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花朝試圖爬起來,可一,眼前一黑又不得不躺下:「爸,你別怪我二哥……」
他也不是故意讓自己掉下去的。
可,屋外的花開誠並沒有聽到花朝的心聲,他手中的竹篾落下時,打在花睿上毫沒有手。
「爸,你別打二弟了,爸!」
大嫂在替二哥求,中間還夾雜著小虎子被嚇得「哇哇」的嚎哭聲。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喊了赤腳醫生回來的譚小紅一路小跑進院門,恰好看到花開誠對著花睿直的場景,氣得「嗷」一聲了出來。衝上前,一把推開了對方。
「花開誠,你要翻天了是吧?啊!~」
譚小紅是又急又氣,指著花開誠的鼻子,破口大罵:「我譚小紅的兒子,你也敢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是吧?信不信我撓死你!」
「婆娘,你別管!這臭小子害得朝朝這樣了,我不打他,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花開誠正在氣頭上,恨不能打死這個混賬玩意兒!
「你敢!」
譚小紅急了!
趕忙攔在花睿前面:「花開誠我告訴你,你再敢打他,我、我就……我就……」
「媽,你別攔著爸了。」
花睿不閃不避,跪在院子里,雙眼通紅:「爸,是我沒保護好朝朝,讓了大罪。都是我的錯,你多打我幾下,我心裡也好些……」說著,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個臭小子!」
花開誠高高舉起的竹篾再也落不下去,最後頹然的放下了。
譚小紅也紅了眼。
一把擰住了花開誠的耳朵,痛得他「哎喲哎喲」直喚,「你們這是做什麼?一個個的,朝朝眼下還好好的,再胡放屁,我就一人一悶,打死你們兩個慣會胡說八道的王八蛋!」
譚小紅只顧著罵得痛快,卻完全忘記了藏自己的真面目。
一旁的兒媳劉敏霞瞪圓了眼,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公公在婆子媽面前,是這樣的「耙耳朵」。
尤其扯著公公耳朵,簡直就是……
母老虎!
被帶來的赤腳醫生更是進不是,走也不是,尷尬的站在那,一隻腳在門裡一隻腳在門外,邁不進去收不回來。
最後,還是屋子裡突然傳來的「哐」一聲,才驚了院子里的眾人。
「是朝朝房裡的靜……」
譚小紅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哪裡還顧得上教訓自己男人,急慌慌衝進了屋。
「朝朝!」
花朝也是沒辦法了。
院子里的靜,都聽見了。要是再不救場,不定二哥還得繼續挨揍。
不得已,才故意把桌子上的書丟了出去,撞到櫃門上,發出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果然,功了。
「你怎麼樣了?」
譚小紅小心翼翼地出手,了的額頭,一臉心疼。
「媽,我沒事兒!」
花朝趕忙笑了下,又看向後面的老爸:「爸,這次不是二哥的錯,是我自己腳下踩了,才從坡上滾了下去……要不是二哥及時救了我,你們怕是見不到我了……」
「呸呸呸!大風吹去。小孩子胡說八道,該打!」
譚小紅唯恐說的這話被人聽去了當了真,趕忙捂住了花朝的。
花朝忍不住想笑。
可這樣的作卻牽了後腦勺的大包,讓又是一陣眩暈,趕忙閉上眼咬牙關。
「你別,頭上有傷!」
一旁的赤腳醫生見狀,趕忙出面阻止了譚小紅。
譚小紅這才想起被自己請來的醫生,趕忙讓出位置給對方看診。
赤腳醫生,指的是鄉村中沒有納國家編製的非正式醫生。這些醫生大多沒有行醫執照,看點頭疼腦熱一般沒問題,遇到稍微嚴重點的病就只能抓瞎。可即便這樣,赤腳醫生依然很時下的農村人追捧,深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鄉下人看病,就圖個經濟又實惠,還能治病。
換句話說,就是為了省錢。
別小看了「省錢」二字!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或許隨著醫療條件改善,很多大病都能在大醫院進行妥善的救治。可一般的頭痛腦熱,去大醫院看病排隊浪費時間不說,花了大錢治小病,排隊三小時看鐘。
普通老百姓是真的看不起病,吃不起葯。
活不起也死不起。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這個時期的赤腳醫生,就是專門治大病小痛的。當然不否認也有將大病當小病治療,而耽誤了病的況。可更多的,卻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廣大百姓。
眼下赤腳醫生被譚小紅連拖帶拉「請」來,他拿著聽診替花朝檢查了心肺,又翻開的眼白看了看,這才起。
「應該有輕微的腦震,沒什麼大礙,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哎喲,這腦震很嚴重吧?」
譚小紅不知道什麼是腦震,不過一聽這名兒,就覺得不是什麼好話:「這可怎麼得了?要不,咱們趕送去縣裡吧!」
說風就是雨,當即就喊花睿去準備:「快快,你去主任家借一下自行車,把你妹妹送到縣醫院去!」
「不用不用!」
赤腳醫生趕忙阻止:「這腦震,說白了,就是腦袋到了撞擊。眼下最需要的靜養,不能移,不能勞神。最好是躺著多睡,多吃。過幾天自然就好了。不用送醫院,也不用吃藥!」
「是嘛……」
譚小紅和花開誠都不信,還是赤腳醫生再三保證,這才勉強歇了把花朝送縣裡的意思。
即便如此,他們還不肯放過對方,著他是給花朝打了一針,才得以。
花朝平白挨了一針,抑制不住瞌睡蟲的召喚,很快就睡著了。
倒是睡得香,盯著的花蕊卻寢食難安。
他怎麼也忘不了,妹妹把姓錢的知青牢牢護在下的那一幕。簡直刺痛了他的雙眼,哪怕現在想起來,他依然意難平。
可自己妹妹偏偏就喜歡那個小白臉,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狗曰的,算他走運!
比起他渾難,另一個人卻心得意得很。
錢學兵也沒有料到,花朝居然會為了救,被花睿打暈了。
消息傳出來時,他正躲在知青點的屋子裡,用蛋滾臉上的淤青。得知花家把赤腳醫生都請進家裡了,他的心也琢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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