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林婉月氣得銀牙咬碎,這時要是出去,不擺明了自己裝病了,而且沈寧一定會著下跪斟茶認錯,借機把自己趕出來。
可如果不出去,任由在門口罵,以后還有何臉面在王府立足?
“王爺呢?”急得直打轉。
春桃十分失落,“王爺他早早出門去了。”守衛連門都不讓靠近,更別說見到王爺了,只能遠遠瞧上一眼。
沈寧那賤人都快把小姐死了,王爺卻不出來制止,可真是狠心啊。
林婉月趔趄跌坐在椅子上,就那麼罪無可恕嗎?明明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他。
外頭靜越來越大,吵得幾乎窒息。
出去要被辱,不出去更惹人笑話。
林婉月附在春桃耳邊低語,“唯今之計,只能示弱。”
春桃點點頭,醞釀好緒走出去。
站在院子里,狠狠掐了幾把大,疼得眼淚嗆出去,然后推開院門撲通跪下,腦袋不停往地上磕,哭著哀求道:“王妃,夏荷做出這等錯事實屬不該,我家小姐都被氣病了,昨晚燒的直說胡話,如今連榻都下不來。
等小姐病好了,會給你一個代的,王妃又何必如此咄咄人呢,莫不真要我家小姐死不?”
磕的很用力,額頭舊傷鮮淋漓,不停替林婉月求,說話的語氣仿佛對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連著磕了十幾下,春桃痛得齜牙,然后始終沒有等到沈寧的回復,院門前靜悄悄的。
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不由停下作抬起頭。
院門口空無一人,哪里還有沈寧的影子?
所以說,的頭白磕了?春桃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死過去。
離開引嫣閣,沈寧往王府大門口走,想運氣看能不能出去,誰知被護衛攔下,說沒有王爺的命令,不得踏出王府一步。
沈寧在心里問候蕭惟璟全家,轉回廢院養蓄銳,打算下午繼續去鬧。
竹青不解,“小姐,你明知林婉月裝病,為什麼不進去讓道歉,而是拍完門罵兩遍就走?”
所以說竹青太單純,殺人很簡單,但要的是誅心。
通過這事,更加確實蕭惟璟是專心搞事業的反派,不求白蓮花錦上添花,但起碼不能拖后。
偏偏林婉月比上輩子愚蠢,完全忽視沈寧是蕭惟璟用來反殺主角團的棋子,各種拈酸吃醋要搞死。
男人只要有事業,何愁沒有人。
所以,即使蕭惟璟再白蓮花,遲早也會糟踐沒了。
從林婉月裝病到現在,蕭惟璟一次都沒有面,甚至沈寧的公然挑釁,他都沒有制止的意思,可見這是對林婉月的警告。
只要蕭惟璟不是無腦寵白蓮花,沈寧就敢繼續找麻煩。
當然,找麻煩也要適可而止,畢竟自個腦袋還別在腰帶上呢。
哪天要是實力允許了,會把雌雄反派的腦袋都給擰下來,眼睛都不帶眨的那種。
現在要做的,就是撕掉林婉月偽善面目,出管家權,要是能趕出去最好。
但不能的太狠,萬一狠了,林婉月豁出命來個上吊自殺什麼的,博取蕭惟璟的同,到時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沈寧不屑林婉月斟茶下跪道歉,而是想要搞臭的名聲,拖的越久對自己越有利,讓王府的人看清楚出爾反爾沒有擔當的臉,以后再想樹立威信可就難了。
所以,是不會給林婉月道歉機會的,遁挑釁就行了。
中午天沉起來,午睡醒來傾盆大雨。
沈寧猶豫要不要冒雨上門誅心,竹青急匆匆進來,“小姐,林婉月淋著雨去找王爺了。”
嘖嘖嘖,果然是白蓮花,知道怎麼樣才能讓男人心疼。
單薄羸弱的林婉月站在滂沱大雨中,懷里抱著只木盒子,被冰冷暴雨打的睜不開眼睛,覺隨時都有可能暈倒。
初九心堵的慌,“王爺,林姑娘在外頭淋雨。”
蕭惟璟沒說話,低頭理要軍務。
一個時辰后,他才開口道:“讓進來。”
如果說開始是裝的,但現在被暴雨涮了一個時辰,林婉月真的撐不下去了。
凍得瑟瑟發抖,頭發被打散沾在臉上,臉蒼白的跟面似的,哪還有往日的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從水里撈上來的尸。
為了讓蕭惟璟憐憫,特意衫單薄,想著頂多淋個一時半會,他就會心疼到原諒自己,卻沒想到時間如此難熬,似乎過了幾天幾夜都不止。
現在的騎虎難下,再淋下去命都沒了,可總不能掉頭回去吧?
迷迷糊糊間,看到高大的影撐著傘過來。
林婉月如釋重負,王爺他來了。
膝蓋一摔在地上,林婉月淚水漣漣向蕭惟璟,目希冀又無助,“王爺……”
男授不親,見摔倒在地上,初九滿臉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扶?
想到王爺最近脾氣暴躁,于是謹慎的初九轉退了回去。
林婉月傻眼了,王爺怎麼走了?
初九來兩個丫鬟,“快,把林姑娘扶起來。”
林婉月囁嚅著,“王、王爺呢?”
初九哪敢說實話,“王爺近來公務繁忙疲乏,午睡剛剛醒來。”
換句話的意思是,王爺老累了,沒人敢打擾他午休,在門外淋雨一個時辰什麼的,王爺并不知呢。
林婉月,“……”一幫狗奴才!
蕭惟璟冠楚楚,見狼狽的林婉月被攙扶進來,不由冷眼瞥向初九,“婉月來了,為何不報?”
百口莫辯的初九,“……”
“下去領五十軍,若有再犯把腦袋繳上。”
林婉月凍得渾僵,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蕭惟璟命人奉上熱茶,玉質金相的五不顯喜怒,“不適就在院里多休息,冒雨過來可是有事?”
端茶的手抖個不停,喝下肚子才稍微暖和,林婉月眼睛鼻子通紅,臉上有淌下,分不清淚水還是雨水,“王爺,婉月管教不嚴,才讓夏荷犯下如此大禍。若非這兩日病氣纏,我早該過來向王爺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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