!”
“我口袋沒錢……”
“我不信。”
龍飛城兩手一攤:“真的沒錢!”
“你是不是忘了剛才發誓的容了?”閻守一從挎包里出一張道符,介紹道:“提醒你一句,我會茅山的掌心雷,若是被我發現你騙我,我就替天行道!”
龍飛城:“……”
最終,龍飛城含淚從子里掏出了二十塊錢,兩人到路邊攤各自吃了一碗腸,還剩了兩塊錢。
吃過午飯,張國棟那頭就有了消息:上杭藝校那邊已經疏通好了,二人下午便可以過去報到,學校包吃包住,有五險一金,一個月工資還有4500呢!
聽說還有工資,閻守一竟還有幾分開心,而龍飛城則是看不上眼,一邊給閻守一遞煙,一邊說道:
“大哥,以你的本事,我隨便介紹幾條路子,來錢那不是杠杠的,怎麼能去打工呢?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啊!”
閻守一接過煙,笑了笑:“陳伯伯沒告訴你嗎,干我們這一行的,注定會有五缺三弊,也就是你學得淺,才沒有報應,否則你看看陳伯伯?”
陳大為早年喪妻,中年喪子,后來還斷了,如今一把年紀了,還孤零零一個人。
龍飛城沉默了一陣,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我是孤兒,連爸媽的面都沒見過,要不是師父養著我,教我本事,我可能早就死了。”
沒想到龍飛城的世竟也如此坎坷。
閻守一吸了一口煙,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周歲時候抓周,左手抓撲克右手抓骰子嗎?”
龍飛城的眼角了,弱弱地說道:“是孤兒院院長給我擺的抓周,否則,大哥你想想啊,正常父母會在孩子抓周的時候在孩子面前放撲克牌和骰子嗎?”
閻守一:“……”
他尋思了片刻,說道:“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如今咱們先救回你師父,若是你師父點頭答應了,我可以教給你一些本事,行走江湖養活自己是足夠了。”
“真的嗎?!”龍飛城頓時眼里冒,拉著閻守一便往馬路上跑:“那還等什麼呢,咱們趕的吧,我突然渾充滿了力量!”
閻守一無奈,跟著龍飛城一起坐上了前往上杭藝校的公車。
這麼多年來,陪在他邊的人就只有他的爺爺,如今龍飛城突然冒了出來,閻守一在不習慣的同時,竟也有幾分開心。
畢竟爺爺是長輩,跟在長輩邊多有些拘束,而龍飛城是同齡人,兩人似乎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
上杭藝校。
偌大的榕城,有不古建筑群,但最出名的只有兩個,三坊七巷是一個,上下杭則是另一個。
實際上,上下杭就是兩條古街,分開來說,便是上杭與下杭,古時候閩江流經此地,當地人在這里修建了碼頭,后來閩江改道,繁榮的上下杭就被保存了下來,一直到如今。
上杭藝校作為一家投資百億的超級私立學院,在選址上自然也要選擇榕城最繁華的地帶,三坊七巷是別想了,所以只能選在上下杭,因此才有了上杭藝校。
能夠被上杭藝校錄取的,除了真正的尖子生,便只有一些權貴子。
畢竟,藝這玩意兒,本就不是老百姓能玩得起的。
所以出上杭藝校的年輕人非富即貴,乘坐的車至都是奔馳寶馬,類似賓利、勞斯萊斯這樣的豪車,更是時常出現。
下午一點,一輛價值近四百萬的賓利歐陸緩緩駛進校園,負責看門的保安直了腰板敬禮放行。
一名穿著白襯衫的老師上前提醒道:“紫彤,今晚你打算回家還是住宿舍?”
林紫彤嘆了口氣說道:“住宿舍吧。”
老師拿著紙筆記錄下來,又提醒道:“下午你有一節鋼琴課、一節商務英語課、晚上是游泳課和瑜伽課,可千萬別忘了哦。”
“嗯,我知道了。”
林紫彤關上車窗,繼續往前開。
從愁眉苦臉的表來看就知道,這位大小姐的心并不是很好,也沒有把今天的課程放在心上。
畢竟,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混蛋,居然還是讓他給溜走了。
父親林若輔知道私自去找閻守一了,還呵斥了幾句,這讓林紫彤更加不開心了。
這時,一道影出現在車前,心里有事兒的林紫彤居然本沒注意到這個大活人,眼看車子越來越近,對方也覺到了危險,趕大喊一聲:“紫彤!”
林紫彤瞬間回過神來,連忙踩剎車,嚇出一冷汗,降下車窗生氣道:
“陸采薇,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