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白大爺爺的老頭嘆了口氣,再看一旁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的白福,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好,你們心意已決,就這麼定了吧。”
不一會兒,幾人就寫好了條款,白寧拿起來看了,見上面寫的並不是休書而是和離,再看那寫條款的年,似乎是白大爺爺的孫子,白寧心裡了一下,按了手印。
白大強和白福也不識字,便都按了手印,這下,事算是這麼結了。
沈國富站起子,道:“都散了吧。”
衆人見事就此塵埃落定,也都紛紛四散開來,許氏抹了抹眼淚,道:“寧兒,咱們走。”
白秀有些不解,揚起天真的小臉道:“娘,咱們去哪兒啊?”
白寧笑著道:“秀兒乖,以後咱們就出去住,好不好啊?”
白秀點點頭,“阿姐去哪兒秀兒就去哪。”
說著,白秀又轉頭,“爹,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白大強被小閨這麼一問,有些不知所措,白巧英還心疼著自己的十兩銀子嫁妝,當下就沒好氣道:“這是白家,以後你們都不是白家人,還什麼爹,他不是你爹。”
白秀被白巧英的怒吼聲嚇了一跳,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白寧牽著白秀的手,看著白巧英道:“白巧英,現在我們已經沒了關係,你要是再這麼對我妹妹說話,信不信我拿大耳瓜子死你!”
白巧英一愣,想起手腕的疼痛,有些不敢再與白寧對視,白寧此時卻蹲下子,給白秀抹了眼淚,“秀兒乖,他不要咱們了,不要娘還有阿姐了,所以他不會跟我們一起走的,秀兒以後只有娘還有阿姐,知道了嗎?”
白秀很是乖巧懂事,再轉眼看白大強時,眼裡已經沒了淚,“阿姐,我們走吧。”
稚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酸,白寧笑笑,站起子對著白大強道:“爹,雖然已經分開,可我還是得這麼你,畢竟咱們是打不斷的親父,可是爹,你做的這些事,卻讓我和我娘心寒,秀兒還小,不懂那麼多,我只想說,孝順沒有錯,爹孃是你的責任,可難道妻子和兒就不是責任了嗎,你娶妻生子,難道就不應該對們負責任了嗎,要是如此,你幹嘛要娶妻生子呢,一輩子跟著自己爹孃過,你可以盡一輩子的孝道,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你要是還有一點清醒,就仔細想想,今天這一步,到底誰對誰錯!”
說完,白寧便拉著許氏和白秀的手往外走,王氏在後炸了鍋一樣的嘶喊,白寧也不管那麼多,轉頭對許氏道:“娘,以後就咱們三個相依爲命了。”
許氏點點頭,白寧又道:“娘,兒會賺錢孝順你,不會讓你和秀兒吃苦的。”
白秀也急忙道:“娘,秀兒會很聽話很懂事的。”
許氏抹了淚,對於被休棄的這件事,對白大強的念想已經全然無存,心也已經冷了,可是再看自己的這一對兒懂事乖巧的兒,許氏又寬,還有兩個寶貝呢,不能這麼倒下。
白寧瞇了瞇眼睛,道:“娘,村西頭靠著山腳下不是有一廢棄的茅草屋麼,咱們今天就先在那落腳吧。”
許氏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道:“寧兒,你先帶著秀兒去歇歇,我出去一趟。”
白秀急忙拉著許氏的手,“孃親,你要去哪兒啊?”
白寧笑笑,“秀兒,娘有事要出去,阿姐帶你去咱們的新住瞧瞧咋樣?”
白秀點點頭,許氏看著自己的兒,知道白寧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多說,叮囑了白寧幾句便轉匆匆離開了。
白寧帶著白秀去了村西頭的屋子,就見姚廣正和他的小徒弟正在門前倒騰著藥草,這屋子說到底也不知是誰蓋起來的,不過這幾年一直被姚廣正用著,放些雜。
“姚大夫!”白寧了一聲。
“姚爺爺!”白秀也跟著了一聲。
姚廣正轉,見了白寧和白秀,瞇起眼睛笑道:“小丫頭子好了?”
白寧點點頭,走上前去道:“已經沒事了,還要多謝姚大夫。”
姚廣正擺擺手,又道:“我聽說了你家的事,丫頭,是個有骨氣的。”
白寧笑笑,道:“姚大夫,我和我娘出了白家,一時間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不知道這茅草屋能不能先借給我們住幾天,等到我找到好的地方就搬走。”
姚廣正聞言,道:“住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過不了幾天就開始冷了,這茅屋擋不住風。”
白寧笑笑,“沒事的,過幾天自然會找到落腳的地方。”
姚廣正看了看,這才道:“那好吧,你們三個都是眷,萬萬要小心著些。”
白寧彎腰謝過了姚廣正,一旁的年也已經將藥草打包整理好,姚廣正招招手,讓年走了過來,從腰間拿了一塊碎銀子出來,遞給年,道:“允行,你去鎮上的時候順便買兩牀鋪蓋和大米,撿好的買,莫心疼花錢。”
年點了頭,一言不發的背起竹簍拿上錢便大步往外走去,白寧心裡,道:“姚大夫,您的恩德我記在心裡,將來必定會雙倍報答您。”
姚廣正搖搖手,“你還小,不知道,以前我家婆娘還沒死的時候,跟你娘好的,你娘那時候剛來白家,也總是幫著我們,所以,現在你們母有難,我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白寧的確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只得點著頭再一次道謝,姚廣正收拾了東西,道:“我就住在山上,你要是有事就去找我。”
白寧點了頭,“那您路上慢點兒。”
見姚廣正走遠了,白寧這才拉著白秀進了茅草屋,屋子裡雖然簡陋,可也收拾的乾乾淨淨,想必是姚廣正和那年收拾的,白寧四看了看,見廚房裡還有盆有鍋,也拭的乾乾淨淨,白寧心裡歡喜的很,至不是什麼都沒有,熬過兩三天不問題。