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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奇譚》 第9章 寒門學子(五)

許宏章是青州人,能夠在青州平步青云到了知府位置,靠的是當年賢王爺來青州時的分,當時還只是一個小縣丞的他,跟在賢王爺跟前,鞍前馬后伺候周到,才得以重用。當然,能在青州這個地方,把知府的位置坐穩到今日,關鍵還是他八面玲瓏的手段,青州的世家大族尤其多,臥虎藏龍,關系盤錯節,如果沒有點手段和眼,斷不可能在青州的場扎下來。

他曾經懷疑過這個京城來的考生的份,還特意人查過,但每每剛查出點眉目,線索就斷了,他知道京城之中富貴云集,此人每次考試都能低空飛過。份必不簡單,所以格外謹慎,他還曾經暗示過青州幾個拜會過他的考生,要謹慎與這京城來的考生相,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李大人他雙手背在后,探著腦袋看了半天,顯然是確定了年不會吃虧,這才轉過,與那京城來的六部員,遞了眼神,幾個人齊齊松了口氣。

許宏章是個聰明人,這京中員都已經這副表現了,那還管個屁啊。就算那位小爺把青州的學子都打了一遍,他也保管睜一眼閉一眼,揮了揮手,遣散了趕來的差,他們不用搭理。

二重院落門的胡長堅已經被打蒙了,一臉錯愕地看著年。

其余的考生也都懵了,胡長堅人打了,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瞬間,空氣像凝固了般,周圍死一般沉靜。

胡長堅的發髻被打了,捂著臉,又驚又怒地指著年,聲音發抖:“你這渾蛋,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愕然間,胡長堅又遭了一記耳

年越打越覺得暢快,他就是想讓這些人知道,不要欺負一個寒門學子,更不要隨便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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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長堅從小到大就沒挨過打,何況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屈辱誰得了?何況那些往日里稱兄道弟的權貴子弟,竟無一人出手相,最可氣的是旁邊的差也都只看著,無一人上前阻攔。

他雖然被打得步步后退,可料定了年也不敢傷他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豁出去,道:“兔崽子你等著,你今天打的耳,明天,我定你十倍百倍還回來!”

“還是還不回來了,能打小爺的人還沒出生呢。”

說完,這一耳直接打得胡長堅鼻子竄,接著又一陣劈頭蓋臉的耳,毫不留

胡長堅被打昏了頭,這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嗚嗚地開始求饒。

年打累了,終于住了手,叉著腰,揚言道:“我符羽,報我的大名去府告我。”然后從目瞪口呆的瘦猴子手中取走了文書,還給了江川。

他抓住江川的袖子,目環視四周,朗聲道:“都給我聽清楚了,今后誰再他一下,誰就是跟我符羽作對,誰就是下一個胡長堅!”

說完,拉著江川大搖大擺走進了大門。

院里院外的人都看呆了,頭一回看到胡公子被人教訓得這麼狼狽,而且他手下號稱青州第一高手的護衛到人家跟前連屁都不是,這場景真是又新奇又解氣,尤其是那些當差的,已經在著樂了。

可是被年拉著往前走的江川,眼神卻淡漠清冷,仿佛一潭靜水毫無波瀾,似乎年做的這一切,跟他毫無關系。

院門口的權貴學子們,看符羽和江川進了明正堂,各自討了個沒趣,便也散了,陸陸續續進了門。

門口只留下胡長堅和兩個手下,胡長堅失了面子,又挨了打,扯了手絹堵住流的鼻孔,憋著一肚子的火無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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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看見有一行監考員走了過來,有下屬高聲道:“學子進場,準備考試,閑雜人等,一律到學院門外等候。”

胡長堅看到了走在主考后面的知府許宏章,許宏章往日里經常與父親來往,胡長堅私下里一貫稱呼他為許伯父。

他看到許宏章如同見到了救星,急忙上前行禮,誰知還沒開口,那位許大人便搶先發話了,沖著還跪在地上的小個子道:“地上的差,統?還不快起來站好了。”

小個子差如得大赦趕忙爬起來,站到一旁。

胡長堅愕然,了一下許大人的眼神,那許大人仿佛不認識他:“這位考生,為何還不進場?”

胡長堅怔在了那里。

許大人聲音出奇的冷漠:“本場考試,遲到的考生,一律作棄考理。”

胡長堅回過神來,不敢怠慢,急忙朝明正堂走去。

等一行人進得門去,差們才稍微放松了繃的狀態,有幾個差在小聲議論剛才發生的一幕。

“符是國姓,是天子姓氏,莫非他是……”

“你想多了吧,若是皇子想進尚方書院,直接進去便是了,怎麼還會來我青州考場跟天下學子一道考試?”

“就是,何況天子也可以賜予功臣國姓,況且我聽說過,每次考試都是最后一名過關。”

“總之,不論是哪一種,這符羽的份必定非同一般。要說今天最爽的事,莫過于胡長堅人給收拾了,簡直是大快人心……”

……

這些話恰好讓過來監時的那兩名書院的掌書聽見了,悄悄說道:“那位符羽學子,倒是個中人,愿意主與寒門子弟結,真希他和江川能一同考進尚方書院,清一清濁氣,帶一帶正氣,樹個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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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搖搖頭:“可這樣也徹底得罪了這胡家,依著這胡公子睚眥必報的子,一定還會有后手,何況他家中有一位深不可測的大狀師。只是沒想到,連胡長堅這樣的人居然也混進了尚方書院的終考試,真是可悲可嘆!”

“莫要說喪氣話,胡長堅不好惹,不也符羽給卸了威風。

“只是那符羽,年輕狂,鋒芒太。”

“無妨無妨,年人嘛,就該有年人的樣子。倒是那個江川,年老,頗人看不……最后一考試馬上開始了,希不要像傳說中那樣,有人已經在考前拿到了答案。”

“但愿尚方書院的選拔,真的像賢王爺說的那樣,考分面前人人平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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