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樓下汽車引擎啟的聲音,蘇清一把抓起床頭柜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牆上,拳頭地握起,指甲深深地嵌進里。
「季曉!」
蘇清的眼底,恨意滔天。
剛到家沒多久就開始下雨,回屋洗了個澡之後就雨勢越來越大,臥室的窗戶被雨點打的噼里啪啦的。
季曉站在窗邊看著外面,一輛車的燈打在眼睛上,片刻過後,再去看那輛車子,心跳頓時了一拍。
這輛車......
怎麼好像是他的?
有雨滴從窗戶上落,很快就遮住了的視線。
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是他?
他現在要麼是在老宅,要麼,就是在蘇清邊,怎麼可能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
季曉幾乎為自己荒唐的想法覺到可笑,只是也覺到了心裡明顯的失。
真是沒志氣啊。
正準備拉上窗簾的時候,視線卻猛然間捕捉到一個影,心驟然開始狂跳起來。
顧瑾的影,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總能一眼就認出來!
他沒有撐傘,高大拔的子只是站在那裡。
他想幹什麼?
媽媽已經睡了,季曉躡手躡腳從客廳找出雨傘,穿著拖鞋就往樓下跑去。
車燈還在閃爍,季曉越走越近,直到看到站在旁邊的顧瑾,心抖的更快了。
「你怎麼在這裡?」
季曉走過去,舉起手把傘稱過他的頭頂。
傘有些小,兩個人的子不得不湊在一起,下午兩個人才那麼激烈的親吻過,現在只是沾染上他的氣息,季曉就覺有些子發。
顧瑾沒有說話,只是睜著幽幽的眸子看著。
「顧瑾?」
他有些高,季曉一直舉著傘,手臂已經有些麻了。
顧瑾握住季曉舉著傘的手,借了幾分力氣。
「冷。」
聲音低低的,卻帶著幾分和。
握住的那隻手冷的過分,季曉抿了抿,垂著眸子,「知道了冷還不趕回家?這麼晚來這邊幹嘛?」
「你有東西丟在老宅了。」說著,顧瑾舉起另一隻手,手上赫然是季曉過去的時候戴的帽子,他一直抓在手上,現在已經了。
顧瑾沉思,大晚上頂著大雨站在門口,就是為了送個帽子?
季曉拿過漉漉的帽子。
「傘給你,帽子我拿走了,你趕回家吧。」
說著,想鬆開手卻被他握得更。
「我冷,開不了車了。」
「開不了車怎麼辦?那你睡車裡?」
顧瑾搖搖頭,抬眼目落在季曉還開著燈的窗口。
......
三分鐘后,季曉看著穿著紅的拖鞋,坐在床上的顧瑾,沉默了。
「你睡地上,我睡床,我媽明早要去醫院複診,你到時候趁我媽不在的時候再走。」
季曉從柜子里拿出被子鋪在地上,順便把自己最喜歡的小熊抱枕也放在地上,收拾好之後對上顧瑾的目,心裡一,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拘謹的粘在旁邊。
「你讓我堂堂的顧家爺睡在地上?」
「那,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季曉試探的發問。
顧瑾半瞇著眸子,「床很大,能躺兩個人。」
「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
那人好像沒有聽到說的話一樣,繼續開口,「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把你抱過來?」
季曉抬眼看著他,猶豫片刻,還是抱起地上的小熊爬到了床上。
顧瑾眼底的笑意更深。
兩人在床上平躺著,中間放了一隻小熊。
「季曉。」
季曉原本就沒有睡著,聽到顧瑾喊的名字,下意識就應了一聲。
「我了。」
「晚上那麼多菜你沒吃飽?」
「沒吃飽。」
這也是事實,吃飯的時候顧著看跟江逸打罵俏了,就沒吃幾口。
「點外賣。」
季曉轉過子,蜷著子把頭朝著里。
後的小熊被某人揪著耳朵拎走。
脊背上男人溫熱的膛,他的手從的腰間穿過,輕輕地落在的小腹上,顧瑾的牙齒輕輕的咬在的耳垂上。
「我想吃你做的。」
「我不會做飯。」季曉繼續閉著眼睛,但是心抖的更厲害。
「你會,我媽跟我說過,你為了我學過。」
這倒是真的,在結婚之前,季曉曾經報過烹飪班,學的倒也不賴,顧母嘗了都說很好吃,但是顧瑾是一次都沒有賞臉吃過。
開他越來越不安分的手,季曉捂著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臟,趕從床上坐起來。
「那你待在房間里不要出去,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隨後季曉還是決定給他下碗面,還是泡麵,最多給他加了兩青菜和一個蛋。
冰箱里也不是沒有別的東西,只是怕靜太大會把媽媽吵醒,原本就因為兩個人離婚的事不待見顧瑾,先下如果在的房間看見顧瑾,那不是更說不清了?
攪著鍋里的面,想到剛剛顧瑾在耳邊的呢喃私語,臉更是紅了一片。
「泡麵?」
顧瑾從後環住季曉的腰,下搭在的肩膀上。
「很香。」
不知為何,季曉覺得他今天的舉十分的反常,這樣親的舉總是會讓有種錯覺。
兩相悅的錯覺。
把煮好的面盛出來,顧瑾也不挑,站在廚房裡就吃了起來。
廚房很小,兩個人就站滿了。
季曉看著顧瑾腳上的拖鞋,半個腳跟在外面,凍的蒼白。
「43碼。」
「啊?」季曉不明所以。
「我穿43碼,以後可以備個拖鞋放在這裡,嗯,睡也可以準備著。」
???
這什麼意思,他還準備在這裡常住不?
他吃完后,季曉在廚房裡洗碗,顧瑾卻在客廳里晃悠著。
等季曉洗完碗出門,看見顧瑾正盯著牆上出神。
牆上掛著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的季曉還只是個小孩,約莫不過十歲出頭。
「我爸太忙了,以至於他出事之後,能拿出來看的合照,只有這一張了。」
顧瑾轉頭,看見人靠在牆上,神恬靜。
「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顧瑾蹙眉,他仔細回憶過,但是卻想不起來,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後就突然多了個小尾。
「我的時候,去參加伯父的生日晚宴,在晚宴山莊的後花園迷路,蹲在地上哭,是你把我帶出去的。」
所以說,有的時候很奇妙。
喜歡他,或許只是因為,那天他穿了最喜歡的白襯衫,或許是因為那天牽手他掌心的溫熱。
這一,就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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