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太監,把賜婚的圣旨留下之后,便帶著人回宮復命了。
寧清拿著明黃龍紋的圣旨返回自己的小院,厲揚舟一直跟在后,幾番言又止。
“舟叔,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回到小院,寧清將圣旨放下后問。
厲揚舟看到被隨意丟在桌上的圣旨,在其旁邊,還有剛才吃完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碗筷,張了張,最后還是把提醒的話咽了回去。
要是皇帝知道,他的圣旨被大小姐這麼置,恐怕會氣得滅了寧家九族吧。
盡管,如今的寧家連三族都沒有了。
“大小姐,陛下為何會給你賜婚定王?”厲揚舟問。
寧清哪里會知道大昊皇帝什麼風?但是,在知道自己是坤元之后,倒是不怎麼反對這送上來的夫君。
起碼,不是那個明明很普通,卻又很自信的趙星堯!
“圣旨里說,是看我孤苦無依,恐人欺負。”寧清搬出了圣旨上的理由。
厲揚舟默了默,才再度開口:“大小姐,這樁婚事,可有辦法推掉?”
“嗯?”寧清好奇起來。“為何要推掉?難不……這定王還不如趙星堯?”
臥槽!若真是那樣,就要再次進宮和皇帝掰扯掰扯了,又不是收破爛的,怎麼皇家的歪瓜裂棗都往這塞?
“這倒不是。”厲揚舟趕澄清。
寧清心中松了口氣。
誰知,厲揚舟接下來的話,又讓眉頭擰起來。
“但,也不是夫婿的最佳人選。”
!
寧清眸沉了下來。
大昊皇帝果然是當泥的麼?
“大小姐可聽過有關定王的傳聞?”厲揚舟突然問。
寧清瞇了瞇眼,回憶了一下原的記憶。只是,原被蕭氏母長期下藥,終日昏昏沉沉的,又一顆心都系在趙星堯那渣男上,哪里會去打聽什麼定王?
“不曾。”搜尋一圈無果后,寧清搖頭如實的說。
厲揚舟倒也不意外,只是嘆了口氣,將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定王乃是當今陛下最小的親弟。他們是一母同胞,所以比起其他王爺來說,陛下會更寵定王。”
“可是,這定王卻從出生時,就羸弱,幾乎是泡在藥罐子里勉強長大。”
“無論是先皇,還是當今陛下都曾尋遍天下名醫來中都,為定王診治。”
“可是,所有神醫得到的結論都一樣,說定王先天不足,用世間有的名貴藥材才能把命吊到現在,但即便如此,他的也早已千瘡百孔,活不過二十。而如今,定王已經十九了。”
這番話的潛臺詞,就是在告訴寧清,若是真嫁過去,恐怕不久之后就要守寡。
“也是因為這樣,備陛下寵的定王,才會為中都城中,各大世家嫁都避開的對象。”
如此短命,再寵,又有什麼用?
等定王一死,這一府老小,又能仗著皇帝的恩寵過多久?
厲揚舟說完之后,暗自打量寧清的臉。
原以為,他會看到十五歲的被嚇得著急無措的樣子,卻不想,他竟然看到眼中迸發出來的興芒。
“???……大小姐?”厲揚舟一臉疑。
寧清角卻忍不住咧開上揚。
這不是巧了麼!!!
正需要一個‘丈夫’為激活‘坤元’,好讓可以開始修煉。
但要從此多一個男人在邊指指畫畫,又實在難得。
如今,這大昊皇帝給安排的這門親事,簡直就是天賜良緣啊!
“好!”寧清擊掌。
厲揚舟疑的表有一裂,遲疑的問:“……好?”
寧清轉眸看向他,笑得格外燦爛。“舟叔,這門親事我很滿意,你不必擔心其他。”
“可是……”這些年來,看著大小姐被蕭氏母控,厲揚舟已經不想管那麼多,只想照顧好老將軍。
但如今,看到大小姐似乎有轉好的跡象,他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可是,大小姐這反應……
“舟叔,皇命不可違啊!比起趙星堯那個看不起我,還心有所屬的渣男,我倒是覺得定王很適合我。”寧清面傷的道。
要說,最好這個定王在親之后,完房的使命,就一命嗚呼最好!
可不在意被人說什麼克夫,天煞孤星什麼的!
千年前,再難聽的話,再惡毒的詛咒,都聽得耳朵生了老繭。
“……”看著寧清一臉凝重的樣子,厲揚舟突然覺得‘自家的小姐終于長大了!懂得忍辱負重了!’
“大小姐,為了寧府,您辛苦了!”厲揚舟的眸都變得溫暖了許多。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寧清說得很是認真,哪怕明知道厲揚舟誤會了什麼。
厲揚舟終于不再勸說退婚一事,反而替寧清打算起來。“定王到底能活多久,也都是那些名醫的片面之詞。說不定,大小姐嫁過去后,定王的病就轉好呢?退一萬步,定王若是不再了,您上有著定王妃的份,起碼其他皇族世家的人都不敢再欺辱你。”
“是的呢。”寧清笑得很有禮貌。
對于厲揚舟的轉變,完全不好奇。
……
婚禮的一切事宜,都會由宗人府來籌辦。
這個寧家的孤,就等著吉日出嫁就好,不需要寧清什麼心。
可是,厲揚舟卻在與寧清關系緩和之后,開始為辦起來,婚期還未定,他就開始商量起寧清的陪嫁之。
“大小姐,有一件事,本該由老將軍告訴你。可現在,老將軍每日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你又要嫁到定王府,所以也只能由我告訴你了。”厲揚舟表突然嚴肅起來。
寧清覺得,他要說的事一定不簡單。“什麼事?”
厲揚舟仔細辨別了外面無人窺視聽后,他才沉聲道:“許多年前,老將軍曾救過一個玄修者,那玄修者似乎來頭不小,承諾給寧家后人一個進玄門修行的資格。”
“玄修!”乍聽到這個悉的詞,寧清的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