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敵相見殺父之仇。
李尚仁在得知坐在面前的竟然就是搶走他心之人的強盜后無比激,更是唾沫橫飛,雙眼通紅。
大有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你幹嘛,說歸說別手啊。」
林皓避之不及。
他倒不怕對方真手。
這小竹竿,能有什麼戰鬥力?
估計自己一拳都能把對方打得半死。
只是大家無冤無仇,沒必要鬧出人命。
「哼!果然是俗之人,誰會跟你手!」
李尚仁忽然變臉,擺出一副清高模樣。
更是一臉不屑。
嘿?
林皓被氣笑了。
自己不跟他較真,居然還得寸進尺。
都說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這話真不假,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像你這種人無點墨,恐怕婚後公主殿下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李尚仁輕蔑道。
皇帝聖旨,一介草民又怎敢反抗?
既然事已至此,那他也要讓林皓在公主面前抬不起頭,也算是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哼!
就算我得不到公主,以後也不會讓你日子好過。
「誰無點墨了?你不就多讀過幾天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皓反駁道。
這怎麼還越來越得寸進尺,甚至搞人攻擊。
沒讀過書怎麼了?
沒讀過書難道就該被你看不起嗎?
所以他就不喜歡這些文人。
總是帶著一自以為是的優越。
「沒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如玉!即便你出顯赫,但你卻不懂得做人之道理,簡直就是玷污了公主!」
林皓眉頭微皺。
這樣說他就有些不樂意了。
什麼做玷污?
再說難道他願意去這樁婚事?還不是當年自己老爹留下來的麻煩。
「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多有文采。」
「哈哈哈。」
此話一出,正中李尚仁下懷。
詩詞更是張口就來。
「取蟾宮桂,移來小院栽。」
「風搖知夜雨,雨過蝴蝶來。」
「樹郁千苞茂,花十里香。」
「妖嬈如畫卷,點綴滿庭芳。」
李清月聽聞暗自點頭。
不愧是長平城第一才子。
古有七步詩,今有李尚仁信手拈來。
難怪能夠讓整個城中的所有青年才俊趨之若鶩。
「怎麼樣?你聽得懂嗎?我估計你連這詩中所講含義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李尚仁一臉得意揚揚,甚至於頗為炫耀。
林皓聽聞忍不住笑了。
這也做第一才子?
這種打油詩,換做誰不會做,不就是詞藻稍微華麗一點嗎?
「原來這就是長平文學天才的風采,看來也不過如此。」
李尚仁聽聞驚怒加。
「難道你會嗎!我估計你連字都不認識一籮筐,居然還在這裏對我所做的詩指指點點!簡直有辱斯文!」
林皓一抹。
同時將自己的擺往旁一拉。
朗聲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暮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一首將進酒,朗朗上口。
直接讓安寧公主和文學天才聽的是目瞪口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來自邊關的將軍,竟然還有這等文采。
就連安寧公主也在暗自品味。
好詩。
當真是好詩!
李尚仁雖然能信手拈來,但是所做詩詞難免太過小家子氣。
話里話外都著一文人的酸臭氣息。
可是林皓所作詩詞。
磅礴大氣,心豪邁。
一個瀟灑不羈,心懷天下的豪俠形象,躍然紙上。
安寧公主此時忍不住目當中出了幾分欣賞和意外。
誰能想到,在林皓這個紈絝子弟的外表下,竟然還如此有文采?
李尚仁更是巨大的打擊。
目當中滿是難以置信。
為文學天才,他又如何沒有品出這首詩當中的豪邁氣概以及緻絕倫的詞句。
頓時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跌跌撞撞的朝後面退去。
「怎麼可能會這樣,你這首詩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林皓輕哼一聲。
「為讀書人,整天只知道好勇鬥狠,爭一時之氣,這樣做和那種街頭混混有什麼區別?」
「既然你也說這書中知識富非常,那你更加應該將所學知識用於實際回報天下百姓,只知道一味的傷春悲秋,又有何用?」
李尚仁再次跌坐在地上。
目獃滯。
他雖然不想承認,可對方確實說的在理。
讀書者自然應當心懷天下。
放眼去,整個歷史當中無數文人雅士,終其一生寧願忍顛沛流離之苦,也要去追尋心中真摯夢想。
相比之下,他被譽為文學天才的確境界不夠。
「歲伯,送他出去吧。」
李清月揮了揮手。
歲伯點了點頭。
雅間重新恢復安靜。
林皓再次沉浸在食當中。
卻總覺有一點不對勁,一抬頭髮現安寧公主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怎麼?」
「難不你還想替你的簇擁者出頭?我可沒對他做什麼,完全是他自己心理素質不夠,經不住打擊。」
「將軍,沒想到你文采斐然,心中有天地,看來以前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安寧公主依然是那清冷的口氣,但這次他目當中明顯帶了著幾分認同和認真。
林皓擺擺手。
「不過是一首詩而已,更何況如今我只是一個落魄將軍,又能夠有什麼施展抱負的機會呢?」
「我現在想做的只是如何保住我自己這條小命。」
莫名其妙被無數勢力盯上,如今又為了公主的未婚夫。
真是危機四伏。
要說心懷天下,林皓如果真有本事也可以去做。
但現在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天下?
李清月聽聞言又止。
最終還是將到邊的話咽了下去。
但心中卻對眼前這位將軍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
李尚仁失魂落魄回到書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渾渾沌沌。
「李尚仁,聽說你去見公主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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