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定在一家臨近霍氏的星級酒店,裝修風格稍顯奢靡。遠遠去,孔雀藍的藻井中央弔掛著一頂巨大的水晶燈,水晶燈的造型有些像風鈴,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一直垂到距離地面半米高的位置上,燈下鋪著一灣池水,池水迎著映著風鈴,像是攬起一汪星。特有的香薰中飄來一段輕快旋律,知寧站在滿是星的池水邊,彷彿看到了一群靈伴著音樂著淺綠的羽翼圍著轉。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也分不清是池水迷眼,還是男人更迷眼。「聽你的。」「你不開心,我才會為難。」最簡單樸素的辭彙,組最聽繾綣的話。知寧像是陷了夢魘,彈不得,卻又清晰的知著的各項指標開始逐步崩潰。心臟在打鼓,腦袋在發昏,就連腸胃好像都擰在了一起,讓人很想蹲下來緩解幾秒...知道自己的反應奇怪。霍長垣說出那樣的話,也奇怪。可他們倆為什麼會陷如此境地,絞盡腦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半晌。知寧在霍長垣的眼中突然看到了悲切,而後他一手搭在的肩膀,一手扶住的後腦勺,輕輕將攬在懷裡。那是個比禮節擁抱還要輕的一個擁抱,可兩人的脊背卻都因此僵了起來。再然後,聽到霍長垣頹然無措的低語聲:「寧寶,讓我補償你,好不好。」混沌的意識陡然清明,知寧瞬間就明白了。沒有過往,何來補償?他的反常和悲傷是來自亡妻,他的告白和補償也是說與亡妻,深繾綣更是因為亡妻。不過是,恰巧途徑他對亡妻的惦念。不過是,恰好與他亡妻有著相同的名字。知寧討厭一切將人或當作別人的替文學,可此時此景,卻沒有力氣推開霍長垣。甚至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背,並毫無力道毫無規律的拍打起來。在安他,全心的,無意識的。霍長垣逐漸起來,他也悄悄拉近距離,直至將徹底擁在懷裡。香在懷,霍長垣的一顆心終於落在了實,他的知寧還不記得他,他只能偽造這些假象將留在邊...良久,霍長垣沉著聲音說:「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溫熱的氣息繞在耳尖,知寧一猛地推開霍長垣,了口罩和墨鏡,兩者都還在才稍稍安心。霍長垣眼中有未收盡的複雜緒,角也勾著看不出多笑意的弧度,但盯向知寧的目卻逐漸清明,那是已經明白眼前人非彼時人的眼神,知寧悄悄鬆了口氣。「一會回學校?」「哦,要回的。」「一起吃個午飯再走吧。」知寧擺了擺手,現在離了口罩和墨鏡會沒有安全,隨即扯謊:「我跟小晚約好了,要一起吃。」霍長垣沒強求:「那我送你。」「不用不用。」知寧繼續擺手:「我坐地鐵,很快的,不用麻煩。」「你這是在罵我麼?」霍長垣變了臉不滿道:「你幫我這麼大個忙,我讓你個小孩自己去坐地鐵?」知寧:……滿屏的槽點讓知寧無從下口,無意識的背著手背在上了,而後認命的跟著霍長垣去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