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很謝你愿意為我捐獻骨髓,但是——”
殷良辰屏息,以為知道了孩子的事。
“我自己的,我心里有數。我恐怕是熬不過了。良辰,謝謝你。夏遠航也是個可憐人,請你一定要給他幸福!”
兩行清淚從雪的眼角落,讓看起來更加的可憐和虛弱。
殷良辰很想咆哮:你憑什麼這樣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可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就看著雪漸漸地走遠了。
過了一會兒,突然像是被干了力氣一樣,踉蹌跌坐在床鋪里。
在這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很委屈,認為自己為夏遠航付出了這麼多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可是聽了他們的故事,才發現,雪確實為夏遠航付出了太多!
即便不是,就沖著這份疚,夏遠航也會一輩子守著。
殷良辰著自己的腹部,掙扎了一會兒,終于下了決心。
孩子,對不起!下次投胎,你記得一定要選一個好媽媽!
殷良辰躺倒在床鋪里,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滲出來。
門外突然響起急切的腳步聲,然后是一聲怒吼。
“殷良辰!”
夏遠航攜著萬丈怒火踏進病房,一把抓住殷良辰的肩頭將提起來。
“你到底跟雪說了什麼,惹得要放棄骨髓移植?”
殷良辰一愣,視線及他眼里的怒火,突然冷笑一聲。
“說了什麼?當然是告訴,我本不愿意給捐獻骨髓,是你用齷齪手段我的!”
“你——”
夏遠航怒不可遏,甩手給了一記耳,然后重重地將推回床鋪里。
“你以為用這種手段你就能逃得了嗎?殷良辰,你別做夢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這骨髓你都必須捐!就算雪不要,我也要把它出來喂狗!”
殷良辰摔在床鋪里,聽著攜著怒火的腳步聲遠去,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滿臉是淚,笑得角又出現了一抹。
……
殷良辰真的沒想過要絕食抗議。
但是突然什麼都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甚至看到食就開始嘔吐了。
知道,是自己的心病了,病膏肓,藥石罔效。
夏遠航得到消息匆匆趕來,一臉焦急。
但殷良辰知道,他不是為自己焦急,而是怕的出了問題,就不能給雪捐獻骨髓了!
“你到底在鬧什麼?你以為這樣有用嗎?我告訴你,殷良辰,這一招對我沒用。如果你今天不給我好好地吃東西,明天你爸爸和弟弟就會出現在監獄里!你自己掂量掂量!”
殷良辰木然地看著他。越來越懷疑,那個四年來對很溫的男人也許從來就不存在,而是一廂愿的幻想。
如果他真的曾經在乎過,怎麼會一夜之間變得這樣冷酷無呢?
“拿東西過來!”
一碗溫度剛好口的補湯遞到夏遠航的手上。他抓起勺子,舀了一口魯地塞進殷良辰微張的里。
湯水立馬從角流了下來,打了殷良辰的襟和被子。
“該死!”
夏遠航怒吼一聲,直接將手里的湯碗摔在了地上,湯水四濺。
“還是不吃是吧?好,我會讓你求著要進食的!”
“你還是想逃離我,對不對?” 脖頸上的血腥味開始肆意瀰漫,男人仿若感受不到絲毫痛意。 “你恨我嗎?” 男人的眸光淡淡的,卻依然貪戀的在虞思思的臉頰上停留。 “這麼恨我啊?” 男人輕描淡寫的反問道,眼底卻染上了異樣的興奮。 “這樣也好,至少我是你最刻骨銘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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