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他也在楚蔚那驚疑不定的眸子中約瞥見了自己的影。

澹臺無離心頭抖不止，表面上卻還要強作鎮定，慢慢回頭，看了一眼那冒著淡淡霧氣，澄澈如鏡的水面。

只是這麼一眼，澹臺無離沉默了。

水中映出來的人，一頭烏發傾斜而下，面容清麗無雙，瞳眸烏潤如星，薄淡淡，有如冰雪雕一般。

原本他一青衫，隻顯得他出塵俗，可籠在他現在纖細修長的軀上，卻又宛如柳樹梢頭那一縷飄飛的碧煙。

襯著那冰雪骨間淡淡如同桃瓣一般的紅痕，如山間魅一般，不似凡人。

看著自己現在的模樣，澹臺無離一時間思緒竟是有些飛到了天外。

這是他多年前沒有易容過的樣子了……

他自己都快忘了。

楚蔚見著澹臺無離怔愣的樣子，遲疑了一下，總覺得自己可能錯怪了澹臺無離。

因為澹臺無離似乎並沒有攻擊他的意思。

只是……這麼好看的一個人，出現在這，又穿著他師尊的服。

實在是不能不讓楚蔚多想。

想了想，楚蔚還是虎著臉繼續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為什麼穿我師尊的服？”

澹臺無離靜默了片刻，抬頭淡淡看了楚蔚一眼。

楚蔚對上澹臺無離此刻那雙如同含了清水一般黑潤明亮的眸子，心頭不由得微微一悸。

這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好像，比師尊都要好看一點。

“你先松手。”澹臺無離平靜道。

楚蔚驟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攥著澹臺無離的手，不由得有些赧然。

但他遲疑了一下，仍舊執著地搖了搖頭：“不要，你先說，你為什麼穿著我師尊的服？”

“我不穿他的服，難道穿你的？”

楚蔚：“你你你！”

“松手。”

楚蔚糾結了半晌，小聲道：“我松手，那你不許跑。”

澹臺無離面無表地靜靜看著他。

楚蔚無奈，終於還是抿著，一點點放開了著澹臺無離手腕的手。

而等楚蔚一松開，便能清晰地看到那雪白細膩的上赫然多了一片通紅的手指印。

楚蔚：……

楚蔚了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對不起，疼你了吧？”

澹臺無離收回的手微微一頓，接著他便不聲地輕輕轉了轉手腕：“我還沒那麼弱。”

第3章

楚蔚呆呆看著澹臺無離那素白細膩的手腕，小聲道：“哦……好的。”

見到楚蔚這個表，澹臺無離淡淡將手斂袖中，便看向楚蔚道：“是你師尊讓我救你的。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並不想在楚蔚面前暴自己早已拋棄多年的本來面目，更不想暴自己是天之的事實。

反正楚蔚傻，好騙，索就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