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湘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探聽自己的脈搏,當到自己的脈搏還在有力跳的時候繃的神經才微微地松弛下來。
窗外雨聲不斷,曲湘湘掃了一圈四周的環境,又又窄的木板床,臟兮兮的墻壁,雨滴打在破瓦上發出的嘈雜聲,毫無疑問是鬼盞。
曲湘湘茫然地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思考在古木地發生的事,就驚恐地從木板床上蹦了起來。
在這里,那慕含章呢?
他該不會拋下一個人自己走了吧!
鑒于原主曾經做過的一系列蠢事以及慕含章這人眥睚必報的格,曲湘湘毫不懷疑他會這樣做。
作孽啊!
痛苦地捂了捂臉,匆匆忙忙地下了床推門走了出去。
曲湘湘從矮矮的圍欄往下去,可能是下雨天客人比較的緣故,梅娘正百無聊賴地著自己的頭在打瞌睡。
“梅娘!”曲湘湘從樓上往下喊了一聲。
梅娘被一嗓子給喊醒了,慌慌張張地抱起了自己的頭,往上面抬起了眼睛:“哎呦,怎麼了這是?”
“慕含章……就是跟我一起來投棧的男修,他還在嗎?”
“哦,那個小道長啊。”梅娘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著眼睛笑了起來,“年輕人就是子急,一覺醒來就要找郎。喏,他就住在你左手邊的廂房里。”
郎?
不知道梅娘是怎麼能說出這麼恐怖的話的,而且到底是從哪兒看出來的他們是一對兒呢?
從慕含章看向那摻了冰碴子似的眼神嗎?
話里的槽點實在太多,曲湘湘已經不想計較了。
匆匆地給梅娘道了個謝,曲湘湘鼓起勇氣敲響了左手邊的廂房門。
“叩叩叩”
禮貌地敲了三下,沒人應答。
曲湘湘撅了撅,就知道慕含章那個小心眼不會這麼容易給開門。
在慕含章那里也不止是過一兩回釘子了,于是也便不著急了,一邊喊著慕含章的名字一邊還有節奏地叩著門板。也不想這麼煩人,但是沒有親眼看到慕含章的影總讓覺得不安。
樓下的梅娘忍不住悠悠地翻了個白眼,也就隨去了。
小嘛,煩人點也正常。
都是趣罷了。
更何況可是從曲湘湘上賺了不小的一筆呢,所以說這點程度的打罵俏也不是不能忍。
…
敲了好一會兒門都沒人應答,曲湘湘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慕含章那個混蛋該不會真的丟下一個人跑了吧?
想到這,曲湘湘顧不上禮貌了,狠了狠心,輕輕地推開了慕含章的房門。
他的房間跟曲湘湘的房間并沒有太大的區別,房間里很黑,只燃著半截白蠟燭,微弱的線讓一時難以判斷房間里到底有沒有人。
曲湘湘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努力地瞇起眼睛,終于看到了木板床上那個模糊的廓。
曲湘湘放下心來,正想趁慕含章還沒發現溜走,就聽見了一陣急促重的息聲。
忽然,曲湘湘到有什麼東西亙在了的腰間,的子猛地向后傾斜,隨后重重地倒在了那張窄窄的木板床上。
曲湘湘的后腦勺被砸在木板床上發出了不小的響聲,生氣地往自己上方推了一把,誰知竟被人握住了手腕,蠻橫地將纖細的手腕在了的臉側。
“……慕含章,你怎麼了?”
不對勁,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曲湘湘想。
慕含章一手握住了曲湘湘的一只白皙的手腕,半撐在上,一雙眼閃爍著晦暗不明的紅。
他濃烏黑的頭發被一條深藍的發帶高高束起,額前的頭發有些散,額頭上還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房間的線太過昏暗,曲湘湘無法看清他的臉,但他們的距離實在太近,慕含章呼出的熱氣打在曲湘湘的臉上,溫度高得嚇人。
慕含章那張臉離近得幾乎要犯規了,真不愧是作者的親兒子,即便是在昏暗的環境里,他的臉依舊在發。曲湘湘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裝了一面羊皮鼓,鼓槌集而有節奏地在的心上敲擊著,不由自主地做了個吞咽的作,聲問道:“慕含章,你生病了嗎?”
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半瞇著眼眸慢慢地俯,似乎是想看清下面這個人的臉。
他離曲湘湘的臉越來越近,幾乎不到一指的距離,曲湘湘的臉燒了起來,雙手不知所措地撐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他他想干嘛!
曲湘湘一雙小手抖著抓住了慕含章肩膀的布料,的心砰砰地劇烈跳著,紅著臉側開了腦袋大喊道:“慕含章你清醒一點!”
據多年來看小說的經驗,慕含章這家伙很可能是走火魔了,要是他真的做了點什麼不該做的事,那麼不僅吃虧的是,等這混蛋清醒過來之后承他無理怒火的肯定還是。
曲湘湘:“……”
狗看了都要說一句真慘。
“等你醒過來之后一定會后悔的!”痛苦喊道。
然而的話慕含章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只知道自己嗅到了一好聞的、悉的香氣,清新淡雅得好像初晨第一朵綻放的芙蓉花,他不由自主地尋覓著這香氣的來源。
曲湘湘還沒放棄掙扎,試圖將慕含章推開,反而被他不耐地住了膝蓋。
他煩躁地皺起了眉,迅速俯下去,在曲湘湘的脖頸側重重地咬了一口。
曲湘湘痛呼出聲:“你是屬狗的嗎!”
大爺的怎麼咬人!
刺痛越來越強烈,慕含章這狗東西還不松口,曲湘湘認為自己肯定被這混蛋咬得流了。
腥咸的淌過舌尖,慕含章眼眸中的紅正在慢慢褪去,牙齒也逐漸松了開來。
待看清楚被咬的人后,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會到一種類似于驚恐的緒,他的聲音有些難以掩飾的崩潰和嫌棄:“曲湘湘?怎麼又是你!”
曲湘湘:“……”
汝聽,人言否?
被人占了便宜還要被嫌棄,曲湘湘氣得不行,一時間就真的很想跟慕含章這狗東西同歸于盡。
怒火讓曲湘湘完全失去了理智,在昏暗的線下朝慕含章出了一個堪比梅娘的惻惻的笑來,然后慢慢地曲起,膝蓋猛地朝上一頂,滿意地聽到了一聲極其抑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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