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越讀越心驚,這十首詩,隨便單拎出來一首,都是上乘佳作,就算是絕世奇才,也不可能文思泉涌到這種地步。
在詩文造詣方面,趙桓確實沒有趙佶名氣大。
但是一張紙,括下十首佳作真跡,這本就是絕無僅有之事!
再加上創作背景……
這幅詩卷的價值,不可估量。
現場已經有人急不可耐,打算趁其他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一鼓作氣把這幅真跡收囊中。
“在下愿出白銀一萬兩,收藏王爺之墨寶。”
此言一出,全場轟然。
聚集在艮岳里的人,除了真正心系天下的義士,還有不都是得到“幕消息”,知道籌資將以拍賣的形式進行,專程來此地投機倒把。
陛下的詩文固然好,可畢竟有“皇威”二字加持,只能掛在家里珍藏供奉,絕不敢輕易倒賣。
但是趙桓的詩可就不同了,只要遇到合適的買家,必定能賺一筆!
嗅到金錢的氣息,競價之人此起彼伏。
“想不到,王爺竟有如此大才,若非今日為了籌集善款,只怕天下人都被蒙在鼓里,我愿出一萬三千兩銀子,為王爺助威!”
“之前誰說王爺是庸才?半柱香寫出十首佳作,即便是文曲星下凡,也不過如此!”
“一萬五千兩!”
“都別啰嗦了,今日這幅墨寶,小爺我勢在必得,兩萬,誰想和我周家競爭,還需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周家?沒聽說過!難道是地方上來的土包子?在汴京也有你說話的份?兩萬五!你若膽敢競價,我便再加五千!”
“此等佳作,只應天上有,說其是價值連城也毫不為過。”
沒人料到,一副墨寶,竟然引發轟,相比之下,就連當今陛下的墨寶都黯然失。
趙佶的臉難看至極。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從未自負的認為,自己的才學冠絕大宋。
但是輸給親兒子,而且還是所有兒子中,最廢的一個。
趙佶猶如了奇恥大辱,他甚至懷疑,這個逆子早就知道自己要拍賣墨寶,所以提前準備了十首詩,就是要當眾讓自己下不來臺。
可是……
這一切皆因高堯康而起,趙桓又豈能未卜先知,算準高堯康的每一步?
要不是墨寶已經被拍出,趙佶恨不得現在就讓人撤下來,免得掛在那丟人現眼……
門外的朱璉,早已睜開了眼睛,看著群起沸騰的人群,眼神盡是詫異。
趙桓會寫詩?!
詩才甚至還穩陛下一頭?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朱璉絕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此時此刻,激無比的商人,已經把趙桓的墨寶,炒到了三萬兩銀子!
而且勢頭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倒愈演愈烈。
沒人懷疑,照著這個勢頭下去,趙桓的墨寶可輕而易舉突破五萬兩銀子。
朱璉的心無比復雜。
“這個家伙,為何從來沒有顯過詩才?”
“既然墨寶這麼值錢,是靠賣詩,就是取之不竭的財富,可這廝卻眼睜睜看著王府落魄……”
“難道是因為這些年朱家的長臂管轄,他早已經心生怨念,所以故意報復,欣賞我的慘狀?”
“既如此,之前在艮岳門外,他又何必出手為我遮?”
朱璉越發的看不懂這個癲狂王爺了。
同樣看不懂的人,還有高堯康,本來他已經勝券在握,可是趙桓的一副墨寶,直接把他一腳踹進萬丈深淵。
且不說跪下奉茶,高家的聲譽就全毀了。
那三萬兩銀子更是要命,連帶著之前的五萬九千兩,已經被秦風坑了接近九萬兩銀子!
換言之,高家流的,已經相當于一的籌資歲幣!
他已經拿不出這麼多錢了,到時候父親出面,他在高家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
高堯康只能鋌而走險,指著趙桓怒吼道:“作弊!你這分明是作弊!”
“普天之下,何人能夠在半柱香時間,寫出十首上乘佳作?”
“要麼是你事先有所準備,要麼就是竊人墨寶!”
周圍的戶部子弟,豈能眼睜睜看著趙桓,在籌資大會一枝獨秀?
他們連連附和。
“高公子此言在理,普天之下,沒人擁有這等詩才!”
“定王,你分明是欺君又戲君!”
趙佶也不相信這個逆子,擁有此等大才,當即沖貫使了個眼。
貫故作正氣道:“諸位的質疑,不無道理。”
“定王,你如何能夠證明這些詩,確實是出自你的手筆?”
趙桓早就料到,會有人質疑,他從容不迫的聳了聳肩。
“大宋重文輕武,本王在如此氛圍的熏陶下,善于寫些小詩,合合理。”
高堯康輕哼一聲:“小詩?王爺說話果然豪氣,您這些小詩,可都是字字千金,不查不行!”
高堯康直接轉看不遠的員。
國子監主簿起,沖三秀堂拱手作揖:“下從未聽聞這些詩。”
什麼?
就在高堯康愣神之際,翰林院學士也站了起來。
“若這些詩是出自他人之手,想必早已在民間傳頌,翰林院不會一無所知。”
“王爺此舉,雖然驚為天人,但無憑無據,指責王爺竊人墨寶,未免有失公允。”
國子監和翰林院都發話了,高堯康徹底心灰意冷。
他做夢都想不到,趙桓這個蠢材,竟然藏得這麼深!
偏偏這個時候,貫補了一句:“既然難以公斷,不如請王爺再展神技,不就行了?”
“也不必十首詩,只要一鼓作氣寫出三首,就算自證清白。”
此言一出,高堯康大喜!
朱璉卻眉目微顰,哪怕是為了定王府的未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佞相,如此恬不知恥的欺負趙桓!
直接起,輕聲道:“詩作對,講究個文思泉涌,若是無須過腦,佳作便信手拈來,那所謂的墨寶還有什麼價值?”
貫一臉虛偽:“王妃殿下,老奴也是為王爺著想,若不能自證清白,只怕遭天下人詬病揣測,豈不是有損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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