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這一趟註定是白跑了的。
他都已經醞釀好了臺詞,打算酣暢淋漓地表演一番。結果,打開606房間門一看,裡面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床上的被褥床單幹凈整潔,一看就是沒人睡過的樣子。
「李超,你在哪兒?」陸景覺自己被耍了,立馬怒氣沖沖地撥通了朋友的電話。
李超被陸晏北警告過,哪裡敢跟他說實話。「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時間?我昨天趕過去的時候,那裡本就沒人!」
「不可能!」陸景否認道。「我親眼看到進去的!」
「會不會沒等到人就提前走了?」李超一邊往臉上著藥膏,一邊圓謊。「我說兄弟,我可是放了別人的鴿子來幫你的忙,結果讓我白跑一趟......」
陸景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有些愧疚。「對不住,是我安排不周。等過兩天,我請客,當面給你賠罪。」
李超厚著臉皮接了他的邀約。
掛斷電話,李超看著鏡子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自己,想起那天在洗手間被陸晏北按在地上揍的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陸晏北那樣清冷高貴的人,竟也有這麼暴力的時候。
他不小心到還紅腫著的角,頓時疼得齜牙咧。
「哪只手的?」
「也是你能的?」
「沒廢了你的雙手,是看在李家的面子上。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手下留。」
「以後看到,記得繞道走,懂?」
「還有,今晚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李超低咒一聲,甩了甩頭,努力的想要將這段不彩的過往給拋諸腦後。「媽的,下手可真狠......嘶......這我怎麼出去見人?」
然而,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卻只能將苦水往肚子里咽,連家裡人都不敢告訴。
回到客廳沙發里坐下,李超不由得納悶起來。「蘇禾跟陸晏北到底什麼關係......犯得著為了,把我往死里揍?」
蘇禾雖說是陸家的兒媳,可陸晏北不是個管閑事的,還不至於為了跟人手。
李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莫非,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想到陸景娶了蘇禾之後就把冷落在一旁,跟守活寡沒什麼區別,難保蘇禾心裡不會生出點兒什麼別的想法來。
況且,陸晏北那樣出的男人,誰見了不會行?蘇禾可是住在陸家別墅,跟陸晏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瓜田李下,搞不好兩人就勾搭在了一起!
李超因為自己的這個發現興不已。
可回頭一想,陸晏北可是從來不近,就連邊的書都是男的,會喜歡蘇禾那種長相勉強算得上清秀的孩兒?
「不對......」李超再一次推翻了自己的結論。「晏不是那麼淺的人,他肯定是為了陸家的名聲......」
說不定,是為了陸景。
畢竟,這件事若是曝,陸景鐵定會為過街老鼠。陸家那樣重視名聲的門第,自然是要在事發之前擺平一切。
想到這裡,李超終於釋懷。
只不過,他人沒著還挨了頓打,這個損失他可得找陸景要回來。
*
蘇禾在浴室里哭著哭著就沒了聲音。
陸晏北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見出來,不得不起去敲門。「你好了沒?」
陸晏北又嘗試著喚了一聲。
還是
陸晏北眉頭輕挑,推開浴室門走了進去。只見蘇禾躺在淋浴區的地上,雙目閉,下的積水已經快要將淹沒。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將抱起。到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軀滾燙,氣息微弱。
陸晏北不有些自責。
他不該讓淋冷水的。
於是,關掉水龍頭,攔腰將抱起,匆匆回了房間。
漉漉的服穿在上只會加重病。
可就在他手去解的服時,他還是猶豫了。孤男寡共一室本就不合規矩,更何況現在的仍舊是陸景名義上的妻子,他的弟妹。
陸晏北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出手扯開了子的弔帶。
穿著一印著雛的淺黃碎花,看不出是什麼牌子,料子起來倒是很舒服。陸晏北不想起的穿喜好,櫃里的服大都以自在舒服為主,很能看到時裝。
骨架偏小,個子也不高,四捨五剛一米六的樣子。平時,為了方便騎車,都是穿t恤牛仔。今天,卻特地穿了子過來。
想到這裡,陸晏北臉又變得沉下來。打扮得這麼漂亮,是因為要見陸景?這個認知,讓他瞬間失去理智,醋意翻湧。
他幾乎暴地扯下的,沒有半點兒憐香惜玉,直到看到他耳後的吻痕,他整個人徹底地炸了。
該死的李超!
該死的陸景!
他們竟然聯起手來算計蘇禾,險些害......如果他稍微遲疑一下,或是轉離開,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陸晏北突然暴怒,額頭上青筋暴起,揮起拳頭朝著床頭砸去。
沉悶的聲響過後,他的手背立刻泛起了一片紅。
手背傳來的疼痛並沒能讓他好過一些,反而讓他變得越發暴戾。
他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蘇禾,一如既往乖巧溫的模樣。只一眼,暴躁的心似乎得到了安。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陸晏北收斂了緒去開門。
「陸總,這是您要的東西。還有,蘇小姐的服我也買了一套。」程爵雙手將東西遞上,等著老闆誇獎。
陸晏北接過購袋,面無表地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程爵:......
陸晏北去浴室換了乾淨的服,又拿了一顆藥丸打算掰開蘇禾的喂下去。奈何燒得昏厥,本無法張。
陸晏北思索了片刻,將那顆藥丸塞進了自己的裡,而後俯,對著的親了下去。
*
蘇禾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
周圍陌生的環境,讓到了不小的驚嚇。尤其,是在看到上穿著陌生的時,整個都害怕地凝固起來。
雙手環著肩膀,著自己冷靜。
開始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陸景打電話約見面,而後暈暈乎乎地往洗手間走,之後被人帶到男廁,再然後就是酒店浴室......
好像看到了陸晏北。
他還罵蠢!
後面發生了什麼,真的沒有一點兒印象。
蘇禾捶著腦袋,試圖回憶起更多的細節。可偏偏腦袋就跟灌了鉛一樣,完全不聽使喚。上的服是誰的,又是誰幫換的?頭上的退熱是怎麼回事?還有......到底有沒有被侵犯?
這些,竟然通通想不起來!
蘇禾低一聲,幾乎要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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