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滔氣得半死。
一口一個“沒看到”,分明就是在說“瞧得真真的”。
圓婆張著,一雙眼睛奕奕有神,這分明是了好奇之心。
陳安惱怒加,既然你與陳茉好這般,還上我家求什麼親,這不是來辱人。
他都遇到什麼弟弟、妹妹,一個個這樣待他兒。
陳蘅故裝單純,眨著大眼睛:“你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在桃花林玩抱著滾草地的遊戲。阿蘅五歲時,阿娘就不許長兄、二兄抱我……”
抱著滾草地,夏候滔與陳茉還能是清白的?
天啦!今天聽到了什麼大新鮮事。
圓婆覺得今兒回家,又有新故事說與左鄰右舍了。
呸,什麼名門之,陳茉到底是庶子所出,比不得正經的嫡,這都幹的什麼事,也太丟人了,這樣的郎誰人敢娶,也只能嫁給六皇子。
夏候滔想要解釋,只聽陳蘅繼續道:“那天,你與五殿下同行出城,西府的茉堂姐、蓮堂妹與衛家紫芙、紫蓉也去了,我只顧留意到茉堂姐的舉止怪異,卻忘了盯著紫芙與五殿下。”面哀傷,“我被表姐奪了未婚夫……”
了又。
有時候,就得靠演技,裝哭,扮可憐,也可以的。
陳蘅低垂著雙眸,眼裡似有淚珠,卻又倔強地不讓它落下來,“六殿下,我被自家表姐壞了良緣,而今,我既知你與茉堂姐互換信,兩相悅,又怎會做出壞人良緣之事。茉堂姐比我年長兩歲餘,翻年虛歲十九,你定是走錯門了,你要求娶的人當是。”
圓婆心下鄙夷。
自己幹錯了事,居然還想蒙人。
還當是差,原來這是件打臉的事。
陳安的臉變了又變,蠕,可見是惱了。
陳蘅道:“出榮國府大門往西,能瞧見兩棵大柏樹,那就是西府,六殿下請便!”
夏候滔忙道:“蘅娘子,你是不是誤會了,本王與……與……”
“六殿下,我怎會誤會?那日我在桃樹叢中瞧得真真的,你既心儀茉堂姐,又何故來辱小。”
陳蘅聲音哽咽,一扭頭,嗚咽著跑了。
陳安的臉沉得如同抹了一層墨,似風雨將至。
夏候滔面有怯意,步步謀劃,早就算好的,怎會在關鍵時候出了差錯?
圓婆臉一陣白一陣紅。自己與人有染,現在好了,求親求到知的人家,這不是打人臉面,惹人氣惱。
陳安冷聲道:“六殿下,小的話便是本的話,你……且回罷!”
夏候滔也委實沒有臉面再求。
韓慶揖手,“陳君候,實在對不住。”
陳安大聲道:“來人,送客!”
韓慶、夏候滔一行剛出瑞華堂,突地聽到一陣驚呼大聲:“不好了!郎不甘五皇子、六皇子連番辱,投湖自盡了!快來人啊,郎投湖了……”
這是莫春娘的驚呼聲,隨著後頭的又是一個響亮的婢聲音:“快來人啊!郎不甘辱投湖了,來人啊……”
呼救聲、哭聲立時混了一片。
夏候滔眼睛一亮,轉往後園的荷花池方向奔去。
若他跳下湖救人,榮國公不嫁兒也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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