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曲湘湘看著面前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心跳陡然加速,渾不自覺地了一下,死死咬了下。
“怎麼?不認得我了?”那人似是憤怒地朝走近兩步,一雙杏眼地盯著曲湘湘的臉。
曲湘湘張了張,間像是被梗住了似的,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曲湘湘?”
是原書中的惡毒配曲湘湘。
“沒錯。”笑了一聲,喚出酌月,艷的小臉忽地變得猙獰,兩瓣紅吐出的聲音如惡鬼低語,“我的好用嗎?”
曲湘湘說不出話來,忽然生出一種溺水的窒息,只能不知所措地搖頭。
確實占了人家的。
但、但不是故意的。
酌月忽然間勒住了曲湘湘的脖子,曲湘湘被勒得不上氣,徒勞地拉扯著脖子上冰涼的酌月鞭,發出瀕死的絕哀。
“把我的還給我!”
這是曲湘湘失去所有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
日過薄薄的窗戶紙盈滿了一室,床上的人那羽般濃卷翹的睫不安地幾下,如振翅待飛的蝴蝶。
“不要!”
倏地睜大了眼睛,臉蒼白,一雙杏眼里滿是惶恐,額頭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小妹,”一道陌生的聲音闖進了的耳朵里,“你終于醒了。”
曲湘湘循著聲音去,那是一個長得極周正的男人,一雙杏眼與有七八分相似,只不過眉宇間多了幾分穩重與。
腦海中的記憶提醒著曲湘湘,眼前的英俊男子就是曲蔚然,如今的親大哥。
“大哥,你怎麼來了?”曲湘湘冰涼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脈搏,“還在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我還沒死!”
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噩夢嗎?
但為何夢中的窒息如此真實?
曲湘湘了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
曲蔚然冷哼一聲:“若不是我及時趕過來,你早就死了。”
“我才剛醒過來你就嚇唬我。”曲湘湘劫后余生,雖然因為剛才的夢心中尚有一不安,但提著的心還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
“鬼面蛛的蛛有劇毒,”曲蔚然憤憤地掐了一把自家妹妹的臉,“我平日里讓你多看書你不聽,這會兒反倒怪我嚇你?”
劇毒?
曲湘湘打了個冷,這才后知后覺地怕了起來:“那、那我現在沒事了嗎?會不會有什麼后癥?”
“能醒過來就沒事了。”曲蔚然將一顆丹藥喂到了曲湘湘邊,“把這個吃下去,嘗試運轉丹田中的靈流,看看可有不適。”
曲湘湘聽話地將藥吃下,閉眼運氣。
丹田一縷細微的靈流好似將要破土而出的芽,竭力地想向上延自己的生命,卻又好像到了何種錮,掙扎著在的丹田里翻涌著。
“如何?”曲蔚然問道。
“還好,”曲湘湘說道,“只是靈流似乎有些。”
?
難道是……
曲蔚然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可能是你剛醒的緣故,調理幾日便可。”
曲湘湘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拽住了曲蔚然的袖子忙問道:“哥,我睡了幾天。”
曲蔚然出了三手指:“整整三天。”
三天。
曲湘湘呼吸一窒。
原書中男主將失魂草帶回來后也是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天后就在教場遇到了上山拜師的主。
“來不及了。”曲湘湘連忙穿好鞋子想要出門,這可是男主初見的名場面,怎麼可以錯過!
“曲湘湘,”曲蔚然一把按住了神得毫不像大病初愈的曲湘湘,“你不好好養病又要做什麼?”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曲湘湘眼里閃爍著興的小火苗:“我要去找慕含章。”
聞言,曲蔚然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一變:“慕含章?就是你不顧命舍救下的那個混魔族?”
不顧命,舍救下?
曲湘湘約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只能敷衍道:“嗯,對,他也傷了是不是?我得去看看他。”
除了想親眼看看男主初遇外,更想試探一番慕含章如今對的態度。經過這個“好”的誤會,慕含章應該不想殺了……吧?
“曲湘湘,你真是……”曲蔚然咬咬牙,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他可是半魔,你想過沒有?”
想過什麼?
曲湘湘一頭霧水。
“那又如何?”曲湘湘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當真如此在意他?”曲蔚然了發疼的太,“可你不是向來看不起半魔之?”
曲湘湘了鼻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他長得好看。”
曲蔚然:“……”
“你簡直胡鬧!”
曲湘湘愈發迷了,記憶中的曲蔚然并不像修真界的大多數人一樣看不起混半魔,他甚至同這個種族的遭遇,還常常教育曲湘湘不要歧視半魔,怎麼今天提到慕含章就如此激呢?
“我們同門一場,我自然關心他的安危。”曲湘湘還以為曲蔚然是擔心的,不放心一個人出去,“大哥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那就一起去,”說著,曲蔚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讓人省心的曲湘湘,“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能把你迷這樣!
曲湘湘:“……”
大哥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
…
走去校場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曲湘湘總覺得這些人落在上的目有些古怪,就像是見到了什麼罕見的妖一般,既有著不加掩飾的探尋,又充滿顯而易見的興。
曲湘湘困地指著自己的臉問曲蔚然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那他們看我的眼神怎麼這麼古怪呢?”
曲蔚然:“……”
廢話,整個蒼玄山都知道曲湘湘這個眼高于頂的大小姐為了姓慕的那個混魔族不惜舍為他擋下鬼面蛛的劇毒蛛,此等八卦能不讓人議論紛紛嗎?
真是作孽啊。
曲湘湘被那些探尋的目看得渾不適,正想充分發揮惡毒配的屬,隨便抓個低階的小弟子問問清楚,耳邊就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嗓音:“曲湘湘,真是沒想到你的眼居然這麼差。”
曲湘湘轉頭,只見一位穿紅,梳著雙髻,如雪,眉眼如墨的正抱著一把長劍,似笑非笑地看著。
“云輕輕?”無極門掌門云起的獨,也是致力于在慕含章跟前作死的一名大將。
奇怪,曲湘湘記得原書中的云輕輕是個爭強好勝的子,原本對于失魂草是志在必得的,誰知最后居然讓誰也看不起的混魔慕含章采了去,于是便氣不過想找慕含章麻煩,而也就是在那時,剛上山的主目睹這一幕,擊退了云輕輕的劍并義正辭嚴地數落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可以說,校場初見就是男主的起點。
“你怎麼在這里?”
不是,云輕輕在這里的話,那誰去找慕含章的麻煩?
“我為何不能在這里?”云輕輕掃了曲湘湘一眼,嫌惡地后退兩步,語氣既尖銳又有著不加掩飾的刻薄和嘲弄,“你要去找那個狗雜種?”
曲湘湘點點頭,是怎麼知道的?
見此,云輕輕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沒想到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
今天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在打什麼啞謎?
“草包跟雜種,倒也是很……”
一個“配”字還沒說出口,云輕輕的眼睛驀然睜大,間像是吞了千銀針般漫出一陣劇痛,竟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要是不會說話不如干脆把閉上算了。”曲蔚然冷著一張臉,幽幽說道。
云輕輕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猙獰且兇惡地揮起長劍,直直地朝曲蔚然刺了過來。
曲湘湘眼睛一瞇,到丹田中那細微的靈流又在掙扎這涌了起來。甚至來不及思考,反應極快地于指尖注靈力,一個閃點中了云輕輕的道,將定在了原地。
“草包?”曲湘湘奪過手中的佩劍,輕輕地抵在了的臉側,輕飄飄的語調中滿含威脅,似乎下一瞬就會立刻破云輕輕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雜種?”
云輕輕的眼睛霎時蒙上了一層水霧,整個子不由自主地了起來。
不,這不對!
曲湘湘那個草包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
這個草包一直都是的手下敗將不是嗎?!
曲湘湘將那柄劍扔在了的腳邊:“云家大小姐那麼厲害,還不是一個連失魂草都采不回來的廢。”
云輕輕又怕又氣,眼睫一,掉下一滴淚來。
屈辱讓差點咬破自己的。
這個人,本不像認識的那個草包……
…
解決了云輕輕,曲湘湘實在是不了那些看妖一樣的目了,于是拿起了腰間的佩劍對他哥說道:“哥,要不我們還是劍吧?”
“劍?”曲蔚然想了想,點點頭,“也好。”
這是曲湘湘第一次劍飛行,曲蔚然早就沒影了,還跟個雕似的直愣愣地立在劍上,努力抬起一雙手臂拼命維持平衡。
手臂真的好酸啊,快撐不住了,嗚嗚。
好不容易快飛到校場了,曲湘湘松了一口氣,慢慢降低了飛行高度,正要平緩落地,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吹過來一陣大風,將曲湘湘連人帶劍吹得左搖右擺的,看上去很像是喝了假酒。
“啊啊啊啊啊!”平穩落地是肯定做不到了,曲湘湘毫無章法地擺著兩條胳膊,朝地面大喊道,“快讓開!快讓開!!”
地上眾人:“……”
媽呀,這是什麼東西?
為免被砸,校場上的弟子哪里見過這場面,紛紛散開迅速給曲湘湘讓出來一條道。
曲湘湘閉著眼睛捂了臉,倒不是因為沒臉見人,只是單純怕會毀容。
正痛徹心扉地想跟地面來個親接,哪知哐當一聲,竟然砸在了一個的上。
嗯?
曲湘湘左右扭了扭子,居然不會痛,難道就是被原書的天選之?
“曲湘湘,”慕含章忍痛悶哼一聲,怒視著大庭廣眾之下在他上扭來扭去的曲湘湘,耳尖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你能從我上下去了嗎?”
清淺的香混雜著一清新的甜味,猝不及防地撲了慕含章一鼻子,曲湘湘瑩白而飽滿的耳垂離他的距離不盈一尺,慕含章煩躁地偏頭躲開了散在他臉上縷縷的頭發,臉不虞。
雖說他并不是第一次被曲湘湘砸上,但上次他們被鬼面蛛追趕,況危急,更重要的是,昏死過去的曲湘湘不會在他上扭。
該死,慕含章抿了,這人到底懂不懂什麼恥心?
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他真想運氣將曲湘湘有多遠扔多遠。
曲湘湘角了,這悉又冷淡的聲音,該不會是……
巍巍地睜開了雙眼:“慕、慕含章?”
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慕含章的臉,心臟一下子就不爭氣地跳了起來。
“起來!”慕含章忍無可忍地低聲喝道。
“對對對對、對不起!”曲湘湘紅著臉,結結地跟他道歉。
夭壽咧,怎麼又砸他上了?
曲湘湘這才意識到這是在校場,還有不八卦的目自以為地朝他們飄了過來。
恥地紅了臉,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正想以最快的速度從慕含章上下去,哪知今天穿的子擺太長,慌間竟踩到了自己的擺,于是腳下一,又摔進了慕含章的懷里。
生無可的曲湘湘:“……”
煩了,還是自我了斷吧。
被砸得差點吐的慕含章:“……”
是不是故意的?
剛上山目睹這一幕的主阮青桃:“……”
他們蒼玄山的風氣原來這麼開放的嗎?
看熱鬧的眾人:“……”
好不要臉的一對小……啊呸!
好不要臉的一對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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