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雨閉著眼睛,渾散發著鬱的氣息,顯然是醒了卻拒絕與任何人流。
「魏知青,你不,要不要喝點水?我去給你倒,」瘦高的左靜雲放下人後,便要出去端水。
不過村長嬸子正好端來一碗紅糖蛋,親自半抱起魏思雨喂。
可魏思雨咬著瓣,扭過臉無聲地流淚。
「孩子,嬸子知道你糟了罪,可是人的一輩子哪裡有平平順順的呢?總是要經過幾個坎兒的,邁過去了,你再回頭看,都不值得一提了。」
魏思雨猛地睜開眼,看向屋裡的幾個人,視線最後定格在側躺、擔憂看自己的秦聿珂漂亮緻的小臉上,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嬸子您錯了,我並沒有遭罪。」
「狗蛋心智不全,不通男之事,可能讓你們失了,我還是黃花大閨!」
「所以勞煩您幫我跟村民們澄清一下!」
村長嬸子一聽,心裡的石頭徹底落了地,笑著說:
「你這孩子,什麼做讓我們失了?」
「我們大傢伙都擔心著你的安危,你能平平安安的是再好不過了。」
「你放心,待會我回去跟你叔說,讓他多批給你幾天假,好好在家裡養養。」
「至於康家,你也別太計較,畢竟狗蛋真救了你的命。」
「村裡不會眼睜睜瞧著他們將你搶回家的,咱們慢慢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
魏思雨沉著臉嗯了聲,倒是沒想著虧待自己,坐起將那碗紅糖蛋給吃了。
等洗完澡,吃了點飯回屋躺著,院子里又恢復到往日的安靜。
倆人都是臉朝外,眸子互相盯著對方,一個充滿了怨恨、冷,一個則是擔憂、佩服。
「秦聿珂,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魏思雨深吸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先開口問道。
秦聿珂連連點頭,興還一臉嚮往:
「思雨,這次你返城的事是不是板上釘釘了?」
「你是沒瞧到村長他們低聲下氣的樣子,生怕我鬧大呢,到時候咱們咬著返城,他們還能不給?」
「村長媳婦也沒對誰這麼客氣地說過話,你真是太厲害了!」
「可惜你說過這個機會只有一次……」
魏思雨聽得都發怔,這什麼跟什麼?
所以遭這麼多罪,在這個二貨眼裡,就是為了博得返城機會?
握著拳頭,「在堤壩上,你故意將我扯下河的?」
秦聿珂連連搖頭,「不是的,思雨,我沒站穩下意識去抓你的,沒想到咱們倆都滾下坡掉河裡了。」
魏思雨也不相信這草包,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來一招反殺。
畢竟在那種慌的況下,普通人都會是這種反應。
臉上卻滿是傷心和不敢置信:
「可是阿珂,你會游泳,為什麼沒有救我呢?」
「如果你救了我,就不會扯出這麼多的事,而咱們的計劃還能再一次實行!」
秦聿珂卻是看傻子的目看向:
「思雨,我是想要返城,但是我得保住小命啊。」
「你壯實有力,萬一我去救你,你也對著我來個抱脖子盤腰的,咱倆都得玩完!」
「救人得量力而為,再說了那麼多人都過來救你,所以我只要保住自己不陷危險、給大家添麻煩就可以了。」
魏思雨哭無淚,自己就是一個思量不周,沒躲開秦聿珂滾下坡前的爪子,一切的算計全都反噬到自己上。
此時此刻一句話也不願意跟這傻子說!
偏偏秦聿珂不停地替高興:
「思雨,你說等你去了城裡,能被安排什麼工作呢?」
「是銷售員、售票員還是服務員呢?」
「你的普通話不錯,說不定也能進電臺……」
這一個個的詞,忒悉了,就是魏思雨晌午哄騙這草包高興的話。
魏思雨氣得磨牙,生怕自己忍不住發出來,只能一字一頓地說:
「阿珂,我好累,有什麼話,咱明天說行不?」
秦聿珂連連點頭:
「好好好,思雨,你好好休息。」
「婁知青專門去公社給我拿了退燒藥,如果你不舒服,也吃一粒預防下……」
魏思雨卒……
不過一晚上,魏思雨又恢復到往日溫和親切的模樣,角永遠都掛著一抹笑意,讓人很難對升起戒心。
「村長嬸子說給我放幾天假養子,我想這大傢伙農忙太累了,就力所能及地幫著做做飯吧。」
知青們一聽幹完活回來有現得飯菜吃,而且魏思雨的廚藝不錯,既高興又為昨天自己的不作為到愧疚,紛紛掏出珍藏的好東西,讓補補。
魏思雨輕笑著,準備意思意思推讓一下再接過來。
畢竟這是他們欠的,收得心安理得。
可是秦聿珂洗漱完,笑著湊過來,直接替魏思雨回絕了:
「我們家思雨既然說了,那就不是客套話,你們忒跟見外了!」
其餘的人拿出東西的時候,心裡本就疼得揪揪地,一聽秦聿珂這麼說,趕忙順勢收回東西,連連表示不是這個意思。
魏思雨就眼睜睜地瞧著那水果罐頭、半包紅糖、一小把水果糖、一包炒麵等等,在自個兒跟前轉悠了一圈,又回到了其主人懷裡!
憑什麼啊?
耗費休息的空,給他們做飯,難道不該收下辛苦費?
昨天自己被憨子搶走,他們連攔都不攔一下,就沒一丁點愧疚和表示?
魏思雨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設,好不容易下的火氣,又有了噴涌的跡象!
偏偏得捂住人設,狠狠掐著手心,深吸口氣笑著說:
「這才對嘛,大家都是一個院子里的知青,平日本就該互幫互助。」
眾人聽了滿臉愧,只是說辛苦了,等農忙過了,會流給補休。
知青們平日實行值的,知青們流做飯、餵、侍弄菜園子,而男知青們則負責打掃院子、拾柴劈柴、挑水等。
魏思雨沒敢再假意推讓,省得被旁的草包當真,笑著直接點頭:
「好啊,那我不跟你們客氣了,你們可得提前排好班!」
眾人紛紛應下。
秦聿珂見狀都不住嘆,主對人心把控可真厲害,既沒多做工,還惹得眾人欠人。
不過呢,秦聿珂不嫌事大地,順勢義憤填膺道:
「我們思雨這麼好,昨天的事不能這麼輕飄飄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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