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周欣羽和王婉的關系吧。”

“王總平時很忙，兩人也很聯系，每年欣羽生日前后，王總會讓我安排兩人吃一頓飯。”

“母倆一年就見一次面？”

“差不多。”

“是王婉不愿意嗎？”

“不是，欣羽抑郁癥病好轉后，王總是想要多關心一點，修復一下兩人關系的，但每次我和欣羽說安排兩人吃飯旅游什麼的，都拒絕了，說是保持之前的關系就可以。”

林澈手中的筆在桌子上輕點了兩下，問道，“但是你和周欣羽關系還不錯，是嗎？”

俞歡點點頭，并不避諱，“我比欣羽大五歲，我給王總當書那年，欣羽剛念大一。因為王總很忙，基本都是通過我聯系欣羽，比如給送什麼東西，學校有什麼事，生病住院之類的，都是我去。剛開始是完工作，但接多了，兩人彼此悉起來，話也就多了，欣羽遇到什麼問題，都愿意跟我說，我工作不順被罵了，也會找訴訴苦。”

俞歡說了幾件兩人相的事，說完眼睛也紅了。

林澈接到李禮的消息，劉阿花那邊的詢問已經結束了，沒什麼問題，讓人回去了。

“對了，你知道周欣羽為什麼不在就近的便利店買牛，而要跑遠去到阿花便利店買嗎？”

“那次陪去買東西的時候，我也問過這個問題，跟我說天在家坐著，多走兩步就當鍛煉了。而且那個便利店的老板娘，因為殘疾找不到工作，也從不見老公，就靠著那個便利店供兒讀書。老板娘自尊心又很強，社區里給申請殘疾人補也沒要，所以欣羽都習慣去那里買東西，想著多能幫老板娘掙點錢。”

徐洋點點頭，有幾分。

“欣羽真的是很好的姑娘，不縱，很善良，總是為別人考慮。就連抑郁癥很嚴重那兩年，都在想辦法自己排解，生怕給邊的人添麻煩，我認識的幾個大學同學和朋友，大家都很喜歡，雖然我不相信會自殺，但我也實在想不到誰會想要殺了。”

……

俞歡這邊的訊問結束，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差不多都去休息吧，李禮明天和我去一趟醫院，找之前周欣羽的心理醫生了解一下況。漫畫網站主編這條線很重要，周云、大壯你們去查一下。徐洋你繼續查最近一個月和周欣羽見過面，有過聯系的人，特別是10月6號下午給打電話的那個人。老杜和夏杰你們繼續走訪周欣羽的朋友同學，大家發現問題及時通。”

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林澈直接在辦公室睡了，睡之前，又研究了一遍周欣羽的微博。

三天，時間很。

第二天，林澈和李禮去醫院的路上，接到了謝大同打來的電話，說是他的學生沐正好是周欣羽主治醫生的助理，人聰明，專業過，心理學專業知識上的問題可以問，謝大同還給了他們沐的電話號碼。

李禮盯著樓層指引看了半天，“林隊，這總共才19層，23層是在天上還是在地下？”

“打電話問問吧。”

李禮給沐打了個電話，十分鐘后，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小跑著過來。

“林警，李警是嗎？你們好，我是沐。”

跑著過來的小姑娘居然面不改，扎著一個高馬尾，看上去很年輕，確實就是大學生的模樣，青春稚。

沐那雙杏眼，又大又亮，讓林澈印象深刻。

“心理康復科在旁邊的寫字樓，你們跟我來。”

沐兩手在白大褂口袋里，李禮小跑上去和并排，問道，“這不是市一院的科室嗎？怎麼在寫字樓里？”

“那邊原本是私立的心理咨詢中心，按照衛生部的整改要求，現在兩邊屬于合辦科室，門診在市一院神科，后續咨詢治療在那邊。”

“哦哦哦，聽說你是謝教授的學生啊，大幾了？學的犯罪心理？”

“研一，主修心理，輔修犯罪心理。”

“厲害啊，那你看得出來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們林隊呢？他的心思出了名的不好猜。”

沐回頭看了林澈一眼，又瞟了李禮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往前面走，步伐比剛才快了些，把李禮甩在了后。

李禮剛準備追上去，就被林澈拉住了后領口，“林隊，我……”

“你話太多了。”

李禮抓了抓頭，“才說了三句，多嗎？”

兩人和周欣羽的主治醫生談完，得到的信息和之前大家分析的差不多。

周欣羽之前確實患了很嚴重的抑郁癥，并且多次自殺，但這最近幾年，狀態已經越來越好了。上次治療，已經是一年前了。

李禮按了電梯，有點喪氣地開口，“白跑一趟，也不知道壯哥他們那邊有沒有進展。”

叮咚！

“等等！”

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和后傳來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沐追上來，“林隊長，不好意思多問一句，請問你們有沒有查過周欣羽安眠藥的來源和劑量？”

還不等林澈開口，李禮倒是先搶答了，“查了啊，方簽和藥對得上，沒問題。”

沐皺了皺眉頭。

“你覺得哪里有問題嗎？”林澈問道。

“我查了用藥記錄，我們上次給周欣羽開安眠藥是在一年半以前，而且只開了三天的藥量。按照醫院規定，安眠藥的單次開藥量是不能超過一周的。我看了警方通報，是死于過量服用安眠藥，這意味著至需要開三次方，才能買到足夠致死的藥量。”

林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沐繼續開口。

“周欣羽一直都在我們這里治療，過程很順利，病也有很大好轉。如果最近狀態不好，需要開安眠藥，直接過來復診就好，不需要去別的地方開方。”

李禮聽得云里霧里，“可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林澈接話，語速很快。

“啥問題？”李禮湊到沐跟前準備問，但林澈沒給他機會，直接揪著他進了電梯。

林澈按了1層按鈕，電梯門徐徐合攏。

他抬頭的時候，視線正好和電梯外的沐撞在一起，電梯門的窄小隙顯得那雙眼睛格外有神，好像輕易能看人藏在心里的。

剛出電梯，李禮又準備問，林澈直接無視。

掏出手機給徐洋打電話，“徐洋，之前你查到周欣羽最近一次購買安眠藥，是在一周前對嗎？”

“是啊林隊，有什麼問題嗎？”

“去查一查有沒有就診時的人像采集。”

徐洋效率很快，林澈的車才開出停車場，電話就過來了。

“林隊，有發現！是有人用周欣羽的名字去開的方。我對比了人像庫，那人孫芳芳，是周欣羽的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