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四肢百骸像是被狠狠拆卸了一遍。
意識回籠的瞬間,許青梔忍不住皺著纖細的眉,發出一聲痛苦的低。
睜眼,就見到昨晚上狠狠瘋狂折騰了一宿的男人,已經著完好的坐在床沿邊,指間點著一煙,他見作,垂眼看了過來。
溫雅疏涼的眉眼,矜貴雅致的廓,就連襯衫的紐扣,都一不茍地扣到了結。
——冠楚楚的好像昨天晚上兇狠著的男人,本是另有其人。
霍南衍語氣很淡:“抱歉,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瀲滟的眸淬了些許冷意,許青梔差點被氣笑。
艷麗的臉上勾起笑,坐起來,從背后攀住男人的肩,故意掐著聲音滴滴在他耳邊道:“不好意思,霍先生,昨天晚上,我可沒醉。不過……你弄的我渾上下好疼呀,你對姐姐也是這樣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嗎?”
霍南衍眸轉冷,扣住人在他口的手,逐漸收,聲線泌涼:“許青梔,你守口如瓶,我會給你應有的報酬。”
這個人在他三月前回錦城就一直糾纏他。
昨晚上他出席酒宴,中途卻失去了意識,沒想到會跟許青梔發生關系。
他神志不清,而明顯蓄謀已久。
敢這樣算計他,如果不是因為是溫囈的妹妹,現在恐怕已經沉塘。
手骨疼得要裂開,許青梔在心底狠狠罵了一句狗男人。
挑了挑眉,許青梔淡淡涼涼問道:“哦?聽霍先生這個意思,這是不打算對我負責咯?”
霍南衍甩開許青梔的手,從床邊站起來,背對著,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凌的袖口。
酒店房間里,他背影很深很冷。
“許青梔,如果你敢讓溫囈知道,我會讓你,死。”
百毒不侵的心難得被他刺痛了一下,許青梔猛地仰起頭,眼底都是深深淺淺的流,瞇著眼沖他笑,“霍南衍,看起來,你現在真的很啊?”
霍南衍:“當然。”
許青梔簡直要笑出聲:“你說老天怎麼這麼有趣,你這麼,骨髓怎麼沒跟你匹配上?”
霍南衍轉過,盯著靠在床頭幸災樂禍的許青梔。
昨天晚上被他折騰得很慘,在外面的鎖骨上都是痕跡。
仰著頭,就連眼睛都是紅腫的。
頭發凌,臉蒼白。
藥效令人失控,他不可能對憐香惜玉。
看到許青梔都破了,霍南衍收回視線。
不給吃點苦頭,估計永遠不會長記。
不過看現在囂張的德,昨天晚上也沒給長多記。
在床頭下一張支票,霍南衍的語氣冷漠又疏離:“自己填。我只有一個要求——昨天晚上,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看了看床頭的支票,又看了看面前冷心冷肺的狗男人。
這個王八蛋,把折騰了一宿,還在面前這副臉。
許青梔,氣笑了。
“如果我說不行呢?”
“在這個世界上,我一直覺得只有死人能守口如瓶。”他語氣是無所謂的冷淡,邁步往房門外走去,“許青梔,你是聰明人,不會想讓事走到那一步的,嗯?”
門被打開。
又被關上。
許青梔臉上的笑意一秒消失。
靠在床頭,吸了一口氣,疼得皺眉頭。
昨夜和霍南衍出席同一場酒宴,中途霍南衍況不對,被一群狂蜂浪蝶團團圍住,好心上去把人帶回房間,卻被他反手在了床上。
早知道會被倒打一耙,就讓那群人把他吃干抹凈好了!
艱難的出手,撿起那枚空白支票,左右看了看,冷笑一聲,撕碎丟在垃圾桶。
霍南衍,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聰明了。
你以前明明說過,我好笨的。
周圍逐漸安靜下來。
躺在床上,視線空的看著虛空。
……
【梔梔,記得等我。】
【我很快就回來。】
【梔梔,不要怕。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
許青梔捂住臉,“哈”得短促笑了出來。
確實是回來了。
不過是回來和另一個人結婚。
霍南衍,你這個王八蛋!
*
沈晚瓷離婚當天,一份離婚協議突然在網絡上曝光,分分鐘成了大爆的熱搜。 其中離婚原因用紅筆標出:男方功能障礙,無法履行夫妻間基本義務。 晚上,她就被人堵在樓梯間。 男人嗓音低沉,“我來證明一下,本人有沒有障礙。” 離婚后的沈晚瓷,從小小文員一躍成為文物修復圈最年輕有為的大能。 然后她發現,那個曾經常年不著家的前夫,在她面前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一次宴會中,有人問起沈晚瓷現在對薄總的感覺,她懶懶抱怨:“煩人精,天生犯賤,就愛不愛他的那一個。” 薄荊舟卻走過來將人打橫抱起,“再犯賤也不見你有一絲心軟。”
陳喋十六歲那年在街邊初遇聞梁,少年手上把玩著帽子,雙眸漆黑,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半晌,他傾身而下,黑眸對上她視線。“跟我走嗎?”少年說。陳喋真就跟他走了,這一跟就是六年。眾人皆知聞梁桀驁難馴,玩世不恭,卻傳聞家裡有個美人兒,還是電影學院校花,美艷明媚,飄渺跳脫,性子也被他養的驕縱任性。兩人各取所需,在心知肚明中如膠似漆恩愛多年,然後陳喋大學畢業,瀟灑揮手說“再見。”比當年點頭跟他走時更絕決利落。聞梁點煙,在一片青白煙霧中抬眸勾唇,冷冷讚她:“很好。”陳喋走後,聞梁照樣過的風生水起,不受影響。人人都感慨這聞少爺薄情冷血,就是在一起這麼多年也不過如此。卻在某天爆出來的花邊新聞中看到了兩人身影——深夜街頭,當紅新小花旦陳喋狠狠扇了新片最大投資方一巴掌,打的人半晌沒轉過臉。陳喋打完那一巴掌,抬手隨意攏了把長發,風情萬種,溫柔道:“聞總,我想我們早就分手了。”男人非但不怒,反倒倚車舔了下唇,誇獎道:“我的小豹子,動起手來都這麼厲害。”陳喋神色疏離的看著他,沒說話。旁人眼裡向來玩世不恭的聞梁,卻是沉默片刻,眼圈慢慢紅了。他雙手微顫著、小心翼翼的把人摟進懷裡,嘴上念著只他一人知道的小名:“靈靈乖,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