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四九村,是一個被詛咒的村子。
村裡隻有七戶異姓人,每戶七個人,人口常年保持在四十九個。
每年七月十五祭祀,上報神明,不能多一人,也不能一人,否則地裡的莊稼就會一夜之間全部枯死,家禽家全部暴斃,村民隻能吃草樹皮。
村子裡的人也不能移居彆,因為出去之後就會發病,七天不回村就必死無疑。
四歲那年的七月,我被人販子以八千塊的價格賣到了四九村,進了胡家,名胡言。
原因是七月初七那天晚上鬨狐妖,弄死了村裡兩個男人,一個星期的時間也來不及生,就匆匆忙忙從人販子手裡買了兩個孩子。
另外一個是個小孩,大我兩歲,被養在柳家,名柳秋曼。
柳秋曼的價格比我便宜一些,隻要六千。
八歲那年的七月,四九村的人準備把我和柳秋曼給燒死,因為黃家和白家的媳婦七月臨盆,村裡又冇有老人去世,連個生病的都冇有。
我和柳秋曼是從外麵買來的,在村裡人看來,我倆不地獄,誰地獄?
其實這種事在四九村不算罕見,有人即將去世就婦拚命不惜一切代價去懷孕,實在冇懷上就去人販子手裡買。
如果有人懷孕就把外來的孩子當祭品燒死,以此保持人口數量。
所以,在以前,基本上每隔幾年,都有買來的孩子在七月十五那天的祭祀活中被活活燒死。
不過那年我和柳秋曼都很幸運,七月初七那天,四九村又鬨起了狐妖,和四年前一樣,狐妖又弄死了村裡的兩個男人。
這一進一出之間,我和柳秋曼就不用死了。
和四年前一樣,這兩個男人也是死在了村口的四九炮樓裡。
四九炮樓是村民在湘西匪患猖獗的時候自建的,匪患平定之後就廢棄了。
那兩個男人的我還看過,上長出了白的絨,原本強壯的兩個漢子,死後變得瘦骨嶙峋,看上去非常虛。
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一樣。
村裡的人說是狐貍作怪,勾引了那兩個男人,說他們是儘而死的。
他們把狐妖傳的神乎其神,說那狐貍不但吸男人的氣,還吃小孩,把村裡的小孩都嚇壞了。
隻有我和柳秋曼不怕,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狐妖算是救了我們的命。
而且狐妖這種東西虛無縹緲,誰都冇有見過,聽上去就很荒謬。
與其說是被狐貍害死的,我更加願意相信他倆是剛槍剛死的。
十二歲那年,同樣的事再次重演,又有兩個人懷孕,村裡也冇有減員,我和柳秋曼再次為了‘準祭品’。
可怕的是悲劇也再次上演,又有兩個男人死在了炮樓,時間還是七月初七,死法和死狀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我和柳秋曼一次死裡逃生可以說是巧合,連續兩次都在這種節骨眼上保住了命,這事兒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黃家的神婆裝模作樣的跳完大神,說是狐妖在保護我和柳秋曼,當即就要燒死我倆為兒子報仇。
那天晚上月黑風高,村裡人在中間的曬穀平上架起了一米多高的柴堆,他們把我和柳秋曼綁在了門板上,準備提前燒死我們。
可是造化弄人,誰能想到那黃家的神婆作法請神的時候酒喝多了,潑油的時候像是中邪了一樣把一桶油全部淋在了自己上,然後用紅燭把自己給點了。
眾人本來不及救火,神婆就被活活燒死了,然後天降大雨,把所有人都淋了一個心涼。
這場大雨讓村子裡麵的人更加堅信了是狐妖在保護我柳秋曼,為了不再出現傷亡,他們也放棄了把我倆燒死的想法。
八年時間,村裡七個能生育的男人就死了六個,僅剩下的一個男人還被診斷出來了功能障礙。
而剩下的所有男中就屬我年紀最大,為了保持人口的平衡,村裡的人就打起了我的主意。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餿主意,第二天晚上,他們就把包括柳秋曼在的七個十來歲的孩到我麵前,是我從中選兩個自己喜歡的去房。
試問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麼去選?
我當時人都嚇傻了,撒就跑了出去。
村裡人在後麵拚命的追,如狼似虎的足足追了我一個多小時。
最終,我跑進了後山的竹林,躲進了一山。
那山的口很小,我廢了老大勁才進去。
不過山裡麵大,冬暖夏涼,晚上更是有些冷,我上穿的單薄,在裡麵的一塊石頭上蜷了冇多久,就冷的渾發抖。
因為被追的很累,我還是緩緩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我突然覺到暖和了起來。
山裡麵很黑,我什麼也看不清,手四了,絨絨的,很舒服,恍惚之間,我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外一片大亮,折進來的線照亮了整個山。
我看了看上蓋著的純白絨毯,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公子,你醒啦?”一個溫的聲從後麵傳了過來,我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在我後的石頭上,坐著一個極的子。
一襲白的梅花百水,披著一件緞繡玉蘭飛蝶氅,穿淡錦緞裹,袖口繡著緻的金紋狐紋。
前凸起的襟上圍著一圈白的絨,那絨和我上蓋的毯子一模一樣。
這裝扮已然仙氣十足,再配上那張雕玉琢的臉和那仙氣飄飄的隨雲髻,簡直得不可方。
“你……你你你,你是誰?”我趕往後了,這子的一點都不真實。
子突然站起來,緩步朝著我走了過來,裡哀求道:“公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芊芊**剛邁出一步,臉就開始變白,再走出一步,七竅中緩緩滲出了鮮紅的。
第三步踏出,已經從一個仙氣飄飄的仙變了一個臉煞白七竅流的恐怖鬼模樣。
我被嚇得渾發抖,一邊往後,一邊大聲喊道:“你…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見我退,那子得寸進尺,一邊說著救救我,一邊快步朝著我撲了過來,一副不嚇死我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心一橫,隨手起一塊石頭,猛的一下站起來,原地高高跳起,石頭重重的朝著的頭呼了下去。
“我救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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